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一毒蛇一樣的敵人

六一一 毒蛇一樣的敵人

這會兒叫苦不迭的可就輪到這些諸部汗王了,他們本是天地的兒女,縱橫於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一向是無拘無束,率意而爲,這會兒學這些禮儀,簡直就像是在他們的身上拴上了一根根無形的繩子一樣難受。只是連子寧早就有吩咐,又有石大柱這個名爲保護,實則監視的人在一邊兒盯着,他們也是不敢偷奸耍滑,來之前武毅伯可都說了,誰要是壞了這次的大事兒,就等着挨收拾吧!

挨收拾這個詞兒有點兒籠統,不過大抵是脫不開殺人,滅族,徹底的讓部落變成一片廢墟這幾條的。

是以倒也學的用心。

連子寧便搬了把椅子在一邊遠遠的瞧着,他用大帽子蓋住了臉,誰也瞧不見他,連子寧便坐在屋檐下,曬着冬日暖暖的陽光,瞧着那些人的笑料百出,不時的微微一笑,卻也是愜意安嫺的緊。這些時日的緊張,似乎也在一點點兒的逝去。

到了最後,竟然是沉沉的睡去。

這會兒連子寧悠閒得很,有人的日子,卻是水深火熱了。

一大清早,城門開了之後,福王便是帶着一干侍衛沐浴着天邊的晨光出了京城北門,一路向北而去。

馬蹄聲碎,儘管他們已經是很盡力的趕路,但是路況卻着實是不太好。北直隸和山西一帶,年前年後很是下了幾場大雪,銀裝素裹的,眼瞅着第二年是個大好的年景,被大旱折磨了過去整整一年的百姓自都是笑逐顏開。只是眼下二月二已過。開春之後氣溫上升,積雪融化,卻是使得地面很是泥濘難行,京城通往離嶽的都是夯土地面還強點兒,別的地界兒纔是讓人望而卻步。饒是如此,也是足足到了午時方纔到達離嶽的大門。

離嶽的周圍圍起了一條足足有七十多里長的城牆,把離嶽所處的範圍和周圍一大片的青山綠水圍在其中,整個離嶽的範圍,比北京城還要大上許多。

離嶽的內圍,乃是以離嶽南北兩山爲核心的那一大片綿亙的宮殿。亭臺樓閣,而在稍稍靠外的地方,在那些自然的山水之間,還修建了許多的離宮別院。這構成了內圍,至於外圍,則就是城牆內裡十里之內,在這個範圍中修建了大量的營房,供士兵們駐紮操練休息。這一次正德皇帝北狩,巡幸離嶽。整整帶了十萬京軍大軍,足以把這七十里的城牆給守得鐵桶也似。

而離嶽的城牆乃是跟北京城一個規格的。足有十五丈高,十丈的厚度,盡皆取材於燕山大青石,高大厚重,易守難攻,每隔一里的距離,則就是一個突出於城牆之外的城樓要塞。端的是固若金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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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嶽西門名曰東華門,進去之後乃是一個大苑,號稱東華苑。

以福王的身份。又是擔了一個奉命回宮復旨的名頭,自然是無人敢於阻攔,很快便是到了離嶽萬歲山之下,福王囑咐隨從且去招幾位素日裡心腹的大臣去往自己住所待會兒相商要事,然後便是上了那道讓不少大臣聞之色變的‘登天梯’,直趨後宮而去。

方一進宮便是瞧見了劉吉祥,見了福王。劉吉祥趕緊跪下見禮,口稱奴才。

福王卻是對這些太監們知之甚詳,知道這些閹人身在父皇身邊,實則乃是極爲緊要的人物。未必能助你成事,但是要壞你的事卻是簡單的緊,可說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典範,因此也不敢得罪,是以心中雖然揣着要事,卻也是笑吟吟的說了幾句。

福王問清了正德正在御書房,便自告辭自去了。

劉吉祥瞧着他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犯了嘀咕,心道:“福王不是給委了差事去迎接東北諸部汗王並金國使節了麼?怎地這麼急匆匆的便回來了?”

福王到了御書房,卻見裡面正巧走出來個人,滿面春風,一臉的志得意滿,他打眼兒一瞧,卻是都察院主管四川、雲南、廣西、貴州四道監察御史的左僉都御史孫言之。

孫言之因大罪貶官雲南,近期召回,卻方自回來便被越級提拔,而且是讓人頗爲惹不起的都察院的差事,因此現在也算得上是朝中的一號人物,人人都在風傳,今上這是要大用孫言之了,這左僉都御史怕還不算完,還得往上走!

至於箇中原因,也有些有識之士瞧了出來,這分明就是今上爲了應付雲南那邊兒可能出現的變故而做出來的舉措。這孫言之,倒也是好運氣,去雲南那死地走了一遭,反而是成了他的運道。

是以現在時來運轉的孫言之也很是聚攏起來當初的不少舊部,也算得上是朝中不大不小的一宗勢力,這段日子爲潞王出謀劃策,潞王深爲倚重之,也是麾下一大將。

見了福王,孫言之臉上微微露出錯愕的神情,躬身爲禮,畢恭畢敬的笑道:“下官見過福王殿下。”

福王本來跟潞王關係就不怎麼樣,兩人互相看不過眼,他對潞王乃是赤裸裸的鄙夷和不屑,而潞王對這位才華橫溢的四弟則是羨慕嫉妒恨,兩人平日裡打個照臉,也不過是冷哼一聲而已,連話都不說一句。眼下又出了這檔子事兒,福王一瞧見孫言之,心中自然便是一股邪火兒蹭蹭的升了上來,眼神兒便是有些發冷。

他打量了孫言之幾眼,皮笑肉不笑道:“喲,瞧孫大人這紅光滿面的樣子,這是又有喜事了?”

孫言之不由得一愣,他接觸的福王,還有他知道的福王,素來都是個謙謙君子模樣,卻是從來不會如此當面口出譏諷之言的,今日卻爲何這般?他便有些摸不到頭腦,心道難不成是潞王殿下又做了得罪人的什麼事兒了?

只是他也只能忍下這口氣,道:“殿下說笑了。不過聖上招臣問答了幾句,哪裡有什麼喜事?”

這番話很是謙遜,只是其中卻也是隱隱的存着一股高傲之氣。

在朝中看一個人是不是得寵,是不是要大用,是不是簡在帝心,最簡單的一個方式就是,看他見到皇帝的頻率是多少。若是三天兩頭就受到皇帝接見的,那自然是紅紫人物,定然是要大用,要投靠的。而那些幾年也未曾單獨面聖過一次的臣子。那就甭想了,皇帝根本就不知道您是誰~還想着發達?做夢吧!

說起來,這一次孫言之被皇帝召見,還真是有大喜事兒。

上一次召見他乃是問詢對雲南之看法,會不會即刻謀逆之推斷,而這一次,則是召見孫言之,問詢他關於制約雲南黔國公之策略。

對於這個問題,孫言之早就已經是成竹在胸。私底下不知道想了幾千幾萬遍了,是以皇帝方纔一提出來。他略作沉吟,便是給出了幾條策略。

“制約雲南黔國公,臣以爲,須得從兩方面着手,其一,曰內。其二,曰外。”

“黔國公既然已經有不臣之心,則必然要在朝廷之中安插耳目,竊聽朝廷之動向。陛下之心意,羣臣之言語,以防朝廷天軍,大兵突至,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而且在相近雲南之布政使司,貴州、廣西、四川等地,必也有爲其所用之人。是以臣以爲。當務之急,乃是要以錦衣衛秘密查訪,察其言而觀其行,看看朝臣之中。地方上的臣工之中,誰乃是時常與雲南勾連之人。查訪之後,卻不宜直接宣佈其罪名,而是以其他罪名,仿若貪腐、庸碌等等藉口彈劾之,將其罷免,免得打草驚蛇,反而讓那黔國公有了警惕之心。”

“此曰內也,爲斷其耳目。至於外這一面,臣則分其爲三。”

“其一曰麻痹其心。現如今朝廷圍剿黔國公,一來出師無名,二來今年邊境戰事頻仍,國力已然是有些不堪重負,而一旦雲南戰事又起,雲南地形多山而崎嶇,則戰事必定曠日持久,對國朝有害無益,是以如今卻不是最佳時機。等到南北戰事平息,海晏河清,方自動手爲最佳。則朝廷現如今,便理應麻痹黔國公,封賞之,下旨誇讚拔擢之,使其以爲朝廷對其並無提防忌憚之意,則麻痹大意,更別說當代黔國公此人志大才疏,更不會想到朝廷之用意。”

“其二,曰四面八方。現如今雖不能立刻進攻雲南,但是卻是可以從軍事上,對其呈現出包圍之態勢,聖上可以擇選幾員大將,率領幾支精兵,秘密屯於雲南周邊,並不驚動黔國公,然則一旦戰事起,則立刻可以幾路大軍齊驅並進,直插雲南內腹,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其三,曰虛其內裡。現如今,雲南畢竟還是國朝之地,並未自成一國,而以那黔國公之魄力,之膽氣,之心境,也是萬萬不敢短時間內和朝廷翻臉的。他既然這樣,那麼朝廷就可以以君臣之大義來壓制他,只要是不太過,則他也不得不從。此時雲南還是國朝之地,國朝派遣官員,自然也是理所應當,臣下以爲,不若濯選一位忠心耿耿,爲朝廷盡心竭力,且又智勇雙全之臣子,充任雲南布政使,主管雲南政事。須知此時在雲南內部,定然也有許多不滿黔國公之人,則此人去後,自可便宜行事,從內部削弱黔國公之勢力。”

這一番答話,乃是孫言之蓄謀已久的,自認乃是天衣無縫,而不出他所料,聖上也是極爲的滿意,言語之中,也是透露出要在此拔擢提升的意思。

即將升官兒,自然是讓孫言之很是興奮,而最重要的卻還不是這個,乃是聖上委了他一個職司,便是暗地裡察言觀色,暗自尋訪,然後舉薦幾位官員,來擔當重任——自然是擔當在軍事上包圍雲南以及充任雲南布政使的人選了。

這讓孫言之心中一陣難言的狂喜。

要知道,正德帝委了他這個差事,就意味着,他手裡就掌握了好幾個足以讓一般的武官一躍而成爲獨當一面的邊關大將的名額,畢竟若是想從四面八方圍剿雲南黔國公的話。那麼被委以差事的人,則至少也得是個一省都指揮使級別的高級武將。都指揮使乃是地方最高軍事長官,乃是堂堂的正二品大員,不但官位高,而且更是實權極重,甚至對於很多掛着都督,都督僉事這等銜兒的勳戚侯爵伯爵來說,都想謀一個這等差事。

可以想見,一旦這個消息放出去,那麼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是聞到了臭味兒的蒼蠅一樣逐臭而來。而以孫言之的手段。魄力,外加威望,自然是可以控制得住他們,這會讓孫言之手下的勢力,得到極大的膨脹!

而且,這幾個頭銜兒,不僅可以用來拉攏人,更是可以用來害人。

害誰?還能有誰?自然是連子寧了。

孫言之最希望的,自然乃是舉薦連子寧這個‘有勇有謀。膽識上等,忠於朝廷。心向吾皇’之人舉薦爲雲南布政使,然後把他弄到那邊兒去送死。不過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畢竟連子寧乃是個不折不扣的武將,又有着伯爵的封號,他去了雲南,黔國公若是不明白朝廷想對自己動手那纔是扯淡!這等於是生生逼反了黔國公。

不過,把連子寧弄到雲南周邊去做那‘四面八方’之中的一方面,孫言之自認爲運作好了的話還是很有希望的。在他看來,連子寧手下都是北兵。不服南方水土,只怕去了南方就得病倒大半兒。而云貴川溼熱無比,又多毒蟲,道路崎嶇,行軍打仗的道理,和北地根本不一樣,連子寧在北地能打。去了南方未必能打。到時候一旦和黔國公開戰,怕是很有可能武毅軍直接敗退,到了那時候,孫言之自然就有大把大把的手段來整治他。

不得不說。連子寧沒有派人將孫言之暗殺,當真乃是一個絕大的失誤,此人狠辣陰險,不擇手段,更兼的手腕高超,權勢逐漸恢復,卻是一個極爲可怕的敵人。他也不跟連子寧直面交鋒,只是暗地裡算計,跟一條毒蛇也似,當真是讓人難受之極。

他這一番話,自然是不會跟福王說的,福王也不想知道,只是看到孫言之那表情,便是一陣無端端的心煩。

“瞧你和你那主子,還能蹦躂到幾時!”福王冷哼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孫言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狐疑的瞧了福王的背影一眼,自是去了。

福王進去的時候,正德正在小憩,他畢竟歲數兒大了,剛纔又是和孫言之商議了一番,精神消耗的頗大,於是便靠在一邊的羅漢牀上小憩,這會兒見了福王進來,臉上便是露出笑容:“喲,皇兒來了,坐吧!”

正德顯然是發自真心的開心,對於這個兒子,他除了因爲愛屋及烏之外,也是真心喜歡的。

福王卻是守禮的,從來也不恃寵而驕,老老實實的跪下磕頭請安,道一聲兒臣叩見父皇,這時候一邊伺候的太監已經是很有眼色的搬了個錦墩兒過來,他這纔是半個屁股挨在上面坐了下來。

正德對他的恭謹守禮也很是滿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怎麼皇兒,可是迎到了那金國使臣和東北諸部汗王?”

福王點點頭:“回父皇的話,已經是迎接到了,已經是安排到了北會同館住下。昨夜兒臣替父皇在會同館中大宴貴賓,這些鄉野蠻人,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倒是不稀罕菜餚,但是對那杯中之物,卻是難捨難分,一個個都喝的是酩酊大醉。這會兒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兒,正在教給他們面聖的禮儀,想來兩三日的功夫,也是足夠了。”

說着,便是揀着那些人在進京城時候的瞠目結舌樣子和宴席中的醉態當成趣事說給正德皇帝聽,這年頭也沒什麼娛樂的,人的笑點怕是也低了些,正德聽了,也是開懷,油然而生出一股天朝上國的優越感。

看得出來,對於福王這一次辦的差事,正德皇帝還是很滿意的,臉上一直都是笑意盈盈。

“只是。”福王卻是有些猶猶豫豫,面色不決道:“兒臣不敢隱瞞父皇,雖說諸事順遂,只是其間,卻還是發生了兩處風波。”

“風波?”正德臉色微微一沉,道:“你不瞞着朕,乃是對的,說罷,是什麼風波,一五一十的到來。”

福王點點頭,道:“兒臣迎接金國使節及東北諸部汗王入京之後,及行至某處街口之時,卻是有些刁民竄了出來,用些爛菜葉子,臭雞蛋,甚至是五穀輪迴之物那等污穢東西,向着金國使節等人扔了過去,就連那些汗王以及鴻臚寺卿蘇大人都受到了波及,給扔了一臉。”

正德臉色頓時是有些不愉:“這是哪兒來的刁民?背後可有人指使?”

福王猶豫了一下,方纔道:“乃是昔日跟隨徐鵬舉徵北的將士家人……”

正德一聽這話,面色就更是陰沉了些,他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你怎麼處置的?”

“兒臣下令,將他們,以及維持那段秩序的順天府衙役,都下了錦衣衛詔獄,着人嚴加審查。”他頓了頓,查看了一下正德的神色,道:“而且兒臣還當街宣佈,他們乃是白蓮教叛逆指使的,已經是下令錦衣衛嚴查,絕對不可放過一個!”

“你做的很對。”正德沉默半響,忽然道臉上露出一抹恨意:“這幫不識大體的刁民!卻是不知道這一次女真臣服,東北臣服,對咱們有多大的好處。一旦東北戰事平息,則東北用來防範女真的兵力,立刻就可以抽調出來,西去用來進攻哈密衛,或者是北上用來對付朵顏三衛,或者是直接南下,對付那些該死的安南蠻子!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對大明來說,意味着什麼!這羣該死的,刁民!死有餘辜!”

聽到正德皇帝這一番話,福王長長的出了口氣,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做法是對頭了,果然是迎合了皇帝的心意。

正德怒氣未平,忽的狠狠的一拍桌子:“徐鵬舉這個狗東西,若不是他,女真早給滅了,哪來這許多事端?國朝二十萬精兵毀於一旦,就是他的罪過!”

他忽的轉身對馬永成道:“老馬,現在何處,作何職司?”

馬永成年歲是不下了,記性倒還是不錯,聞言立刻道:“回皇爺的話,自從那事兒之後,一直在家修養,前些時日,過年的時候您大賞諸位勳戚,方纔放出來,現如今在左軍都督府辦差。”

“着人去訓斥他一番!”正德厭惡的擺擺手:“讓他滾回家去,面壁思過!”

“是。”馬永成趕緊應了。

眼見正德皇帝這會兒氣如此不順,福王也不敢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正德已經是微微露出疲色,瞧了他一眼:“怎麼,還有事兒?”

福王吞吞吐吐道:“還有一樁事。”

“說!”正德不耐煩道。

“兒臣有罪,請父皇責怪!”福王忽然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個頭,語氣低沉道。

他這麼一弄,正德反倒是有點兒着慌,趕緊道:“皇兒起來,有話起來說。”

福王卻是搖搖頭,疾聲道:“就在昨夜,北會同館中有人混了進來,在貴客居住的廂房外面傾倒火油,試圖放火燒屋,多虧被值更的武毅軍士卒發現,將其驚走,又及時滅火,方自未曾釀成慘劇。”

聽到這裡,正德皇帝的臉色已經是變得陰沉如水一般,他的眼睛中有烈焰在燃燒,鼻息粗重,臉上的肌肉都是一跳一跳的,這是正德皇帝已經瀕臨暴怒的前兆。一邊的馬永成身子往後縮了縮,畏懼的低下了頭。

福王低着頭繼續道:“兒臣星夜得了消息,急速趕去,放火那人雖然被逮住,但是卻是已經服毒自殺,根據兒臣帶去的仵作診斷,此人中的毒,乃是純度極高的牽機毒。”

馬永成聽了這話,不由得眼皮子一跳,忽然有些後悔留在這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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