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族老!”
三總管可就懂規矩多了,上前拜見楚公允後再向楚徵施禮,一臉委屈的說道:“三少爺,慕容二在王府被擋十三天真的和我沒關係啊!再說我現在是帶着人來看一看別院這裡,準備替三少爺將別院徹底整修一番,這是好事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少爺我懷疑他們進來會偷東西。想當年大小姐將……”
楚徵拉過一名別院侍衛吩咐道:“慕容總管三個月內每天說話不得超過十句,超過一句扣一兩銀子,你去通知賬房。”說完之後走進別院。至於楚王府三總管?楚徵知道他的用意自然不會讓他進來。
楚公允搖搖頭走進別院,慕容二撇了撇嘴剛要嘲諷三總管,馬上醒悟過來捂住自己的嘴。
月牙湖別院佔地二百畝,包括三進的居住地,十畝的花園,還有百畝的果園幾十畝良田。別院大門距離月牙湖只有幾丈遠,湖岸有一個小碼頭一條遊船和一條漁船。
月牙湖別院確實顯得老舊一些,上一次整修裝飾還是十年前。不過在慕容二的打理下乾淨整潔,畢竟一般人都受不了慕容二這張嘴,尤其是別院下人。寧肯多幹活,也別讓慕容二盯上自己,能煩死人的!
慕容二安頓楚公允,楚徵則坐在正廳中翻閱賬本,鬚髮皆白卻精神炯爍的賬房先生慕容律站在旁邊等着楚徵垂詢。
別院有侍衛二十人,雜役三十人,賬房先生和總管各一人,還有小翠以及十幾名孩童。除了小翠,包括慕容二在內都是慕容家的家生子,像慕容二祖輩就在慕容家,到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情誼,非常值得信任。這十幾名孩童大多是在月牙湖別院長大。
別院包吃包住,每個月付出月例二百一十兩,其他開支五十兩左右。楚徵母族慕容是豪商之家,所以從他母親還有慕容二對於經營都有一些心得。現在月牙湖別院平均每個月的收入都在一千兩銀子之上。主要來源是良田、果園,和打漁收入。十幾年下來現在賬上還有八萬多兩銀子,當然還有一千塊靈石。
放下賬本勉勵慕容律幾句,說道:“有幾件事你和慕容二說一下,我就不見他了。”
“少爺請吩咐!”慕容律欠了欠身。
楚徵捧起茶水抿了一口,沉吟少許說道:“第一,派人前往江州府查一查還有沒有慕容家的僕役,將他們都帶到這裡。”
“少爺……少爺啊……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少爺啊……”
五六十歲的慕容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讓楚徵也不由得心中唏噓。
五年前大小姐慕容顏病死楚王府,貼身侍女自斷心脈,緊接着就是江州慕容家滅門,那一年真的是天塌下來的感覺。慕容家被滿門抄斬還有許多家僕流落在外孤苦無依,還要隱姓埋名。時隔五年少爺終於站出來怎能不令他激動萬分!
將慕容律扶起,讓他坐在旁邊,等到他情緒漸漸緩和楚徵說道:“記住,這件事有一些危險性。”
“少爺放心!”慕容律咬牙切齒的點點頭。如此大的一連串變故肯定有蹊蹺,這一點月牙湖別院上上下下非常清楚。至少這五年來他們不允許楚王府的人踏入月牙湖別院半步,也只有楚徵帶着的楚門中人才可以進來,而且一直被當賊防着。
“第二件事,找人將練武場整修,這一千塊靈石佈置在練武場下面。”
“少爺放心,三日內肯定辦成。”
兩人坐在客廳裡一問一答,楚徵對於別院每一個人的現狀都有所瞭解。用了晚餐之後楚徵回到自己臥室,而楚公允就住在楚徵的隔壁,這讓楚徵暫時息了修煉的想法。但他很清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楚公允離開,自己的安全很難保證,而自己要想晉級先天築基還有很長時間。唯一折中的辦法就是回到楚王府,但這需要契機,或者是楚公允不得不離開別院的契機。
第二日楚徵在別院四處轉轉,大部分時間都躺在臥室內洗煉身體。轉眼一天過去,楚徵依舊是洗煉身體,但神庭內的法力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再過一日自己的法力就將告罄。明天無論如何都要開始修煉,但需要想一個辦法即保證自己的安全,又能讓楚公允距離自己更遠一些。
第三日早晨用過早餐,侍衛來報王府大總管楚天風拜見。
“請!”
片刻後楚徵站起身迎出去,親自將楚公允迎進客廳。
雙方落座楚天風先是嘆了口氣,這才說道:“昨天王妃離開王府前往乾元州。”
“乾元州?”楚徵若有所思。
大周十五州八十三郡,一說起乾元州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周第一宗門乾雲宗。乾雲宗勢力還要超過四大門閥其中任何一家,而楚門成爲四大門閥之首也和乾雲宗有着莫大的關係。楚王妃出身乾元州乾雲宗,爺爺是乾雲宗宗主,父母都是乾雲宗金丹修士,就是楚王妃本身也是築基修爲。
很高明的做法!
楚徵立即判斷出楚王妃的用意。
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很多人都會不由自主懷疑楚王妃,讓楚王妃置於衆目睽睽之下。現在楚王妃前往乾元州看上去是置身事外,卻將自己由明轉暗。而且以她的身份而言在乾元州她更方便調動乾雲宗修士,對楚徵的威脅反而更大。但明面上楚王妃如此做法是在洗脫自己的嫌疑,而且也是在默許楚王府接下來的大清洗,誰也不能阻攔她的離去。
果不其然,待楚徵消化完這個消息,楚天風繼續說道:“兩天時間沒有查到任何人泄露少爺要來月牙湖別院的消息。所以王爺已令楚風郡派三百人進京,王府內除了我和王妃的貼身丫鬟,所有人都將離開王府返回楚風郡,到那裡再細細盤查。”
這就是大清洗!雖然沒有刀光血影,但乾脆利落連根拔起。而且王府內肯定提前放出風聲,如果有人對外有勾結,必須在這幾日有所行動,這也是打草驚蛇。
“第三件事,因爲擔心安全,八少爺返回了王府。還請三少爺顧念兄弟之情,不求握手言和,只求相安無事。這是王爺的意思。”
“不可能!他必須要在王府門口站上十三天!”
楚徵怒吼一聲拍案而起:“備馬!我要返回王府!”
楚天風愕然張了張嘴,他感覺自己真是看不懂這位三少爺了。以楚徵這些時日的表現那簡直是深沉穩重步步爲營的性子,怎麼突然之間又回到被執行家法前的暴脾氣了。
楚徵怒氣衝衝但心中所想卻是兩碼事。這叫什麼?這就叫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楚天風無奈的站起身,剛走進客廳的楚公允看了眼楚徵,和楚天風只能跟隨楚徵返回楚王府。
一路疾馳來到楚王府,楚徵面色已經恢復平靜。翻身下馬向着楚易所住小院行去。楚公允無所謂的走向經廊。不要說在楚王府,就是整個王府街也非常安全。街口有先天修士親自坐鎮盤查,而在王府內先天和築基修士更多。
至於楚徵和楚易的矛盾楚公允並不擔心,而且楚徵的做法他也能理解。自從幾年前楚徵母親慕容顏病死楚王府,月牙湖別院和楚王府的人就相互敵視。打狗還要看主人面,楚王妃既然不讓月牙湖別院的人看望楚徵,楚徵報復也理所當然,不然如何能服衆?
楚徵走進楚易的院子,正看到楚易在修煉場上修煉隨風步。
楚易自然也看到楚徵,眼神微微一眯有些審慎的看着他。他不是白癡,在功績堂那一撞楚徵身上的力道他清清楚楚,絕對不是自己能抗衡的。而讓人疑惑的是楚徵身上沒有任何的勁氣氣息,氣血之力也只是如同常人。所以他現在躍躍欲試的想要和楚徵再較量一番,又不敢。
但令楚易詫異的是,楚徵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只是眼神沒有絲毫的感情,讓他心底有些犯怵。
站在修煉場旁邊的侍衛一個個低下頭,他們很清楚前幾天楚小六的下場,眼前這位楚徵三公子是真會殺人的。
楚徵前腳返回院子,後腳大管家楚天風就趕了過來。刑部左侍郎段奕宏和御庭衛統領剛剛拜會完楚王,楚天風這是來通報消息。
兩人落座楚天風說道:“這兩日來三少爺被伏擊一事已有新的進展。伏擊三少爺的三人姓名不詳來歷不詳。但三人中爲首的境由心生修士於一個月前進入過南衛城一個拂柳山莊。昨晚御庭衛進入拂柳山莊發現已經人去樓空,查探結果是拂柳山莊的人在伏擊少爺前一夜過南衛城向南而行。只是出了南衛城就是四通八達的道路,線索到這裡就斷了,御庭衛還在追查。拂柳山莊的莊主人稱拂柳居士,有築基後期修爲,以前做一些商業,在南北衛城和玉京都有自己的店鋪。另一個疑點是拂柳居士只是獨身一人,在拂柳山莊的幾名妻妾也都是從南衛城青樓贖身的。現在御庭衛追查拂柳居士下落,刑部正在偵緝和他有商業往來的人,以及共五家店鋪人員盤查。”
“會有線索,但相關的人員不找到沒什麼用。”楚徵對於拂柳山莊的人提前撤離不感到意外。自己修爲恢復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對方爲了對付自己一個平常人就派出一名境由心生兩名煉血洗髓,如此慎重的人肯定想好了所有的意外情況,還沒有開始伏擊自己,拂柳山莊的人就撤離,再次證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