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鐘後,家裡。
沈天澤,杜旭,喬帥,還有大炮和小雷幾人圍着沙發而坐,聊起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兒。
“是一串什麼樣的數字,你拿來我看看。”沈天澤輕聲衝喬帥問了一句。
“我電話沒電了,剛衝上,等一會就能開機。”喬帥應了一聲。
沈天澤皺眉再問:“是吳斌發給你的短信?”
“對。”喬帥點頭應道:“吳斌聯繫李陶光的電話,是我給的,所以我認識這個號碼。”
“……那吳斌都已經跑了,還發給你一串數字幹啥啊?”沈天澤有點想不通。
“是啊,我也懵着呢。”喬帥搖了搖頭。
大炮在旁邊聽了一小會,仔細回憶了一下吳斌的各種反應,才張嘴插了一句:“他之前表現的一直很正常,沒有啥疑點,但今天晚上約見李陶光,他的所有行爲都不對。你想啊,如果是一個正常人,一看對夥來救他,那還不馬上配合。可他呢?我聽劉尚恩說,他自始至終都想着的是要單跑,不像是要跟對夥匯合。”
沈天澤沉吟半晌,擺手迴應道:“你繼續說。”
“我就是覺得李陶光和吳斌倆人肯定不止見過一次面,以前百分百認識。”大炮輕聲分析道:“而且這個吳斌在浙j就沒說實話,他只吐了自己和董文遠的事兒,但卻沒交代自己和李陶光的關係。”
“那也不對啊。”喬帥皺眉迴應道:“吳斌聯繫李陶光的整個過程,咱的人都一直在旁邊,如果他說過啥有異常的話,那咱和浙j那邊也肯定有所察覺啊。”
“這是思維盲區,你以爲你聽見了,就是板上釘釘的?”大炮用自己以前的受訓思維迴應道:“他要之前就認識李陶光,那想遞點消息,還用特意說點啥暗話嗎?!電話一接通,他直接就說,我是吳斌,以前跟董文遠一塊見過你,那李陶光要認識他,一聽這話不就明白過來咋回事兒了嗎?”
“對!”沈天澤點頭。
“所以我說,李陶光可能早就知道吳斌出事兒了,並且已經做好救他的準備了。”大炮補充了一句。
沈天澤低頭點了根菸,仔細沉吟半晌後,繼續說道:“如果按照大炮的思路來看,那這事兒就複雜了。你們想哈,吳斌如果僅僅就是一個見過李陶光一面的槍手,那說白了,吳斌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李陶光想殺我……可李陶光還是冒這麼大的險救他,那說明這倆人之間一定有秘密,是別人不知道的。而吳斌當時給李陶光打電話的時候,心裡就知道對方一定會想辦法弄他出去,所以他也一直準備着要跑,而且是自己跑,不想跟李陶光見面,對嗎?”
“對,這個思路靠譜。”杜旭點頭。
“真是這樣的話,答案就顯而易見了,吳斌一定是知道李陶光什麼事兒,或者是……李的把柄!”沈天澤眼神明亮的補充道。
話音落,電視櫃上的電話屏幕亮起,喬帥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電話開機了。”
……
另外一頭,某酒店包房內。
陳文豪給李陶光倒了杯茶水,輕聲問了一句:“這槍手你救回來了,現在也被送走了,那董文遠即使在浙j吐了,火也燒不到你身上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李陶光舔了舔嘴脣:“給沈天澤施壓,保我和老張現在的位置唄。”
“想好怎麼施壓了?”陳文豪反問。
“嗯,我已經有譜了。”
“需要我幫忙幹什麼,你別客氣,直接說就行。”陳文豪補充了一句。
“我心裡有數,你放心吧。”
“好。”
“行,這麼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點。”
“沒事兒。”
二人寒暄幾句後,李陶光推門就離開了客房,隨即下樓開上車,沒用二十分鐘就返回了市區明珠花園小區。
李陶光在這個小區有一處房子,但平時不怎麼過來住,偶爾來一次,也是領着女伴放鬆放鬆,所以身邊人也基本都不知道他在這兒還有個家。
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李陶光打開後備箱,從裡面組裝了一個紙殼箱子後,就將大編織袋放了進去,最後推着紙殼箱子,就進了電梯。
回到家後,李陶光將對開門冰箱內的雜物全部清理了出來,也將冰箱中央的隔板拽下,然後強行將大編織袋子塞進去,順手拿了瓶啤酒啓開,一邊喝着,一邊呢喃道:“這屋裡還缺個冰櫃。”
話音落,李陶光養脖喝了一瓶啤酒,大步流星的就走進衛生間內洗澡。
……
家裡。
喬帥打開手機後,就調出吳斌給他發的那條短信,衝着沈天澤說道:“你看,就是這個短信,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沈天澤聞聲接過手機,低頭掃了兩眼後,也是一臉懵b:“他發這個玩應是啥意思呢?”
“想給咱遞點什麼消息?”喬帥試探着問道。
“那有必要發數字嗎,直接打字兒多好?”杜旭也不是很理解的插了一句。
話音落,大炮背手走到了小澤身後,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皺眉說道:“來,你拿來我看看。”
“這玩應你能看懂啊?”沈天澤回頭就把手機給了大炮。
大炮低頭掃着上面的數字,眉頭緊皺,而小雷在旁邊掃了一眼後,突然問道:“哎,你還記不記得咱倆送他回來的那天,吳斌在車上問的那幾句話?”
“報話兵?”大炮回頭問道。
“對啊!”小雷點頭:“我看這個東西有點像m盤。”
“啥是m盤?”沈天澤不解的問道。
“怎麼跟你說呢?簡單點講,這玩應就是報話兵用的一種數字碼。”大炮話語簡潔的解釋道:“在部隊的常規情況下,排級是不算作戰單位的,但連級算,所以每個連都要配有報話兵,負責與營級溝通,傳達作戰任務,而溝通的方式就是這種數字碼。”
“這麼繁瑣嗎?”喬帥有點懵。
“不繁瑣。”大炮搖頭回應道:“這玩應在部隊很常見,報話兵也好學。”
“對啊,你不當過兵嗎,你能看懂這玩應是啥吧?”沈天澤突然問道。
“你當我是神啊?”大炮無語的迴應道:“先不說這m盤我都有點忘了,就即使我記着,那也不一定能翻譯出來。因爲每個軍區的m盤都不一樣,而且幾年一換,所以一般現役報話兵,都看不懂前幾年的碼,想翻譯就得找母盤。”
“我就艹他個媽了!你說有啥事兒,你直接打字說唄,弄個這玩應整的跟諜戰風雲似的,犯得上嗎?”喬帥崩潰的罵了一句。
“不,我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他用碼發,可能是怕手機被別人看見。”大炮輕聲回了一句。
“你有辦法嗎?”沈天澤反問。
大炮沉吟半晌,扭頭看着小雷問道:“那天他說幾年前來着?”
“六年!”小雷話語簡潔的應道。
“艹,那還得找個老戰友。”大炮拿着電話陷入思考。
“滴玲玲!”
話音剛落,沈天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
“哎呦,沈總,這個點了還沒睡呢?”李陶光的聲音在電話內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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