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一場算得上艱難無比的國師府大戰轉眼已過去了數月。
雖然對一衆修道之人來說,幾個月,不過是閉一次關都不夠的時間,但對於這大離的百姓來說,感受到的變化卻是日新月異一般。
當時寧採臣受林清羽所託,潛入皇城,一則是解救被慈航普度囚禁於皇城裡面的離皇。
在解救了離皇之後則是要向其說明厲害,告知其慈航普度一直在竊取大離龍氣和氣運修行,要想誅滅此妖,則需他如何如何幫助。
離皇聞言,雖然知道只要下一道聖旨就可以削了慈航普度的國師之位亦能讓氣運反噬,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離皇做夠了這憋屈的末代皇帝,在寧採臣對其一番勸說之後竟然直接來了一道罪己詔宣佈退位。
這還不算,退位也就算了,這也是在林清羽的計劃中的,但是沒想到這離皇不知哪裡就看寧採臣對上了眼,直接又是一道禪位詔書,直接把這皇位傳給了寧採臣。
人間天子,金口玉言,得天地認可,雖然離皇之前活的憋屈,但慈航普度卻也不敢對其怎麼樣,而當離皇的禪位詔書頌完,寧採臣就感覺一道莫名的氣運由那離皇身上轉移到了自己這裡。
這也就罷了,在突然接受了這皇位之後寧採臣其一身的道法卻完完全全的被壓制在了體內,一絲一毫動用不得,對此,寧採臣心中瞭然,只能無奈苦笑。
其後,林清羽等人與寧採臣一衆匯合之後,短短三日不到就完全掌控了離都,極其附近的幾座主要城市。
不知爲何,慈航普度受到大離氣運反噬之後自爆,被其吞入體內的諸多忠臣良將卻是倖存下來。
雖然一個個氣若游絲,但陽壽未臨,只是缺乏元氣,林清羽等人自然有許多的手段幫助他們恢復。
這些人雖然恢復過來以後驟然聽聞大離易主之後,有些接受無能,但看着整個人都變得彷彿更有生機灑脫的李乾,人家的天下,他都不在意,一衆人等也只能勉強接受。
而在傅天仇尚書的帶頭下,有這些人輔助之後,寧採臣這個新手皇帝纔算能夠迅速的進入正軌。
首先是登基,定國號,年號,因爲是非常時期,自然一切從簡,只是把大離改做大夏,年號爲承乾。
其後就是一直的忙於平定大夏境內的各處民亂兵匪,收復土地等等,只把寧採臣忙的焦頭爛額。
而林清羽等人見一切都向好的發展之後,自然是早早放心的離去了。
只是寧採臣在林清羽離去之前苦着臉來求教說道:“道長,弟子一心向道,只願逍遙於天地之間,這皇帝真是做不來啊。”
林清羽聽了這話,只是笑道:“現在非常時期,這裡卻是需要一個主心骨,你做不來也先做着吧。”
“哎,!道長可有什麼良策嗎?”
寧採臣仍舊不放棄的追問林清羽道。
淡笑着搖了搖頭,林清羽對其說道:“你是傻了不是,那李乾能夠把皇位禪讓於你,你自然也能讓與旁人。等着人間徹底平定,你是讓與旁人也好,自己家人也罷,都可以抽身離去,而這精力對你卻也未嘗不是一種歷練。”
說完,卻是並未理會這當今大夏天子,飄然的離開了夏都。
此去則是前往嶗山,採桑子最後一面,同行的只有屈苑婕,其他人早在大戰之後稍作停留就先行離去了。
而慈航普度收押的文武百官之中,不見屈苑婕父親的身影,想來是時間太久,早已不堪折磨離世了。
對此,屈苑婕卻彷彿心中早有準備,情緒很快的調整了過來,自此對於道途反而愈發的堅定了。
嶗山派採桑子則是由於本就壽元無多,又代替風靈子承受了慈航普度一次猛烈的撞擊,身受重傷之後,元氣大損,卻是快要坐化了。
林清羽對此雖然早有準備,但卻有着一起並肩作戰的情誼在,卻也心有慼慼然,在接到通知後連忙趕往嶗山。
到了嶗山派之後,林清羽見雖然嶗山派滿門上下皆是一片悲慼,但採桑子自己卻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直對林清羽等人說道:“這些徒子徒孫們還是看不透。”
其後,在交代了一些門內之事之後,便在與林清羽等人的笑談中漸漸沒了生息。
對此,林清羽雖然心有感觸卻也看得開,畢竟自己前世熬死了多少同齡的朋友同學還有自己的妻子,葬禮參加的都比婚禮多了。
在見證了嶗山派新一任掌門的繼任大典之後,林清羽等人便各自離去了,至於之前風靈子說好的崑崙宴席之事,也早就沒了心情。
故而,林清羽,燕赤霞,屈苑婕三人便從嶗山派,直接回到了自己等人熟悉的郭北縣。
......
碧月閣。
同樣還是那出雅緻的湖心亭之中,不過此時的確僅有這三人。
只聽燕赤霞話帶笑意的道:“還能活着回來也真是不容易,嘿嘿。”
林清羽亦是微微點頭,鬆了口氣似的說道:“好在吾等準備還算充分,關鍵時刻也沒想到採臣的嘴皮子給力,能說的離皇直接禪讓與他。”
“寧師弟有這皇帝命,可是沒有這做皇帝的心思呢。”屈苑婕清冷的臉上也是微微有些笑意說道。
聽到林清羽的話,燕赤霞屈苑婕二人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卻也對採桑子的義舉感到敬佩不已。
略過這個沉重的事,林清羽岔開話題,歡快的道:“這慈航普度雖然自己連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但是小金庫裡東西倒是不少,之前吾等只是草草的分了,如今也好仔細清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