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啥喝,以前我是不知道你有市裡的關係,你要早跟我說,當天我就給你兒子的案子往前排了。”袁隊長齜着大黃牙說道:“葉先生,我和你淨說實在話,這年前年後都是犯罪旺季,搶劫,殺人的,盜竊國有資產的,販毒的遍地都是,你兒子那個綁架案正常來說絕對是得往後排的,因爲咱們隊裡的警力確實有限。但現在不一樣了,你有市裡的這層關係,那我肯定照顧啊!”
跪舔其實分很多種,有的人要捧着誰,那會讓你無意間感覺到舒服,不管是說話還是奉承都比較委婉。但有的人跪舔,就會讓你感覺到很噁心,因爲他們阿諛奉承的太過直接,完全不加修飾,話語極假並且露骨。袁隊長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他這麼溜鬚老葉,是因爲今天接到了市裡某領導的電話……
老葉急於找到兒子,也只能忍受袁隊長這種"chiluo"的“關照”,所以也沒有過多解釋的回了一句:“我兒子的案子就麻煩你了。”
“一家人,不說麻煩啥的。”袁隊長大咧咧的擺了擺手問道:“你手裡有點線索是嗎?”
“對!”
“走,進辦公室我給你泡杯好茶,咱們慢慢聊。”
“行!”
話音落,二人邁步就進了大樓。順着樓梯剛回到辦公室,就看見一名中年婦女坐在長椅上等待。
“你怎麼又來了?”袁隊長皺眉喝問了一句。
“……領導,我兒子負傷的醫藥費和賠償款到底什麼時候能給啊?家裡已經沒有錢給他交住院費了。”婦女立即站起身問了一句。
“我都說了,你兒子之前不是我們隊的人,而且他就是個沒有編的外勤人員,這事兒我辦不了,你趕緊走吧!”袁隊長煩躁的擺了擺手。
“他說你是他領導啊,是你讓他去蹲坑的。”
“別扯淡了,誰是他領導?趕緊走,再不走跟這兒妨礙公務,得拘留你。”袁隊長扔下一句後,馬上笑着回身衝老葉說道:“走吧,大哥!”
老葉皺着眉頭,掃了一眼袁隊長後,心裡莫名泛起厭煩的情緒,沒吭聲的就進了屋。
“領導!”婦女還在喊。
“咣噹!”
袁隊長直接就將辦公室的門鎖死,隨即笑着衝老葉招呼道:“坐下,慢慢說。”
……
市郊廢棄的奶業工廠內。
“咣噹!”
吳佔濤推開二樓最裡側房間的房門,張嘴說道:“人給你帶來了。”
“踏踏!”
話音落,明子急迫的一步邁進屋內,扭頭掃了一眼四周後,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叫道:“班長!”
班長站在窗口,看向狼狽不堪的明子,眼圈略顯紅潤的迴應道:“我連累你了……!”
明子聽到這話後,嘴角泛着微笑應道:“我都回來了,不說這些。”
吳佔濤看着二人,指着屋內裡面的一間小房說道:“你倆快點聊,我和阿德進屋等一會。”
“好!”
班長點了點頭。
話音落,吳佔濤關上門後,就和阿德一塊進了裡屋的小房間。而班長則是走到明子面前,沉默許久後才抓着他的胳膊說道:“坐下,我幫你擦擦傷手。”
明子頓時感覺渾身有一陣暖流通過,呆呆的點了點頭:“好!”
……
工廠外面。
二胖拿着電話衝沈天澤說道:“小吉非常肯定,來的人就是吳佔濤。”
“你們呆在那兒別動,千萬別漏了。”沈天澤思考半晌後迴應道。
“我們不動手嗎?”二胖皺眉問道。
“先不用,等我電話。”
“好勒!”
二人交談數句後,沈天澤就再次撥通了譚楓的號碼。
“喂?”
“……明子背後的人應該是漏了。”沈天澤直奔主題。
“誰啊?”譚楓立即問道。
“還真是寶宇公司的人,是吳佔濤。”
“艹,我之前就猜過他!在寶宇公司內骨幹們基本是分兩派的,吳佔濤和武奎一派,齊潤和白海龍一派,所以陳寶宇死了之後,吳佔濤是有理由針對齊潤一夥下手的。”譚楓有些事後諸葛亮的分析了一句。
“吳佔濤既然露面了,咱的目的就達到了,我的意思……!”
“現在讓二胖他們動手,直接把吳佔濤圈住?”譚楓打斷着沈天澤問了一句。
“不,咱放走明子的意圖,就是讓自己省點勁兒,都這時候了,咱沒必要自己幹活。”沈天澤搖頭回了一句。
“啊,你的意思是?”
“對,現在要把吳佔濤和明子見面的消息漏出去,但我沒有這個渠道,你來想辦法。”沈天澤目光狡黠的回了一句。
“好,我明白了。”
“嗯,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結束通話,隨即沈天澤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嘀咕道:“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是見到點陽光了。”
……
廢棄奶廠的二樓房間內。
班長一邊用消毒水給明子擦拭着手指上的傷口,一邊輕聲問道:“這麼說,你是因爲有警察臨時去檢查奶站,才跑出來的?”
“對,當時警察來的很急,看管我的人完全沒有準備,所以才把我放到了廁所內。我是拿着撬棍撬開窗戶才跑出來的。”明子盯着班長的臉頰,輕笑着迴應道。
班長看着明子紅腫的五根手指,還有滿身傷痕,眼圈再次泛紅的問道:“你爲什麼不出賣我啊?你跟沈天澤要說了實話,哪還會遭這麼多罪!”
“除了爹媽以外,我一直覺得你是我最親的人。”明子低着頭,聲音充滿磁性的回了一句。
班長瞧着明子的表情,神態,還有渾身肉眼可見的傷口,心裡早就毫不猶豫的相信,眼前這個朋友,絕對沒有出賣過自己。
小房間內,吳佔濤躲在門後,豎耳聽着二人的交談,就衝着阿德擺了擺手。
“怎麼了?”阿德趴在吳佔濤的耳邊問道。
“準備,準備。”吳佔濤沉默半晌後應道。
……
市區某公寓內,齊潤剛端起碗飯,兜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
“……去廣z的那個明子從沈天澤那兒跑了,這會正跟吳佔濤在見面。”電話內一名男子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