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鐘左右。
通l農村的賭局上正是熱鬧的時候,衆賭徒精神充沛,兩張牌九桌上,四張麻將桌上,總共擺了得有七八十萬現金。因爲這個時候正是賭局高.潮開始的階段,該吃晚飯的已經都吃完飯了,該休息的也都休息好了,所以屋內數十個人聚在一塊,看着非常熱鬧。
老胡在指定地點下了車後,就獨自一個人來到了賭局。因爲他這段時間已經在局上混了個臉熟,所以不用別人帶着,也能進來了。
“哎呦,老胡,過來了啊?”韓東生的兄弟老徐這幾天一直在局上照看着,所以已經認識了老胡。
“嗯。”老胡臉上沒了笑意,只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還玩牌九啊?”老徐客氣的問了一句。
“今天不玩。”老胡擺了擺手。
“行,那看會熱鬧唄。”老徐也沒多想,順手從抽屜裡拿出兩盒中華擺在桌面上:“拿去抽,一會我給你送點茶水。”
“哥們,你現在方便嗎?”老胡突然問了一句。
“方便啊,怎麼了?”老徐不解的問道。
“咱們找個地方說兩句話唄!”老胡舔了舔嘴脣。
老徐聞聲一愣後,笑着問道:“咋的,想在我這兒喊點錢啊?”
“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吧。”
“行,那你跟我進來吧。”老徐以爲他要借錢,所以就從小吧檯內站起身,領着老胡走進了裡屋休息室。
……
休息室內,腿上還打着石膏,身上纏着繃帶的夏勇,此刻正在跟兩個小姑娘吹牛b。
“我跟你們說,當時那倆b養的拿槍一上樓,那其他人都嚇傻了。”夏勇將傷腿搭在桌子上,雲山霧罩的說道:“但我一點沒慌,左手抄起花瓶就扔了下去,右腳直接踹翻桌子,兩個健步就躥上了陽臺!”
“勇哥,人家不說你這腿是讓赤f那幫人打的嗎?”小姑娘弱弱的問道。
“去他媽了個b的吧,誰說的?我這腿是從窗戶跳下去崴到了,他們能打到我嗎?88年的時候,我和東生倆人跟城南二百多人打過羣架,一點傷都沒受……!”夏勇急頭白臉的就要解釋。
“行了,行了,你換個地方說。”老徐走進來後,臉色不耐的就衝夏勇擺了擺手。
“咋的了?”夏勇表情疑惑的看着老徐問道。
“一個哥們,進屋要跟我談點事兒。”老徐隨口應道。
“那你們談唄,我他媽又不是搞刑偵的,聽你們那玩應幹啥?”夏勇這個人不但招對夥膈應,就連自己夥的人有時候都恨不得掐死他。
“……你出去呆一會唄!”老徐無語的商量道。
“我咋出去啊,你攙着我啊?”夏勇拍了拍傷腿喝問道。
“那你他媽咋進來的啊?”老徐有點要急眼。
“……我兄弟給我送進來的啊!但送完我這幾個b養的就去嫖了……可能給我忘了……我都在這兒坐四五個小時了。”夏勇斜眼回了一句後,又腦回路清奇的問道:“哎,你一會有事兒沒,要不然給我送家去唄?!”
“我他媽想給你送火葬場去!”老徐煩躁的罵了一句,隨後擺手就衝那倆姑娘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哎。”
“好的,徐哥。”
兩個姑娘點了點頭後,就邁步離開了室內,老徐則是招呼了一句:“你坐。”
話音落,老胡就坐在了沙發上,而夏勇閒着沒事兒就看起了電視。
“……你說吧,啥事兒?”老徐點了根菸後問道。
老胡沉吟半晌後,話語直接的問道:“這段時間我輸了十六七萬,你能不能退給我一部分!?”
“呵呵,艹!”夏勇聽到這話,頓時皺眉罵了一句:“你艹完b,快感享受完了,還有讓人給退款的道理嗎?”
老胡掃了一眼夏勇,沒有吭聲。而老徐再次打量了一下老胡,沉吟半晌後回道:“我們這兒不是整撲克機的,錢上桌就都讓大家贏去了,也沒進我們兜,所以這兒沒有返點那一說。”
“我輸的錢,都是你們東家局贏的,沒輸給別人。”老胡面無表情的迴應道。
老徐第二次打量了一下對方,思考了半天問道:“你輸多少?”
“十一二萬吧!”老胡答。
“我給你退兩萬吧,行嗎?”老徐很給面子的說了一句。
“你他媽有病啊?沒有這規矩,你瞎退什麼玩應?”夏勇皺眉攔了一句。
“沒事兒,我做主了。”老徐跟夏勇看人的眼光不一樣,所以擺手示意了一下後者,讓他別插嘴。
老胡低頭點了根菸,狀態賊穩的繼續說道:“哥們,不瞞你說,我是外地來這兒打工的,一時鬼迷心竅纔在這兒輸了快二十萬了。輸給其他賭徒的錢,我可以不要,但能不能把輸給你們的退給我……沒有它,我都回不去家了,我爸的命,得用它救命!”
“你爸死不死的跟我們有啥關係,誰讓你上局的?你自己願意玩,輸了就得認!”夏勇非常來氣的頂了一句。
“我不想認,能不能給我退錢?”老胡咬着牙問道。
“我給你退三萬,最多了。”老徐竟然非常罕見的讓了一步。
“不行,我輸的全得退給我!”老胡態度十分強硬。
“沒有這個規矩。”老徐皺眉搖頭。
“你幫我破了這個規矩,行不行?”老胡右手揣在兜裡,聲音穩健的補充道:“錢不給我,今天我就死在這兒。”
“你他媽吹什麼牛b,”夏勇嗷的一聲坐起身:“你嚇唬誰呢?!”
“沒嚇唬你。”老胡直接從兜裡拽出一根引線,態度依舊很穩的說道:“我懷裡有*,不給我退錢……今天它得響!”
老徐聞聲眉頭緊皺。
“艹你媽,你要不拉就是我兒子!”夏勇以爲老胡在嚇唬他,所以急頭白臉的將了一句。
老胡手裡握着*引線,口鼻中泛起一聲濃重的喘息,心裡根本沒準備再給二人說話的機會,咬牙就要將引線拉下去。
此刻,老胡心裡非常清楚,只要引線一拉下去,胸口處被掐折*的*並不會爆炸,但自己左臂馬上就會炸飛。不過這個結果他已經在腦中預想了無數遍,所以他早已做好接受這個結果的準備。
“沙沙!”
引線摩擦着老胡的衣服兜,眼瞅着就要拉到底了。
“亢!”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老胡愣住,而夏勇則是額頭冒汗,嘴張的跟個鵝蛋似的看着一臉懵b的老徐。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