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陳浩剛一露頭,建東持槍就衝着這邊連開三槍。
“幹了他。”陳浩咬牙拽出車內的槍,貓腰從側面靠近前方車輛。
“亢亢!”
兩個同伴持槍躲在車後面衝建東射擊,頓時壓的對方不敢擡頭。
與此同時,陳浩快步衝到前方汽車旁邊,雙手舉起槍,衝着車內就扣動了扳機。
三聲槍響泛起,車內被撞的懵圈,還沒等衝出來的建東兄弟,當場傷了兩人。而陳浩則是瞪着眼珠子吼道:“艹你媽,讓開路,我不整你。”
“幹你孃的!”建東咬牙就要起身。
“亢!”
陳浩站起身,一槍打在了建東的腿上。
“咕咚!”
建東倒地,並且在身體毫無遮擋的情況下,依然衝着陳浩扣動扳機。
“噹啷,噹啷!”
汽車旁邊泛起火星子,陳浩縮了一下脖,雙眼望着拼死也要護着駱嘉俊的建東,內心突然升起一絲敬意。
“亢!”
陳浩一槍崩在建東胳膊上,瞪着眼珠子回頭喊道:“看車還能不能開,快點。”
話音剛落,身中兩槍的建東,趴在地上突然抱住了陳浩的右腿。
“你他媽的……。”陳浩一愣,低頭就看向了建東:“鬆開!”
“他是我妹夫……我死,他也不能死。”
陳浩嘴角抽動了一下,扭頭舉槍:“你跟着駱嘉俊,算是白瞎了。”
“亢亢!”
陳浩低頭崩了兩槍,打斷建東的胳膊抽出右腿,回頭就喊了一句:“快把車提出來。”
“別追了,警C來了,我們追不上了。”車輛旁邊的兄弟,歇斯底里的喊着:“再追全折了!”
……
去往市區的路上。
駱嘉俊拿着對講機不停的吼着:“建東,建東,你回話,回話啊?!”
對講機內只傳來了滋啦啦的電流聲響,卻並無建東的迴應。
駱嘉俊回頭望了一眼來時路,聽着越來越近的警車聲,絕望的吼着:“艹你媽,怎麼搞成這樣……!”
副駕駛,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回頭看向嘉俊說道:“我們直接回公司嗎?”
駱嘉俊閉着眼睛沉默許久後應道:“我掉坑裡了,寅子死在我手裡的事兒,元老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回不去了……。”
“去臺W?”青年遲疑一下問道:“先去廣Z。”
“翁!”
二人正在商談之時,左側一輛轎車突然衝了出來,速度不減,馬達聲音澎湃。
“艹!”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對方的汽車,立馬回舵想躲,但轎車車速太快,幾乎眨眼間就衝了過來。
“嘭,嘩啦!”
一聲巨響泛起,越野車車頭被撞的大面積碎裂,車身在原地轉了足足一圈後,才嘭的一聲懟在了路邊的電線杆上。
車內,司機趴在方向盤上,滿臉是血,顯然已經休克。
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傳到車內,駱嘉俊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見到車頭方向冒起陣陣白煙,但雙耳聞鳴,完全聽不到周圍聲響。
“亢亢亢……!”
數聲槍響泛起,坐在駱嘉俊旁邊的兄弟,一下將他撲倒,並且開始開槍還擊。
同樣被撞的慘不忍睹的轎車旁邊,沈恩賜額頭上的皮肉翻着,鮮血橫流了整面臉頰。
駱嘉俊趴在車內甩了甩腦袋,擡起身往外掃了一眼吼道:“跑,我們跑,下車。”
話音落,兩個還能動彈的兄弟,拖拽着駱嘉俊下車,連續衝着轎車方向射擊。
沈恩賜低頭點了一根菸,躲在轎車旁邊也不動彈。
十幾秒後。
槍聲停滯,對方沒了子彈。
沈恩賜滿臉是血的叼着煙起身,拖着受了傷的腿,直愣愣的就奔着路邊的駱嘉俊追去。
“艹你媽的!”護在駱嘉俊身後的兄弟,伸手就摸向褲兜,想找彈.夾,但卻發現兜裡早就啥東西都沒有了。
“亢亢亢……!”
沈恩賜連打三槍,擊傷了對方一人後,槍內也沒了子彈。
“艹你媽的!”
駱嘉俊身旁僅剩的那個兄弟,抄起街道上的垃圾桶,邁步就衝向了沈恩賜。
“刷!”
沈恩賜從腰間拔出軍C,瘸着腿迎面上前。
“嘭!”
垃圾桶迎頭拍了過來,沈恩賜左手硬攔了一下,右手攥着刀,噗嗤噗嗤的捅了兩下,並且瞪着眼珠子喊道:“艹你媽,你還能走嗎?你還要害死多少人?!”
駱嘉俊聽着沈恩賜的話,猛然轉身,語氣竟帶着哭腔吼道:“是你們逼的!是沈天澤逼的!!我不動手,你們他媽的早晚吞掉我,置我於死地。我爭了十幾年啊……爲此我付出了正常人所擁有的一切。可你們卻想奪走它,那我爲什麼不能還手?啊,你告訴我爲什麼?!”
“放你媽了個P!”沈恩賜瞪着眼珠子吼道:“小澤要真想除掉你,那李陶光剛纔會在樓裡跟你說那些話嗎?啊?!”
“去你M的,你們贏了,當然會這麼說。”駱嘉俊轉身就跑:“我誰都不信。”
沈恩賜咬着牙,拎着刀,直追十幾米遠,在一處花壇旁邊,一腳踹在駱嘉俊的腰上:“我死都不會讓你回臺W。”
駱嘉俊撲咚一聲倒在地上:“你他媽瘋了?!再搞下去警察來了,誰都走不了。”
“我沒想走。”沈恩賜滿身是血,低頭看着駱嘉俊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關磊被判死之前,我把小澤的身份做在了我身上。”
駱嘉俊聞聲驚愕。
沈恩賜渾身脫力,撲通一聲倒地,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嘉俊說道:“……我就這一個弟弟,沒有我……他進不來這個圈子……我家裡還有老人……我得讓他回家啊……明白嗎?”
駱嘉俊怔怔的看着恩賜,完全懵掉。
“沈恩賜在98年臥底期間遭遇黑J關磊陷害,無奈之下跑到國外,通過峴G的貿易生意,創辦了公司……而沈天澤則是頂替自己大哥身份繼續臥底,在一系列爭鬥中逐漸變黑,最後於國內摻和三鑫公司內鬥落網。”沈恩賜倒在地上,閉着眼睛說道:“……你聽懂了嗎?”
“你他媽的這個瘋子!”駱嘉俊熬的一聲竄起,咬牙就要再跑。
“嘩啦啦!”
一陣金屬碰撞聲響起,駱嘉俊低頭一看,自己腿上已經被拷了手銬子。
“……我不殺你,這是小澤的意思。”沈恩賜躺在地上,依舊閉着眼睛說道。
“艹你媽!”
駱嘉俊精神徹底崩潰,彎下腰,掄起拳頭就衝着沈恩賜的腦袋猛錘:“爲什麼你要死,非得拉着我呢?爲什麼?!”
沈恩賜攥着刀,也不還手:“駱嘉俊,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駱嘉鴻早都死了,就被炸死在山上,只不過屍體讓金泰宇藏起來了……。”
原本瘋了一樣毆打恩賜的駱嘉俊,聽到這話突然愣住。
“……他跟我們鬥了半輩子,最後鬧得家破人亡,身邊兄弟死的死,殘的殘,你覺得他還會跟我們合作嗎?”沈恩賜閉着眼睛敘述道:“他最後連命都不要了,想報仇,又怎麼會選擇否定自己的前半生呢?”
“不,不可能……你他媽騙我,想玩心理戰。”駱嘉俊雙眼呆愣的看着恩賜,不停的搖着頭說道:“我在山上根本就沒找到他的屍體,他絕對沒死。”
“呵呵……!”沈恩賜睜開眼睛,死死盯着駱嘉俊說了一句:“金泰宇如果告訴你,駱嘉鴻跑了沒死,你不一定信。可他要堅持說,嘉鴻沒了……你一定不信。爲什麼啊?因爲你心裡鬼太多了,所以小澤纔要借屍還魂。”
駱嘉俊呆愣的坐在街道上,不停的搖頭說道:“你們還有陰謀,你們想搞臺W對不對?你們騙我,還在騙我……。”
“嗡嗡嗡!”
警笛聲響徹四周。
“你不信是嗎?”沈恩賜目光玩味的看着駱嘉俊,突然坐起來趴在他耳邊說道:“那你在裡面的時候小心一點。駱嘉鴻可是有三十個億啊!他買通一個死刑犯搞你,你防得住嗎?”
“嘭!”
駱嘉俊一把抓住沈恩賜的脖領子,滿臉痛苦的吼着:“他到底死沒死?艹你媽,你跟我說實話!”
“別動,舉起手!”
“舉手,別動!”
“……!”
三十幾名警C從車上下來,身上穿着防彈衣,手裡持着防爆盾,步頻極快的靠了過來。
沈恩賜緩緩扔掉軍C,坐在地上舉手喊道:“我伏法。”
“你告訴我,我求求你了,你告訴我……他到底死沒死。”駱嘉俊眼珠子通紅的還在質問着:“他不會報復我家裡人吧?我有老婆和孩子了,他是個瘋子,他恨我……我知道他恨我……。”
……
半小時後。
警車車隊從某個岔路口路過,直奔市局開去。
路邊上,沈燼南躲在樹林中,親眼看見了沈恩賜坐在頭車內被帶走後,雙手痛苦的抓着頭髮,眼淚直流的罵了一句:“艹他媽的……我一猜他來就是有別的打算……這……這老二……是奔着扛雷來的。”
“走,走吧!”徵召拽着沈燼南喊了一聲。
與此同時,李陶光誰都沒帶,獨自一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