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點點頭::“是的,除了出國和金錢,我漸漸也愛上了他這個人,其實他這個人平時很有修養和教養,也很彬彬有禮,像個大男孩,很可愛,對我也很疼,可是,昨晚……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人,會這麼兇狠地打我,會這麼粗魯地罵我,他太叫我失望,太讓我傷心了。”
張偉:“我明白你真實想法了,其實,昨晚的事情在沒有明白真相之前,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不能忍受的,他發怒我可以理解,但他打你,我不能容忍,他罵我是中國式懦夫,我不能接受,必須要反擊他,給他一個教訓。”
王炎:“你教訓得對,還有,他昨晚最後那句話,說得很絕,或許,我和他就這樣結束了吧。”
張偉:“分手也好,不分手也好,都是命中註定的,不必多想,不過,按照你說的,他應該是對你有感情的,只是因爲之中的誤會纔會讓他產生仇恨和憤怒。”
王炎:“是的,他對我也很珍惜疼愛,平時呵護有加。”
張偉:“那就好,不管他原諒不原諒你,不管他是否還和你保持關係,也不管你是否還想不想和他好,都必須要讓他明白事情的真相,讓他知道你和他好了之後沒有做任何對不住他的事情。”
王炎看着張偉:“你打算……”
張偉:“這事和我密切相關,你把他電話號碼給我,我和他聯繫,和他把話講明白,看他什麼態度,然後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辦,你看行不行?”
王炎點點頭:“我現在心裡很亂,也不想見他,你看着辦吧,不過,你不要給他打電話,電話上講不清,這人是個工作狂,週末一般也在辦公室,你直接去公司人事部找他,他準在。”
張偉:“那好,我現在就直接過去。對了,你看看他有沒有和你聯繫?”
昨晚回來王炎就把手機關掉了。
王炎摸出手機開開機,看了一會:“他昨晚打了我十幾個電話,還有一個短信,說什麼姦夫銀婦,不守婦道的東方女人,滾遠點,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張偉不由笑起來:“還知道不少漢語嘛,連不守婦道這個詞語都知道。”
王炎也忍俊不住,又滿面愁雲:“你去吧,和他把事情說明白,姑奶奶即使不嫁老外也不能蒙不白之冤。”
張偉:“好,你昨天也很累了,再休息一會吧,只是這個地方太簡陋,委屈你了。”
王炎:“嗯,我看會書,對了,到時你們倆別再打起來。”
張偉笑了:“男人之間,沒那麼小氣的,你放心好了。”
半個小時之後,張偉出現在哈爾森辦公室。
哈爾森一愣,隨即認出了張偉,歪着腦袋,冷冷地用漢語說:“你來幹什麼?”
張偉站在哈爾森豪華的辦公室裡,微微一笑:“哈爾森先生,對客人不應該這麼冷淡吧,不請我坐一坐嗎?”
哈爾森哼了一聲,指指沙發:“坐吧。”
說完又打電話讓外面的工作人員送過來一杯咖啡。
張偉看着哈爾森,衣冠楚楚,彬彬有禮,溫而文雅,很難把他和昨晚那個粗魯癲狂的醉漢聯繫在一起。
然後,哈爾森坐在老闆桌後面的老闆椅上,後背向後一靠,傲慢地說:“中國保鏢,或者說功夫高手,還可以說偷晴者,有什麼話,說吧。你放心,我的漢語水平比你的德語水平高,你儘管說,我能聽懂。”
哈爾森一口氣給張偉扣上了3頂帽子。
張偉憋不住心裡想樂,強忍住,看着哈爾森微微一笑:“哈爾森先生,你的漢語水平確實不錯,比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強多了,而我,對德語一竅不通。”
張偉儘量放慢說話的語速,以便讓哈爾森能聽懂。
哈爾森有些奇怪:“你見過我?”
“是的,我可以這樣介紹我自己,我是王炎的前任男友,我姓張,也就是你第一見王炎的時候陪在她旁邊的那位。”
哈爾森點點頭,好像基本明白什麼意思,仍然用敵視的目光看着張偉。
張偉繼續說:“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們一直保持着很好的關係,但自從你出現後,我們的愛情發生了變化,直至分手。在我們分手之後,你和王炎開始同居,我和王炎就徹底結束了關係。但是在你們開始之前,王炎就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因爲懷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有責任把這個事情處理好。正巧在你回國期間發現懷孕,並做了人工流產。所以,你以發現人流病歷而懷疑王炎對愛情的不忠是錯誤的,是誤解,而你動手打一個女人,更是錯誤的,不管是喝酒沒喝酒。”
哈爾森沉默了片刻,對張偉說:“你以爲我是3歲小孩子,這麼好騙,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可笑之極,看你們倆昨晚站在一起的樣子,你們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關係,而你今天卻編造了這一套謊言來欺騙我,真正的男人要敢於承認自己所做的事情,用你們中國話說叫敢作敢爲,撒謊、逃避,都是可恥的事情。”
“哈爾森,你聽我說……”
“不用說那麼多廢話,我不會聽你在這裡喋喋不休撒謊,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和我聽到的,即使王炎懷孕是在我認識之前的事情,但我離開這一個多月時間裡,你們一定還勾搭在一起鬼混,我聽門衛告訴我了,說王炎好幾天沒有回來,而那不是去旅遊的時間,所以事情很明顯,你卻不敢承認,你不像一個真正的男人。我承認我打女人是錯誤的,我會向王炎道歉,但是王炎做出了這等事情,是很可恥的,這不是你們東方女人的美德和傳統,我不會原諒她,也不會原諒你。”
哈爾森的漢語水平出乎張偉的意料,他竟然能一口氣講這麼多。
張偉站起來:“哈爾森先生,既然你這樣認爲,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今天我既然來了,就要把話說清楚,我要明確告訴你,第一,王炎沒有做出對不住你的事情,她對你們的愛情是忠誠的,你愛信不信;第二,我會把你的道歉傳達給王炎,至於她接受不接受,那是她的事情;第三,王炎不需要你原諒,我也不需要你原諒,而且,對於你的粗暴行爲,王炎也不會原諒你,即使你拿工作來威脅;第四,昨晚我和你動手,有3個原因,一、你動手打一個女人,這不是大丈夫所爲;二、你先對我動手,我有理由反擊;三、你罵我是是中國式懦夫,不僅僅是對我個人的侮辱,還侮辱了我的國家,我有必要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中國功夫。”
說完這些話,張偉對哈爾森禮貌地點點頭:“不打擾你的工作,再見,哈爾森先生。”
張偉回身直接走出辦公室。
“等等,”哈爾森追出來。
“幹嘛?”張偉站住回頭。
哈爾森搖搖肩膀:“對你剛纔的話,我要想一想,但是,請你轉告王炎,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和工作沒有關係,公是公,私是私,希望她週一能照常來上班。”
“知道了,再見。”張偉轉身離去。
回到宿舍,王炎正在看書。
張偉把和哈爾森談話的情況和王炎說了下,然後說:“他媽的這死老外很固執,太自信,一口就咬定我們倆在他出去的時候在一起,還拿出門衛的話來作證,說你好幾天沒回去。”
王炎苦笑一下:“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經歷了這一場,我也累了,不想和他去解釋什麼,有緣則聚,無緣則散,不想活得那麼累。明天我抽時間去吧我的衣服和手提電腦拿回來。”
張偉說:“好,這樣也行,讓那洋鬼子也知道別以爲他有錢就了不得,咱還不稀罕。這幾天你先住我這裡吧,我和小郭一起湊合住,等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王炎看着張偉:“我要你和我一起住。”
張偉笑了:“傻孩子,我知道你心裡沒有別的想法,可是這裡不是單身公寓,是拼租房,環境不一樣了,不能住一起,讓小郭知道了也不好啊。”
王炎點點頭:“知道了。”
張偉突然想起來,從抽屜裡拿出一萬塊錢,遞給王炎:“這是我爸治病你資助的一萬塊錢,還給你。”
王炎不要,張偉堅持給她,態度很堅決。
王炎見張偉這樣,也就收起來,又說:“也好,這錢是哈爾森留給我的,明天回去拿衣服的時候把錢還給他。”
張偉呵呵一笑:“看來你是要打算和那洋鬼子分道揚鑣了?”
王炎苦笑一下,沒說話。
正在這時,張偉接到鄭一凡的電話:“小張,你現在有時間嗎?”
鄭總不叫自己張經理,叫自己小張,張偉很留意這個稱謂的變化,不知道代表了鄭總怎樣的一種心態。
鄭總來電話,讓張偉精神振作起來:“鄭總,我有時間。”
“那你來一趟,直接到我辦公室。”
“好,我30分鐘到。”張偉急忙回答。
10分鐘後,張偉來到天一寫字樓鄭總的辦公室。
外間很安靜,只有一個接待的小姑娘在,見張偉進來,把張偉引導到鄭總辦公室門口。
看來鄭總已經給接待員打過招呼了。
鄭總正坐在老闆椅上轉圈,嘴裡吐着菸圈,很悠閒。
張偉發現鄭總的煙癮特別大,一顆接一顆,基本不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