在於琴的配合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關押老鄭的看守所門前,值得諷刺的是,早上也是在這道門前兩個老鄭的熟人來看過他,而時隔幾個小時後,另外兩個他的‘熟人’也來此看他。如果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爲這些人是來給老鄭送行的呢。
在說明來意後,那個看守所的門衛隨即冷冷的回絕了兩人,理由是現在不是探監的時候,而且同一個犯人每天只能有一個人探監,上午的時候已經有人來過了。
聞言於琴自然是大吃一驚,這讓她有些奇怪,有什麼人比她跟關心老鄭麼,還有什麼人能比她知道的更快,而且動作更快,這讓她禁不住一陣的猜測,以爲是那個老鄭的相好。
到沒有往張偉身上想,心中不免一陣醋意萌生。暗道老孃好心好意來看你,沒想到你小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就算到了裡面也一樣風流。
她這樣想到是冤枉老鄭了,可惜沒有人給她解釋而已。
至於於林,在聽到那獄警的話後,心中對剛纔想到張偉的舉動更是一陣懷疑了。只是她還不敢確定,也不能說出口。站在一旁並不言語。
直到於琴發動關係給公安部的熟人打電話進去,讓那個門衛接了電話對她說了幾句後,那個門衛才勉強讓兩人進去探監。
進了看守所,在其他獄警的帶領下來到探監室。她當然沒有張偉的待遇,可以在這所看守所暢通無阻來去自如。畢竟張偉此時是司徒浪子的座上賓。
很快老鄭就在一名獄警地看押下來到探監室。再見到於琴和於林後不由怔了一下,儘管再來之前已經由獄警告訴他有人來看自己,當時他還以爲是去而復返的張偉,以爲他又來此地羞辱自己。
帶着滿腔的怒火本不願來此會面,但是在那獄警的干涉下最終還是來到這裡。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令自己恨得牙根發癢的張偉沒有來,來的是自己老婆和小姨子。
在看到兩人後,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心中一陣激動和感動,心中的怨氣頓時消散於無形之中。
見他不由驚叫一聲朝兩人撲面而來,如果不是面前立着一個玻璃罩的話,恐怕這一下熊抱就被他狠狠的抱住兩人了。
最後在那個獄警的呵斥下他纔算穩定情緒做好了。
這時,儘管看上去因爲旁邊預警的強制壓力纔沒有做出狂暴的動作,但是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的情緒到了什麼程度。
想想也是,因爲上午張偉來此刺激他,表面看上去他無所謂的樣子,但是精神內心早已變得驚濤洶涌,想自救卻沒人來幫他。
就連最起碼的通知外界的人來救助自己都成了困難。一個上午都出在彷徨和不安之中,此時見到如同救星的兩人能不那個樣子麼。
當看到於琴的時候,看到她在見到自己後同樣和自己一樣表現的異常激動,情緒一度不穩定的狀態後,老鄭才知道原來那個對自己向來嗤之以鼻的老婆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原來她對自己的愛不是沒有而是平日裡隱藏的太深,如果不是張偉這次要置他於死地的話,他甚至希望多進來幾次,只想看於琴對自己掛心時的樣子。
而於琴的在看到老鄭後,也的確一陣激動,同時對他的擔心越發明顯了。幾乎不用說一個字都能把內心深處的想法表現出來。
於林儘管在看到老鄭一出現就表露出的樣子感到厭惡,但是仔細看去他似乎也受了不少苦,樣子看上去也有些憔悴和恍惚。只是她不知道讓老鄭如此的人是張偉而已。
她當然不知道,只要老鄭不說,誰也不會知道。
此時見他在穩定好情緒後,那種因爲情緒過度緊張而刺激的毒癮發作的症狀慢慢顯露出來。這時的於琴也發現了,只是礙於場合纔沒有滿足老鄭。
老鄭自然也知道,強自剋制後,說道:“老婆你怎麼來了?”
這時纔開後尋問兩人來意。
於琴自然再見到老鄭後就止不住的一陣訴苦,說自己爲他如何讓如何擔心了一個晚上,早上接到電話後又如何如何擔心了一個早上等,也算通過自己的‘表現’將整件事都告知了老鄭。
直到這時,老鄭才知道兩人原來真是來救助自己的。此時再看向於林時心中頗爲尷尬,想到以前自己對她做的一切,看到此時對方不計前嫌對自己做的事情,有些訕訕的朝於林笑笑,只是對方把不把他這種另類的表示感謝的樣子當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而後於琴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因爲吸毒被抓可能判刑,但是這件事好辦,我來打理最多判刑幾個月一定能放你出來。”
聞言,老鄭搖了搖頭,於琴和於林自然不知道鬼子六威脅老鄭從他這裡拿走販毒路線的的事情。
看到老鄭的樣子,兩個人都是一陣奇怪,爲何一項囂張霸橫的老鄭此時在聽到於琴委婉的話後,怎會表現得如此鎮定。
後來兩人才知曉老鄭爲何如此了。
在聽到老鄭的解釋兩人都不由大吃一驚,再加上老鄭提到的張偉今上午來這裡找他並用言語刺激他的事情後。
於琴不由自主的看了於林一眼。她從未想到過今天上午來探監老鄭的人居然會是他,想到先前自己的胡思亂想,變的沉默不語了,不知心中如何感想。
老鄭此時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述整件事的經過以及波哥栽了的事情都和張偉有關等等事宜。
把張偉形容的如何陰險狡詐,如何背地裡搞小動作,最後就是對自己老婆於琴的一陣求饒,希望她能幫助自己逃脫罪責。並把自己隱瞞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托盤而出。
但是想要幫老掙脫罪責談何容易,於琴原本就覺得張偉此次來興州恐怕也是想報仇,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來的這麼猛烈,以至於打住了老鄭的七寸讓他毫無翻身之力,只等着被判死刑罷了。
現在老鄭的事情基本明瞭,她也知道老鄭所犯何事。可是對此她真的無能爲了,畢竟吸毒和販毒是兩碼事,一旦張偉等人抓住了鬼子六,那麼等待老鄭的將是最嚴厲的刑罰——死刑。
老鄭完了。
這是當時於琴姐妹的感想。只是一個對此表示默然,一個對此卻很是恐慌。真如於琴當時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於林在她身旁的話,她一個人來這裡聽到這些消息,恐怕早就暈歇了過去吧。
可是老鄭的事情實在不好辦,就算她找熟人面對如此明瞭的犯罪事件找熟人也不可能將這個簍子補上,更何況像這樣明顯是撈政績的事情,又有誰會放過呢,‘他們’恨不能的滿天下的宣傳到時候就更難辦理了。
想着於琴就是一陣絕望,她原本以爲老鄭就算被抓住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的事情,關幾天就放了,通過這件事她也算了解自己對老鄭的感情,決定以後要好好過日子的,什麼假日旅遊,什麼漂流,什麼張偉統統一切都不管了,她只想和老鄭好好生活,安穩過完下半輩子這就是她此時最希望的,但是沒想到老天並不給她這個機會。將她所有的後路封的死死上的,直到此時她才明白自己原先的想法太過於理想化了。
在看清現實後才知道事實是如此的殘酷,殘酷到讓她這個女強人都感到了很久都不曾感覺到的恐懼和絕望。
於琴是真的絕望了,當於林看向她的時候發現她的臉色慘白的嚇人。
一個人好像失了神一樣愣愣的坐在那裡,她本想安慰一下姐姐,但是此時另一邊的當事人卻已進入了暴走狀態,見他不斷地驚叫道:“老婆救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吸毒了,我不想死啊,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你要救我啊……”
由於老鄭的情緒趨於失控狀態,在旁的獄警很快走上前來將他拉住然後說道:“時間到……”說着便將老鄭向後拖去。
這時的老鄭更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幾聲,面目也變得猙獰起來,對於生的渴望已經到了一種常人所不能想到的渴望程度,此時,他真的是無助倒了極點。
直到老鄭被送走了好久,於林纔不忍姐姐於琴依然那個樣子,遂出言提醒道:“姐,我們走吧。姐,你醒醒……”
終於,在於琴不知呼喚了多少聲之後,於琴終於醒了過來,從那中絕望和恐懼的心境中醒了過來,見她醒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答於林的話,而是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看到姐姐於琴這個樣子,於林自然不可能怪她沒有理會自己,而是即刻跟上。她怕自己姐姐想不開尋了短見,所以寸步不離的跟着她走出了看守所。
出來大門後,於琴仍舊一言不發的樣子讓雨淋有些擔憂,最後見於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於琴也不敢打擾他,只是在一旁關注着他。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於琴說道:“於林,現在能救老鄭的方法只有一個。”
於林聞言楞了一下,不由問道:“是什麼?”
“抓陳瑤。”於琴語出驚人,此話一出立即嚇的於林生出一身冷汗。
見於林有些顫聲道:“姐,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她當然聽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於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實際上不禁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在自己愛人受到威脅的時候女人的立場也是盲目,她不會計較自己的男人做過什麼,傷害過什麼人,她計較的是自己的男人絕不能受到傷害。
於林雖然希望於琴能解釋清楚,但是與親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也不理於林直徑走到車子旁邊然後扭頭看向她說道:“走吧。送我回家。”
於林哦了一聲,完全失去思考的意識,只是下意識的聽從於琴的話走上車將車門打開,然後兩人就這樣上了車,最後發動起車子,很快就是駛了出去。
在路上於琴一句話沒有說,只是面色變得冷漠了許多,於林看在眼裡不由更爲擔心,但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犯法的事她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去做,可是現在勸她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恐怕如果自己多說一句都會惹得眼前的女人與自己發生決裂的可能。更可能會傷害到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但看於琴顯然沒有和於林商量的意思。
她當然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此時的她無時不刻的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我要堅強,堅強,她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因爲她明白此時就算替老鄭請最好的律師給他打官司都不一定能贏,面對這樣的事情,尤其是當老鄭說出鬼子六等人被張偉他們盯上的時候,那就相當於一條活體的線索和證據,那樣不論她和老鄭做任何掙扎都是無用。通過正常途徑和手段獲救是不可能了。
介於此,她纔想到了要綁架陳瑤的可能,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她知道導演這一切的人是張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