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豐本來和雙全算是難兄難弟,因爲他們都覺得自己被冤枉了,被懷疑了,心裡不爽。
可源豐這一走,雙全原本提起來的好心情,瞬間就煙消雲散了,他突然內心無比失落,而且對源豐也產生了懷疑。
白天,雙全拉着露露去了鏡b湖,但卻沒有按照行程去炸魚,而是租了個民宿,進屋就躺在了炕上。
“老公,你咋不開心呢?”露露順嘴問了一句。
雙全眨了眨眼睛,突然坐起來問了一句:“你說源豐真是回家了嗎?”
“他不說他爸病了嗎?”
“他說了,你就信吶啊?”雙全斜眼反問道。
“那你啥意思呢?”
“老包這幾天總揹着我給他打電話,你說,源豐會不會偷着被老包叫回去辦事兒了?”雙全滿臉執拗的問道:“他倆怕我知道心裡不舒服,所以就沒跟我說?”
“不能吧。”露露搖頭:“源豐跟你關係那麼好,如果真回去了,應該不會撒謊!”
“啥關係好不好的。”雙全低頭點了根菸迴應道:“我以爲我跟老包關係就夠鐵了,可古瀟給我腿打折了,他也沒替我做主啊,還有緬d和深z的事兒……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啥意思……我明明什麼都沒幹,現在卻被邊緣了,我艹!”
露露眨了眨眼睛,盤腿坐在炕上問道:“緬d和深z的什麼事兒啊?我沒聽你說過啊?!”
“就是在緬d搞沈天澤大哥……!”雙全本能回了半句,隨即擡頭看了一眼露露說道:“算了,你一個小姑娘,知道這些事兒不好!”
“你跟我說說唄,反正也沒啥意思,我一天天都不知道你們在外面幹啥。”露露撒嬌着問道。
雙全吸着煙,心裡也煩悶,所以閒着沒事兒回了一句:“就是在緬d抓了一個大公司老闆的親大哥,但事情有點變故,上層懷疑我們中間有鬼……就把我們這批人都棄用了!”
“bǎng jià啊?”露露瞪着驚愕的大眼睛問道。
“不算是。”雙全搖頭:“對方也不是什麼好人,很久的矛盾了。”
“那也不能bǎng jià啊,現在這人在哪兒呢?你不會把他……?!”露露故作驚恐的問道。
雙全聽到這話突然一愣,頓時皺眉應道:“你打聽這事兒幹什麼?”
“我……我……我得知道你在外面都幹什麼啊?”露露意識到自己說過了,所以立馬岔開話題:“老公啊,你可不能幹過火的事兒啊,不然我怎麼辦。”
雙全掃了一眼露露,心中疑惑打消了幾分:“我的事兒,你就別管了,我會對你好的。”
“可我還是擔心。”
“唉,擔心也沒用,這就是我的命。”雙全嘆息一聲,擡頭看着窗外的皚皚白雪,皺眉繼續嘀咕道:“媽的,鬧不好源豐肯定是被老包叫回去了!”
露露沒敢接話。
“艹他媽的,我大哥都爲了三鑫沒了,上面憑啥這麼針對我啊?我怎麼了啊?一個電話不給我打,同樣是值的懷疑的源豐卻被叫回去了?這他媽是啥意思啊。”雙全越想越煩悶,甚至還沒搞清楚源豐到底去幹嘛了,就已經做出非常武斷的判斷了。
“我覺得源豐不能騙你。”露露勸了一句。
雙全狠狠的吸着煙,沒再吭聲。
……
就這樣,二人跟屋裡一直呆到晚上,隨即從車裡拿出一些熟食,零食擺在炕上,就算吃了晚飯。
躺在炕上休息了一會,露露突然衝雙全說道:“你歇一會,我去個廁所,晚上熟食好像不乾淨……我肚肚疼……!”
“你敢嗎?外面可黑了,我陪你吧!”
“不用,太冷了,你呆着吧。”露露笑着說道:“回來我給你按摩哈!”
雙全來外地這段時間,基本都是陪着露露上廁所的,因爲這裡都是露天的“衛生間”,外面還沒有燈,他怕露露害怕,可今天吃完東西后,他有點犯懶,再加上心裡一直有個疙瘩,所以就沒去。
露露穿上軍大衣離開房間,繞路就去了廁所,而雙全躺在炕上越想越懷疑,所以低頭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全哥!”
“你在哪兒呢?”雙全問了一句。
“我在h市呢,夜場呢,很吵。”對方喊着迴應道。
“哎,你有事兒沒事兒啊。”
“咋了?”
“呵呵,我想讓你給源豐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呢,今天我吵架了,我不好意思給他打電話。”雙全純屬是心裡的陰暗在作祟,非常執拗的衝着兄弟說道:“你別說我讓你打的,你就隨便問問。”
“你說誰?豐哥嗎?他也在h市呢啊,你不知道嗎?他不是今天才跟你分開的嗎?”兄弟在電話內問了一句。
雙全頓時愣住:“他去h市幹啥了啊?”
“沒說啊,我們幾個在一塊玩呢,彭哥也在呢。”
“……!”雙全聽到這話後,心中一股無名火突然就竄了起來。
“喂?全哥,到底咋的了?”
“沒事兒了!”雙全陰着臉直接掛斷了手機。
就這一個電話,讓雙全的心態徹底炸了。
嘴上說着他媽的是兄弟,回頭你被包文鐸叫走了,連一句實話都沒有!
自己爲了三鑫,爲了老包,腿瘸了,大哥沒了,最後卻落到個被懷疑的下場,反而新來的古瀟卻一路坐着火箭竄了上去,駱嘉鴻爲了保他,甚至都沒敢把沈恩賜扔進公安局!
公平嗎?
還有公平可言嗎?
怨憤,嫉妒,被冷落,失望等種種負面一股腦的就在雙全心裡爆發了,他憋屈的感覺喘氣都困難。
可事實是這樣嗎?
其實,源豐壓根就沒跟雙全撒謊,包文鐸找他確實是問之前的一些事兒,而事裡涉及一些隱秘交易,所以源豐沒辦法當着衆人面說,接電話就只能上一邊去。其次,源豐決定不旅遊了,也真是因爲家裡老頭病了,他要回去看看。
還有,源豐之所以去h市,那是因爲他想坐飛機,可到了那兒時間也晚了,他準備休息一天再走,晚上就順便跟着一些朋友喝了點酒,唱了會歌。
就這一點小事兒,卻刺激了雙全,兩個人平時好的都恨不得穿一條褲子,可就是因爲包文鐸給源豐打了幾個電話,卻沒有了聯繫雙全,就讓後者心裡極度不平衡!
人性之所以複雜,就複雜在這兒,關係非常好的朋友,兄弟,哥們,不見得能走多遠,十個裡可能有九個最後都鬧掰了,反而那些很長時間不聯繫,關係不算近的人,也許隔一段時間,還會通個電話,見一面,並且讓你心裡感覺挺親切。
明星光彩奪目,大老闆腰閃萬貫,你不一定嫉妒,因爲那離你太遠!
可你身邊最好的朋友,兄弟,要過的比你好,比你腰桿應實,你或許可能是最不舒服的人!
雙全呆愣的坐在炕沿上想了許久,低頭就撥通了一個號碼,而對方也是上次在深z辦事兒的老人。
“喂,全兒?!”
“你在哪兒呢?”雙全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你信號不太好……!”
“我想問問你,源豐之前有個兄弟,是不是跟嘉俊那邊的東觀關係不錯啊?喂?你能聽見嗎?”雙全站起身問了一句。
“你說啥?你信號不太好,我聽不清楚!”
“我說,源豐……!”雙全一邊喊着,一邊拿着電話就推門走出了民宿。
……
廁所方向。
露露撒完尿,墩了墩p股,拿着電話低聲說道:“那源豐走了,很有可能是被老包叫走的,我想旁敲側擊一下雙全,看看能不能問出來沈恩賜在哪兒,因爲他和源豐關係特別好!”
魏虎子聽到這話,頓時皺眉迴應道:“你聽上面怎麼安排的就完了,不要自己瞎搞!上面說了,源豐和雙全他們短時間內都不會被啓用,因爲駱嘉鴻心思不在這兒,他要搞老郭!”
“你懂什麼?雙全自己都說了,源豐很有可能是被老包叫回去了。”
“我懂不懂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給你錢,你就聽誰的話,明白嗎?”魏虎子不厭其煩的迴應着。
“我要跟他通電話!”
“他不讓你聯繫他,你聽不懂嗎?”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個跑腿的小弟,這麼跟我說話?”
“……行行行,我什麼東西都不算,我就是個馬仔,那你別跟我墨跡了,行嗎?”魏虎子心累的說道:“我會把這事兒告訴上面的,如果給你回信兒,就是能做,不回信兒,你就不要輕舉妄動,就這樣!”
“你特麼……!”露露還要說話,卻發現手機聽筒內已經傳來了忙音。
“他媽的,花點錢就不拿人當人了,我這得什麼時候能回去!”露露啐罵了一聲,提上褲子,站起身就要往前面走。
轉彎,月光幽亮,雙全眼珠子通紅的看向了露露。
露露一愣,笑着說道:“你咋出來了?”
“你給誰打電話呢?”雙全聲音顫抖的問了一句。
“……我家裡啊……跟我媽聊了會天!”
“你媽也是道上的啊?!”雙全一聲怒吼,順手就抄起了窗臺上壓着擋風朔料布的磚頭子。
“你要幹什麼啊?真是給我媽打的電話,不信你看我手機!”露露亮出電話喊道。
“嘭!”
黑夜中,一聲悶響泛起,鮮血迸濺在窗臺上,融化了白雪。
……
緬d,北部軍區,徵召拿過自己新的證件,客氣的衝着巴昂下面一個團長說道:“謝謝了。”
“身份是半真半假的,那邊查的很嚴,一旦出事兒,這個也沒用!”
“我清楚。”徵召點頭。
大l,漆黑的房間內。
沈恩賜低頭正用石子在地上畫着道兒,門口處一個女人順着透氣窗看向了屋內,她嘴角顫抖,雙全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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