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玩大了?”沈燼南仔細打量了一下陸濤,皺眉喝問了一句:“這是我家按摩技師,你打她幹啥?”
穿着紅黑色制服的女人,擡頭看了一眼沈燼南帶着哭腔罵了一句:“這傻b有精神病,我進屋啥都沒幹,就問他睡沒睡着,他上來就打我,說我是鬼,還要掐死我。”
“你罵誰?”陸濤聞聲還要動手。
“罵你,就罵你。艹你媽的,我要真是鬼還能被你給揍了嗎?”女人氣瘋了,咬牙就要撓他。
“行行行,別打了,別打了。”沈燼南趕緊拉開了二人。
“你啥意思?”陸濤此刻明顯已經飄的沒有正常人類思維了,甚至沈燼南一拉他,他還要衝沈燼南動手。
“來來來,再進來倆人。”沈燼南衝着門外喊道:“去保安室拿一副手銬子,給他拷牀上,讓他朋友下樓照顧他。”
“呼啦啦。”
話音落,門外再次跑進來兩個男服務員,與衆人合力就將陸濤按住,拷在了牀頭上。
五分鐘後,門外。
沈燼南衝着被打的技師問道:“你是二樓洗浴中心那邊的?”
“對。”女人整理着頭髮回了一句。
“有沒有事兒啊?有事兒我叫車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沈燼南背手再次問了一句。
“胳膊疼,腦袋也疼,”女人大咧咧的擺手迴應道:“不過應該沒啥事兒。”
“沒啥事兒也不能讓你白捱打,等他清醒清醒,讓他給你賠錢,他不賠公司也賠。”沈燼南非常認真的說了一句。
“謝謝,沈總。”
“沒事兒,回去歇一歇吧,今晚不用你值班了。”沈燼南客氣的回了一句後,張嘴又問:“誰讓你進他包房的。”
“他朋友,說這人身上不得勁兒,痠疼,讓我進屋按個摩……我特麼自己點背,碰上個精神病。”女人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幫客人素質太差了。”
沈燼南聞聲無語。
……
足足十六七個小時之後,陸濤終於過勁兒了,不折騰了,也不鬧了,整個人難受的連一碗小米粥都喝不下。但沈燼南問他昨晚的事兒,這人卻張口否認,說自己完全不記得“打過鬼”,就連沈燼南進屋跟他說啥了,他都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沒承認歸沒承認,陸濤還是賠了那個女按摩員一萬塊錢,並且再三叮囑沈燼南:“哥們,這事兒千萬別往外說,太跌份了……但我真不記得自己揍過她,這一萬塊錢你給她吧,讓她嘴嚴點。”
沈燼南一聽這話,其實心裡就跟明鏡似的,他知道陸濤肯定對昨晚的事兒有印象。因爲這個吸d致幻又不是喝斷片了,他是有意識的,所以不可能睡一覺就啥都忘了。但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沈燼南接過錢之後,就輕聲勸了一句:“這玩應不是什麼好東西,能別玩就別玩了。”
“……嗯,嗯。”陸濤笑着點了點頭:“也不常玩,就朋友聚的時候弄點。”
後來,沈燼南在跟顧柏順打電話說起這個事兒的時候,後者則是嘆息一聲迴應道:“陸濤他爸是省裡的,去年給他弄一大國企裡當文員,想讓他一點點往上爬……所以你現在看見的陸濤都收斂多了,平時就穿着件黑西服,剃個平頭,騎自行車去上班。”
“還至於騎自行車?”
“他爸不讓,別說開車了,就連手錶都不讓他帶。”顧柏順話語非常現實的說道:“他跟咱們不一樣,咱們是自己掙錢自己花,誰也管不了。但他們是生在政治家庭,當爹的讓幹啥就得幹啥……明白嗎?”
“不是我就納悶了,像陸濤這樣的公子哥,還至於找個國企上班嗎?混到領導級別咋地也得三十五六歲了吧?”沈燼南依舊費解的問道:“家裡有這樣的關係,隨便做點啥生意,那不都跟印錢差不多啊?”
“之前做過,陸濤二十出頭就開公司了,但他確實不是這塊料,因爲一臺頂賬車的事兒跟新城董三他堂弟吵吵起來了……喝點酒,一激動開車給人家撞死了……人家董三也有關係,肯定不幹啊,後來他纔沒辦法找人把這事兒頂了,出國躲了三年多,這去年纔回來。”顧柏順再次解釋了一句。
“董三堂弟呢,白死了?”
“老陸正當年呢,他不想白死有啥辦法?!更何況陸濤賠了對方不少錢,董三知道追究下去也夠嗆能真判他,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那老陸正經挺有能量呢!”
“那對唄,要不然我能把陸濤介紹給你們嗎?”顧柏順立馬做了個人情說道:“好好跟陸濤處,他這個人雖然不着調,毛病也多,但你們要處好了,關鍵時刻他是能幫大忙的。”
“嗯,我心裡有數了,呵呵!”沈燼南咧嘴一笑。
……
週一凌晨五點多鐘,陸濤等人就準備往呼市趕。
“真走啊,不再呆兩天了?”周琦笑着問了一句。
“不了。”陸濤搖頭應道:“今天我得上班了,要讓我家老頭子知道我沒去,那又該磨嘰了。”
“行,那就走吧,反正錢你是存了,啥時候有時間啥時候再過來吧。”沈燼南知道陸濤的難處,所以也沒有挽留。
“你們這兒挺好,回頭我再帶點朋友過來,幾個月就給你們這兒炒起來。”陸濤點頭回了一句。
“行,你領人來我給你提成,給返點。”周琦齜牙點了點頭。
“哈哈,行!”
衆人站在門口寒暄了幾句後,陸濤帶着朋友就離開了會所。
“哎,這人要不沾d,性格多好啊,”沈燼南看着離去的車輛感慨道:“這一沾d馬上就傻b了。”
“……像這種公子哥,家裡越有錢有勢,他越不知道自己該幹啥。”周琦也是感慨了一句:“爹說往東,就得往東,說往西就得往西,他們也憋屈着呢。”
……
車上。
陸濤聽着音樂,正準備睡一會的時候,突然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媳婦?”陸濤打着哈欠接起了電話。
“……你死哪兒去了?”一個女人兇巴巴的問道。
“跟朋友出趟差,怎麼了?”
“放屁,你肯定跟他們沒幹好事兒!”
“別鬧,我困死了,有事兒趕緊說。”陸濤皺眉催促了一句。
“華富集團你知道嗎?”
“咋了?”
“他們老闆馮樂天通過一姐們找我了,說想請你吃頓飯,你有時間嗎?”女人直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