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拿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野人”,隨即皺眉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事兒?”
“我……我受傷了……!”野人翻過身,費力的用手解開自己的衣懷,漏出了小腹上的染血紗布。
“劉局,怎麼回事兒?”
“這誰啊?”
“……!”
二人剛交談了沒兩句後,就又有四五個青年衝了上來,並且看向“野人”時,都是滿臉的戒備之色。
“……韓g人?”劉夏再次打量了一下野人後,就主動問了一句。
“……不……不!”
“朝x的?”劉夏又問。
“對!”
“……!”劉夏聽到這話後,擺手就衝隨從喊了一句:“打電話報警吧,讓派出所處理。”
“這是……?”領頭的溫州商人文才,一臉不解的看着劉夏問了半句。
“肯定是朝x偷渡過來的,讓當地派出所查了,沒辦法才跑到山上的。”劉夏輕聲解釋了一句:“這種現象在吉l多得是,你看見前面那個村子了嗎?大部分的人都沒身份,全是朝x跑過來的。”
文才聽到這話,纔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因爲他經常在南方,不是很瞭解東北這邊的環境。
“那我報警了?”隨行人員衝着劉夏問了一句。
“嗯,報警吧。”
“啪!”
話音剛落,偷渡客伸手就再次抓住了劉夏的腳脖子,聲音極其虛弱的說道:“救救我……別報警……被遣返……我就死了……!”
劉夏皺眉看着對方,輕聲迴應道:“我沒法救你,你鬆開我。”
“救我。”偷渡客再次堅持着說道。
“唉。”
劉夏嘆息一聲,強行收回右腿,轉身就要走。
“救救我……給我口飯吃……我幫你殺個人都行……!”偷渡客趴在樹葉子坑裡,聲音極其微弱的再次喊了一句:“……我會殺人……誰都能殺……!”
劉夏聽到這話後停住腳步,隨即轉過身蹲在地上,笑着問了一句:“呵呵,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就跟我說這話?”
“你……你有仇人嗎……!”
“有啊,我是公安局長,你說我有沒有仇人啊?”劉夏依舊笑着問道。
偷渡客聞聲當場愣住。
“你叫什麼啊?”
“金……金泰宇。”
“呵呵,看來老金在那邊沒少造孽啊。”劉夏感嘆了一聲,雙眼就再次衝着偷渡客打量了起來。
……
呼市夜色慢搖吧三樓。
陸濤從包裡拿出一沓子資料,扔在沈天澤前面的桌子上說道:“二鋼廠家屬院是今年市裡提議要拆除改建的重要工程之一,現在的情況是,這個家屬院的地皮是在二鋼廠手裡,廠長願意賣,大部分的居民也願意搬遷,只剩下三四十戶,想多要點錢……但這也沒關係,戶數不多,咱好好談談就行……現在有兩個難點你需要解決一下:第一是,我和小艾可以從市裡拿下來手續和批文,但這個二鋼廠的劉泉需要你去自己談,因爲他挺貪財,我倆也不好露面。”
“嗯,你繼續說。”沈天澤點頭。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地皮大概面積能有六萬多,我找人幫忙估算了一下,你要自己全吃了這個工程,起碼得拿出三千到四千個來運作。等樓盤起來了,開始預售賣錢了,你纔能有個資金回籠,所以你還得解決錢的問題。”陸濤再次補充了一句。
沈天澤聽到這話也是略微有點上火,抽着煙迴應道:“……廠長那邊我倒是能談,但問題是前期啓動資金就需要三四千個……這有點多。”
“貸款唄。”小艾毫不猶豫的插了一句:“幹這種工程的,沒有幾個是全自己拿錢的,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銀行的人。”
“要貸款我就得拿會所和新時代公司抵押,”沈天澤沉思半晌後應道:“……這倆買賣加一塊,能弄出來三千個嗎?”
“銀行主要看你公司流水和保值資產,比如地皮,主樓啥的……你是幹娛樂行業的,會所一個月流水就有幾百萬了吧?再加上紅山旁邊的那塊地皮也升值了,所以我覺得找找人,貸個理想數字不是啥問題。”小艾嚴謹的分析了一句。
“這個二鋼廠的劉泉廠長好談嗎?”沈天澤扭頭問了一句。
“我不說了嗎?這個人有點貪財,你把他安排明白了,那就好談啊。”陸濤輕聲回了一句。
“那就弄吧。”沈天澤放下資料後,就拍板做了決定:“明天我就讓二胖先去忙註冊新公司的事兒,然後小艾再幫我介紹一下劉泉,我去找他泉嘮嘮……至於貸款的事兒,等我先見完劉泉再說。”
“行。”陸濤點頭:“只要地皮你能拿下來,任何手續咱都不會卡殼的,報上去我保證馬上就過。”
“那就妥了。”沈天澤聞聲點了點頭。
衆人聊到這裡,基本就確定了小澤下一步的發展方向,而事實也證明,小艾給沈天澤指的這條生財之路,絕對是有着先見之明的。因爲00-06年左右正是房地產市場火熱的時候,大部分城市都開始搞開發區,搞老城改造,所以成全了不少拿着熱錢進來投機的大老闆,而正是那時房價開始被一步步的炒了上來。
3000-4000個的啓動資金,在02年左右絕對不算是小的投入,甚至在二線城市都算是開發高檔樓盤的預算了。因爲那時候火車站的力工,刷大白的,幹一天活才50-80塊錢,而10年往後呢?全是150到200的價格。在通貨逐漸膨脹下,人力支出漲了數倍,那麼相應的建築成本肯定也漲了數倍,所以小澤3000-4000個投入,也相當於10年往後,動輒數億投入的大盤了。
如果僅僅是小澤自己要乾地產行業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把步子一下邁的這麼大的,估計得緩幾年纔敢弄這麼大的盤。可現在有陸濤和小艾給他支關係,從開發,到承建,再到出售,手續基本不會被卡殼,一路綠燈式的服務,那真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他才決定咬着牙,也得上這個項目。
在包房內把正事兒談完後,衆人又喝了一會酒,隨即就一塊買了單往樓下走。而這個夜場跟其他的夜場不太一樣,包房區域和舞池區域不是分開的,而是緊密相連的,從三樓往一樓走的時候,正好能在開放式樓梯上看見一樓舞池裡的全部景象。
“大家好,我是dj阿勇,謹代表夜色全體員工,祝我寶哥生日快樂!來,寶哥的兄弟擡起手,讓我看看咱家的隊伍。”dj拿着麥克風在臺上喊了一句。
“寶哥牛b!”
“牛b!”
“呦吼!”
dj煽動完情緒之後,整個舞池的左半部分起碼站起來三四十號青年,擺動着雙手就開始起鬨。
樓上,沈天澤好奇的停住腳步,站在鐵欄杆旁邊就觀看了起來:“呵呵,這是包場了?”
“哇,喊聲震的我耳朵都快聾了,寶哥精神!”dj擺手再次喊道:“來,我們的38位美眉團,給我圍着寶哥搖起來。”
“呼啦啦!”
話音落,38位領舞和陪酒的mm就都圍着01號卡臺瘋狂扭動起了身體。而01號卡臺中間位置坐着的錢寶樂,則是笑呵呵的衝着夜場老闆擺了擺手。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錢寶樂?”沈天澤回頭問了一句。
“對,這兩年靠拆遷竄起來的。”陸濤摟着小澤的肩膀說道:“你看他像不像兩三年前的你,眼睛裡全是飢渴!”
“你快拉倒吧。”沈天澤眯眼打量着錢寶樂,搖頭回了一句:“我兩三年前可沒有人家這個排場。”
“哪天我給你倆介紹一下。”小艾站在旁邊插了一句:“咱們要拆二鋼廠的家屬樓,那幾十戶釘子戶,可以讓他去談。”
“哎呀,真巧了,這不是陸大少和艾總嗎?”就在這時,二樓衛生間門口處,走過來四五個人,領頭一人穿着黑白相間的拼色西服,梳着油頭,笑呵呵的就衝陸濤和小艾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