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政教處主任辦公室內。
“於叔,王隊長,你們喝茶。”政教處主任挺年輕的,爲人看着謙遜有禮。
“謝謝。”老於頭接過水杯,嘆息一聲說道:“還是爲了我兒子案子來的,他屍體已經找到了。”
“我聽說了。”政教處主任柔聲勸說道:“這麼好的一個學生遇害,是我們學校的損失。我們都很痛心,尤其是他的老師,今天都請假了,哭的不行。”
老於頭強忍着悲慟,咬牙說道:“事已至此,我們都要接受現實。對於父母來講,這種喪子的悲痛是一輩子的,多久的時間也平復不了,所以我現在只想讓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
政教處主任聞聲一愣:“人不是已經抓到了嗎?”
“我和王明都覺得吳鵬不是唯一嫌犯。”老於頭直言相告:“所以,我想着學校能否幫忙跟市局溝通一下,給他們一點壓力,讓這案子能儘快水落石出。”
政教處主任一愣:“我個人能理解您的心情,但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您得跟校長說。”
“我來就是找他的,費校長在嗎?”老於頭問了一句。
“哎呀,真不巧,他出去了。”政教處主任看了一眼手錶:“你們剛來,他就走了。”
“那沒事兒,我們等等他。”
“是這樣,他好像去教育局參加一個什麼會了,也不知道幾點能回來。而且如果要有應酬的話,很可能就不會來學校了,有可能直接回家。”政教處主任勸說道:“要不,您改天再來。”
王明聞聲皺了皺眉頭,老於頭突然感覺學校對這個案子的態度有所轉變,所以剛要請求對方給校長打個電話的時候,一個老師突然推門走進來說道:“主任,費校長說七點左右回來,我等他嗎?”
政教處主任聞聲一愣。
“那我等等吧。”老於頭一聽這話,立馬插了一句。
“好吧。”政教處主任無奈的應了一聲,站起身衝着老師說道:“走,我們出去說點事兒。”
“好。”老師點頭。
“於叔,你等一會。”政教處主任客氣的說了一句。
“好,你忙。”
話音落,政教處主任離開,王明插着手掌勸說道:“彆着急,等一等。”
“嗯!”
就這樣,一老一少坐在辦公室內就開始等待,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多鐘,校長依然沒有回來。
王明低頭掃了一眼手錶:“或許改變行程了,他今天不會回來了,要不然,咱們先回去?”
“再等等。”於大爺堅持着說了一句。
“好。”王明蹲坑都蹲習慣了,他有耐性,所以主要擔心的是於大爺能不能熬住。
此刻,政教處主任已經下班了,辦公室也鎖門了,二人沒地呆,就只能坐在學校教學樓的長椅上。
二人聊了會天,於大爺有些尿急,起身說道:“我去個廁所。”
“一塊吧!”王明也站起了身。
二人並肩而行,穿梭在教學樓的走廊,藉着昏暗的燈光,就奔着廁所走去。
幾間高三的教室內,燈還亮着,不少爲今年高考做準備的芊芊學子,都在奮力苦讀着。於大爺往前走了十幾步後,突然停住腳步,站在一個班級門口,向屋內看去。
王明一愣:“咋了,於叔?”
於大爺目光混沌的看着教室第一排座椅的中間位置,沉默許久後,擡手指着窗口說道:“我……我兒子平時……就坐那裡……!”
王明聽到這話,又看着滿臉褶皺的老頭,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走……走吧,上廁所!”老於頭轉身擦了擦眼角,莫名加快了步伐。
……
八點十分。
老於頭和王明都覺得校長今天肯定不會回來後,就一塊聊着案子往學校外面走。
不遠處,汽車燈光閃亮,一臺奔馳s600停在進學校的馬路右側,費校長挺着個大肚子下車,吧唧着嘴說道:“感謝,雙全經理的款待了哈。”
雙全立馬下車,伸出手掌說道:“扶持教育事業,是我們高層領導一致贊同的,錢花在孩子身上不冤。”
“感謝你們公司高層的一腔熱情啊!”費校長握着雙全的手,狠狠搖了兩下:“也請雙全經理替我給張書記帶個話,就說意思我明白了。”
“感謝,感謝。”雙全一笑:“那就不打擾您了,您忙。”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
二人交流完畢後,費校長邁步就往學校內走,而雙全目送了他一段距離,就彎腰坐上了車。
“掉頭,走吧!”雙全招呼了一聲。
“哥,你看前面那倆人,是不是刑警隊長王明,還有那孩子他爸?”司機突然提醒了一句。
雙全聞聲看了過去,目光掃到了於老頭和王明。
馬路邊上,王明和於老頭是親眼看見了費校長從雙全車上走下來,但二人此刻還沒明白其中奧妙緣由,所以只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走!”雙全立馬催促了一句司機。
奔馳s600立即掉頭,離開了學校。
“您好,費校長。”於老頭伸出手掌叫了一聲。
費校長一愣:“哎呦,老於主任,您怎麼來了?”
“我來說說孩子案子的事兒。”
“哎呀,您等半天了吧?”
“下午過來的。”
“這個政教處小林,真是不會辦事兒,他怎麼就沒給我打個電話呢。”費校長皺眉埋怨了一句,立馬問道:“可是案子的事兒,不是搞清楚了嗎?是那個富二代行的兇。”
“我和王隊長都覺得,吳鵬不是唯一犯罪嫌疑人。”老於頭輕聲解釋道:“所以想請費校長牽頭,再聯繫一下教育局的領導,給公安口一些壓力,能讓這案子儘快水落石出。”
費校長聞聲撓了撓鼻子:“這事兒難辦。”
……
路上。
雙全拿着電話撥通了包文鐸的號碼:“……我在學校看見那個刑警隊長王明,還有老於頭了,他們找費校長應該是說案子的事兒。”
“這個王明我聽說了,怎麼跟個攪屎棍一樣,哪兒都有他?!”包文鐸沉吟半晌後說道:“他和老於這麼鬧騰有點煩。這樣,你晚上找一下老於,跟他談談。”
“這不好談吧?我一主動找他,那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吧?”雙全皺眉反問。
“你傻啊,你非得跟他把話挑明瞭啊?”包文鐸輕聲迴應道:“你以張裕朋友的角度找他,就說這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讓他們節哀順變,接受現實吧。如果他們不一味追究,你可以替張裕承諾,給他們一筆數目可觀的賠償。”
“好,我知道了。”雙全點頭。
……
峴g。
姚子琳噘着嘴,不停的給恩賜發短信。
“你什麼意思啊?”
“完事兒就不接電話,短信也不回了嗎?”
“你玩我,是嗎?”
“……!”
沈恩賜剛開始沒想回復,但對方信息發的頻繁,也不停的給他打電話,最後他沒辦法也回了一條:“多多……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發完這條短信,沈恩賜直接就關機了。
當天晚上,姚子琳一怒之下找到了阮婷婷:“你怎麼當的小姐們啊?給我找了個大渣男,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