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宇的戰友曾經給他提供過樸世成的一些信息,這個人嚴格意義上來講是個官二代,但在表面上卻沒有走仕途,而是藉着家裡的關係,在平r開了多家公司。
但信息裡顯示,樸世成平時很少參加公司內部的運營,常年居住在平r着名的高l飯店內。不管是公司業務,還是一些什麼私人會面,他都在這裡談,除此之外平時基本都是參加一些重要的商務聚會,有關會議等。
金泰宇心裡是認定了,這個當天在船上穿着白西服的樸世成有重大嫌疑,所以他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想要把事情經過搞清楚,那就只能衝他想辦法。
開車去往高l飯店的路上,金泰宇給樑部長手下的那個禿頭打了個電話,告知他沈天澤已經同意政治投資,但需要一些時間籌備資金,大概要一週左右。對方聽完,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穩定住了樑部長這邊後,金泰宇就開始了自己的蹲坑計劃。
平r不同於北j,上h,香g,或者是歐洲等世界知名城市,前文介紹過,這裡的基礎建設相對落後,市區知名的公開場所就那麼幾個,而高l飯店又是其中翹楚,甚至不少政界大佬都在這兒接待外賓,所以想強行在飯店內搞事兒,那無異於找死。
……
金泰宇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知道只要有人的地方,那就一定會留下線索。所以他既沒有選擇去大酒店居住,也沒有選擇讓其他人給他安排住所,只留在了車裡,買了一些水,食物,就開始蹲起了坑。
由於是一個人,金泰宇水不敢多喝,東西不敢多吃,生怕上廁所影響大事兒。並且他也很注意保暖和車內衛生,防止自己在這期間內染病誤事兒。
一連蹲了三天。
金泰宇兩次跟上了樸世成的汽車,可卻發現自己一點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樸世成也不知道暗地裡乾的是什麼勾當,他每次外出至少要帶一個司機,和六七個男性隨行人員,而以金泰宇的經驗和試探來看,這幫人的警惕性很強,不像是普通安保,應該都當過兵,並且極大可能身上有槍。
金泰宇的個人素質毋庸置疑,年紀也不算大,但他畢竟不是超人,一個人想要面對六七個不知啥底細的對手,還想把樸世成悄默聲的帶走,這確實太難了。
在蹲坑期間,陸濤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了,幾次給金泰宇打電話逼問小澤下落,但都被他拿話給遮掩過去了。到最後金泰宇乾脆就不接了,只發短信告訴陸濤,一切沒事兒,暫時不用擔心。
金泰宇不說這事兒,只因爲此刻家裡給不上任何支援。而且事情還沒查出頭緒,所以直接跟家裡說沈天澤攤上了那麼大的案子,他怕公司內部會亂起來。
可老這麼拖着不是事兒,再加上一週的期限馬上快到了,禿頭那邊還等着拿錢,所以金泰宇急的是滿嘴大泡,到了必須得想辦法辦事兒的地步。
……
週六的晚上。
金泰宇揹着單肩包,戴着鴨舌帽邁步走進了高麗酒店,上了電梯。
戰友告訴過金泰宇,樸世成前段時間在高麗酒店36層會見過他的一個朋友,房間號是3698。
金泰宇此刻已經沒辦法證實樸世成是不是住在這間套房裡,所以只能鋌而走險的試一把。
電梯抵達36層,金泰宇低頭就走了出去,但卻沒想到,電梯旁邊有一個吧檯,裡面站着身着黑西裝的服務人員。他看見金泰宇後,立馬禮貌的攔了一下:“不好意思,先生,您是這層的客人嗎?”
金泰宇一愣:“怎麼了?!”
“這裡不對外開放,除非您是住客,或者是被住客邀請過來會面的。”服務人員一笑應道。
“這裡不是34層嗎?”
“您走錯了,這是36層。”
“哦,不好意思。”金泰宇一笑,回身就按了一下叫梯鍵,隨即眉頭緊鎖了起來。
幾分鐘後,電梯門再次敞開,金泰宇彎腰走了進去。
電梯內無人,金泰宇想了一下,伸手就按了頂層的鍵位,準備用最冒險的方法把事兒辦了。
到了頂層之後,金泰宇直接轉身進了樓梯間,擡頭看了一眼上方,見沒有通往天台的樓梯,最後一咬牙,伸手推開了窗戶。
高l飯店有四十五層,高140米。
當窗戶推開的一剎那,冷風撲面而來,氣壓壓的金泰宇耳朵聞鳴。
臨交班之前,也許會有服務員來這裡檢查,關門,那躲在樓梯間內明顯是冒險的舉動,一旦被發現,肯定就得進警局。
金泰宇短暫思考一下後,低頭直接從揹包裡拿出了半截式漏指登山手套,隨即又取了一個粉袋,從裡面倒出了一些鎂粉塗在了手上。
這是防止手掌出汗溼滑,抓不住着力點用的。
金泰宇今天幾乎走遍整個平r,也沒有找到一家專業賣攀爬用具的店面。
什麼φ9-11mm主繩,什麼安全扣,下降器,安全頭盔都沒有!
他只有一個用摩托車輪胎軸承改的滑降輪,一條三十幾米長的麻繩,一雙登山鞋,和半袋子可有可無的鎂粉,還有一個算是救命的三角固定環兒。
站在窗口,金泰宇推了一下窗戶,感受了一下堅固程度,隨即爬上窗臺,擰掉了鬆了聲控燈,讓屋內光線變得極暗,又把麻繩一頭栓在三角固定環上,另一頭從兩腿纏上,最後勒在褲襠上固定,直接就邁步走出了窗口!
140米,45層!
金泰宇往下掃了一眼,見到地面上汽車如螞蟻穿行,頓時有點迷糊,但他閉着眼睛調整一下呼吸,就低吼了一聲:“他媽的,功名祗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小風一吹,慫個jb!”
話音落,金泰宇虛掩上了上開式窗戶,擋住了三角固定環兒,瞪着眼珠子,迎着冷風,雙腳踩着那隨時可能斷裂的樓外排水管,就開始徒手攀爬了起來。
下降十米!
十五米!
金泰宇右腳踩在一間客房的窗臺上,右腳踩在排水管上,耳畔響着嗡嗡的風聲,他右手穩健的掏出粉袋子,準備再抹一些鎂粉去汗。
“嘎吱!”
一聲輕響泛起,金泰宇頓時一愣,渾身打了個激靈,蛋都快嚇抽抽了!
“啪嗒!”
幾顆螺絲落下,腳下的排水管當場繃開,金泰宇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風一吹,金泰宇掛在繩子上不自覺的晃盪了一下,右腳腳尖夠了一下窗臺,但卻沒有踩到!
“艹你媽!別斷……!”金泰宇額頭冒汗的地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