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客廳里拉着窗簾,沈天澤坐在沙發抽着煙,滿面愁容,心裡極度煩悶。
“咚咚。”
一陣敲門聲泛起,有人在外面喊道:“小澤,你回來了嗎?啊?”
沈天澤聞聲站起,邁步來到門口拽開了家門,看見付志鬆後一愣:“你怎麼來了?”
“跟嵐嵐吵吵了?”付志鬆穿着個大褲衩子,手裡拎着酒還有小菜問道。
沈天澤聽到這話,皺眉問道:“她給你打電話了啊?”
“不是她打的,是小吉跟我說的。”付志鬆解釋了一句後,拎着酒瓶子和菜進了屋。
“唉。”小澤聽到這話長嘆一聲,關門回到了沙發。
付志鬆一邊擺弄着小菜和酒,一邊輕聲衝沈天澤問道:“因爲啥啊,整的這麼嚴重?”
沈天澤拿過白酒瓶子,用牙咬開瓶蓋,仰脖喝了兩口,搖頭回應道:“心累啊,外面的事兒讓你鬧的慌,家裡的事兒更他媽讓你不消停,煩。”
“你跟我說實話,你和妮妮到底有沒有事兒?”付志鬆給自己倒着酒問道。
沈天澤一聽這話,肺都快氣炸了:“我有個jb毛事兒啊?!北j一次,那是因爲我偶然碰見妮妮了,是,我承認,是我沒碰到她,可能也得聯繫她,因爲九哥有事兒讓我跟她說,但我和妮妮在這兒之前,已經都快兩年沒聯繫過了,你說,我能跟她有什麼事兒?這次在沈y,是喬帥和夏雪找的妮妮玩,我剛開始都不知道,是夏雪跟我打電話說,讓我過去聚聚,人家她哥以前在赤f幫過我,你說能不去嗎?不去是不是顯得有點裝b?更何況,我和嵐嵐都這麼長時間了,孩子都有了,再加公司的事兒這麼忙,我哪有心思去想着跟別人瞎扯啊?你天天都跟我在一塊,你看我有那個精力嗎?”
付志鬆沉默半晌,張嘴再勸:“女人嘛,那不都小心眼嗎?她是在乎你,才反應這麼激烈啊!”
“你根本不明白我和嵐嵐之間的事兒。”沈天澤搖頭回應道:“你自己是啥樣人,容易把別人想成啥樣人,懂嗎?嵐嵐根本不是小心眼的問題,她是……唉……!”
“咋說一半不說了呢?”付志鬆無語的問道:“你跟我還有啥不能說的啊?人有事兒不能憋着,得有個出口,要不然心裡壓抑時間長了,更他媽容易出事兒。”
“嵐嵐這兩年,心理是有些自卑的你明白嗎?”沈天澤猶豫好久後,才衝付志鬆說了自己心裡藏着的想法。
“咋的呢?”
沈天澤聞聲再次喝了口酒,雙手搓着臉蛋子問道:“你知道我當初和妮妮走到哪一步了嗎?”
“我聽說了。”付志鬆點頭回應道:“小吉不是說,你倆當初都快在一起了嗎?但後來……嵐嵐用了點小招數……!”
“對啊,所以嵐嵐對待妮妮的問題一直都是不理智的,你明白嗎?她心裡跟有個陰影似的,只要一碰到妮妮,那馬控制不住情緒,而且對我身邊的女人還特別敏感。我一點不騙你,她心裡都認爲我和艾青有事兒!”沈天澤眉頭緊皺的敘述道:“拿今天的事兒來說,她在賓館都沒看見我在裡面,要帶人打妮妮,這理智嗎?你是給我倆堵牀了,還是看見我倆在屋裡怎麼樣了啊?什麼都沒弄明白呢,整的跟要殺人似的,這丟不丟人啊?再說,沈y公司這邊本身亂,你弄這麼一出像什麼啊?這接到一個電話,前因後果都不清楚,能從赤f跑過來要捉.奸,這不是敏感是什麼?一次我去北j,她死活要跟着,怕我和艾青發生點啥。後來我沒讓去,但她又知道我跟妮妮見面了,一直跟我冷戰……我真他媽快累死了。”
付志鬆看着情緒即將崩潰的小澤,沒有選擇勸說,而是靜靜的當一個聆聽者。
沈天澤幹喝着白酒,停了好半天后,又繼續情緒低落的說道:“大鬆啊,我不瞞你說,其實我心裡一直對家庭挺愧疚的,尤其是嵐嵐。她自從跟我在一塊,包括懷孕啊,生孩子啊,我都沒有多少時間陪他,顧家的時候少,所以她平時敏感一點,我都是忍讓的。她以爲我不知道,那個靜涵是她弄過來當眼線的,可我什麼都沒說吧,直接留我身邊了。孩子辦滿月酒的時候,嵐嵐又給我二大爺和二大娘洗腦,說我在外面跟別的女人搞曖昧,讓老頭老太太逼我跟她結婚,我同樣也沒吭聲……爲啥啊?因爲我知道自己太忙,平時也不着家,那她需要一個出口,需要做點耍小招數的事兒能放心,那我只能認了。可今天的這個事兒一出,我真感覺自己累了啊。婚姻不是一個人的,如果從一開始沒了信任,那以後怎麼走啊?咱們乾的這一行你誰都清楚,在一些必要的場合,接觸一些異性,那是避不開的!可她這麼鬧下去,我怎麼辦?啥都不管了,回家跟她談情說愛嗎?”
付志鬆聞聲嘆息,端起酒杯說道:“來,喝酒,喝酒!”
“大鬆啊,我他媽的……真的太難了!”沈天澤憋了半天后,眼圈竟然通紅的說道:“外面的事兒,我要錯一次,那可能萬劫不復。對,我得還嘉俊的恩;對下,我他媽的還得讓你們這幫兄弟掙到錢。內m那邊剛穩定,這又來沈y,原本以爲很簡單,但越往下辦越吃力。董遠和李陶光的事兒這還沒擺明白呢,家裡馬又給你找事兒,我真是……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小澤,我大鬆對別人能藏一百個心眼,但對你永遠一個!公司的事兒,其實我能幫你的是刀和槍的事兒,但啥時候你發話讓我,那兩種結果:要麼事兒成了,要麼我倒在衝鋒的路。”付志鬆是個感性的人,此刻喝點酒,也是很動情的說道:“但感情的事兒,我是真幫不到你啥。清官難斷家務事,怎麼做,還得你自己選……不過,一旦真有決定還是得快點辦,要不然兩個人都難受。”
沈天澤臉色漲紅的看着天花板,表情呆滯。
“嘀鈴鈴!”
過了好半天,擺在大理石桌面的手機突然響起,而沈天澤掃了一眼號碼,接起來應道:“喂,小吉。”
“哥,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彆着急。”
“啥事兒?”
“嫂子喝藥了。”
“什麼???!”沈天澤撲棱一下站起來罵道:“喝藥了?什麼時候,人在哪兒呢?”
“你彆着急!”
“放屁,我他媽能不急嗎?人呢?”沈天澤急迫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