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
頭髮和衣服全被汗浸透,李啓明大口呼吸抓着衣領抖了抖,想了想剛纔做的夢拿起神像。
“難道這東西在身邊真不吉祥?”
朝對面看一眼,孫千機正呼呼睡着,李啓明猶豫一下不去打擾帶着神像出去了。
外面寒風瑟瑟,李啓明凍的發抖走不遠,看見垃圾桶立即跑過去,拉開垃圾桶蓋子,看一眼神像還是丟了進去。
“這樣應該就沒事了吧,啊冷啊冷冷冷。”
抱着胳膊跑回病房,掀起被子立馬鑽進去,李啓明抱着胳膊揉搓兩下,突然僵住。
兩腿稍微動一動,中間凸起着……
李啓明屏住呼吸伸手掏出,立時眼前暈眩。
“見鬼,見鬼了。”
神像嘴角勾起似在笑,瘮人毛骨,李啓明極力後仰躲避目光。
“明明把它扔了,它怎麼還…不行,一定是不夠遠它還能找回來。”
披件衣服再跑出去,來到精神病院圍牆底下背對着牆。
雙手摟着神像,猛地往上一擲,神像立刻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飛出去,清晰聽見硬物砸在地上發出聲音。
李啓明心裡頓時踏實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回到病房。
“這回沒事了,睡…我擦!”
神像立在牀頭櫃上,剛好側對着他,模樣像等他回來一樣。
李啓明嚇的腿軟坐下,吵醒了孫千機。
“不睡覺幹啥呢,動靜能不能小…哎哎,你幹啥。”孫千機鄙夷的看着使勁兒往自己懷裡鑽的李啓明。
“邪…邪神!真是個邪神,我把它扔了兩回了,都撇到大街上了它還是跟我回來了,千機救命啊!”
“丟不掉?”
“嗯嗯!”李啓明極力點頭。
“我不信。”
“啊……”
“除非你證明給我康康。”
李啓明心想證明那不是太容易了,立即拿起神像去窗邊。
“千機你看着啊,我把它扔出去,馬上它就回來。”
說完使勁一拋,好像砸到什麼,外面隨即傳來兩聲狗叫。
李啓明扔完了一刻不敢慢下來立即鎖上窗戶。
“看着吧,一會兒肯定回來。”
孫千機目光似在看李啓明,凝視的點卻在窗戶上。
只見那天在街上遇見的小妹妹跨進來,還扭頭對自己笑着揮揮手,然後走到李啓明牀邊轉身坐下。
李啓明跟着孫千機目光走,移到牀上,一眼看見正面衝他的那座詭異神像。
“看看看…看見了吧,它又回來了!”
小妹妹攤開小手搖搖頭,好像在說這麼一次次丟掉她,她都累了。
李啓明抓狂了,抱着神像又出去。
撲通激起水花。
神像扔到了噴泉池裡,李啓明摁着警告:“千萬別跟我回來了,不然下一次就是尿池了!”
李啓明一步三回頭盯着水池,快做心病了。
他剛走不久一條魚跳出水面,魚霸露出人形,拿起神像撓着下巴端詳。
“這是個啥神?”
“放開。”
聲音以命令口吻發出,魚霸愣一下火氣竄上來。
“在老子的地盤上,敢對老子吆五喝六,別說你是銅胎,你就是金剛石老子都給你捏碎!”
魚掌驟然發力。
然而,下一刻無形地一拳由下而上,宛若蒼龍出海。
猛然一擊,魚霸頓時失去意識倒下,變成魚掉回水裡。
此時病房。
李啓明恐懼快達一個頂點愈發暴躁:“還敢回來我真的不客氣了,不信咱們就試試,看我不找爐子給它融了!”
孫千機擡手一指接茬:“噢,那你去找爐子吧。”
李啓明朝手指方向看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詭異神像立在枕頭上,枕套陰溼一片。
李啓明底氣像泡沫一吹即破,快跑到孫千機身邊死死抱住胳膊。
“我真搞不定他,千機你得幫我啊!”
“讓我幫忙你倒是放開我啊,這樣我咋幫?”
李啓明快鬆手,退後做出請的姿勢。
孫千機跳下牀,幾步到神像前擠出一抹笑容。
“小妹妹,不要再跟着他了好不好,我請你吃好吃的!”
小女孩盈盈一笑。
“大哥哥,是他把我撿回來的,除非找到一個更適合我的主人,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再說,我在這裡也可以陪大哥哥你玩呀。”
孫千機聽到玩兩眼放光,可餘光掠過李啓明又迅速恢復。
“咳咳,玩的事放一放,你跟着他會讓他倒大黴的,你還是回家吧。”
小女孩立刻擺手搖頭。
“不會的不會的,回家我……我沒有家,離開這兒我都不知道去哪兒。”
“啊?你那麼可憐,那你就……再住兩天,就兩天?”
李啓明眉頭一蹙抓着孫千機走開一些說。
“你怎麼還留她住,她多待一天我要減多少財運,再待兩天我這輩子不都和錢沒啥關係了嗎!”
孫千機目光朝小女孩方向斜。
“可是她沒有地方去誒。”
“你被它騙了!它是邪神是個妖怪,它的話能信嗎!”
妖怪的話能信嗎,妖怪是最無信無義的,妖怪就該死!
一句句李啓明沒說過的話,卻在孫千機腦海裡以他的聲音出現。
孫千機眼裡隱隱浮現血色,臉上筋條暗暗繃緊。
李啓明覺得不太對勁剛要拍下肩膀問。
“俺不管了!”
突然喊出來震的李啓明耳朵快聾了。
孫千機轉身就走,蓋上被子任李啓明怎麼叫都沒用,反倒還要挨兩腳。
“這就不管我啦?!”
李啓明回頭望一眼詭異神像,比個“耶”的手勢走過去。
“兩天,就兩天嗷,多一天我都不能留你,你不說話就算答應了。”
李啓明看不見的小女孩笑盈盈站在他身邊,和他一樣比着剪刀手做鬼臉吐舌頭,咔嚓拍一張照片。
暫且將就睡一晚。
第二天。
李啓明忽然間想到個好招,快拉着孫千機去廁所籌劃。
“幹嘛,有話就說。”孫千機滿臉睏倦和不耐煩。
李啓明竊喜的回頭看一眼,想那邪神肯定不能到廁所來。
“我有個好計劃,能換來好吃的!”
“來,咱們詳談。”
孫千機頓時來精神了。
旁邊的小女孩也很精神,想聽聽又有什麼對付她的計劃。
“那個怪像不是扔不掉嗎,那我把她賣掉呢?”
孫千機呆着想了一下。
“賣不掉呢?”
李啓明就等問呢,難以掩蓋的激動。
“賣不掉不就可以一直賣了嘛!單價一塊糖,賣一次一塊糖然後再賣……”
魖:好傢伙,擱這拿我卡bug呢。
孫千機聽了無限零食大計劃,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我看,中!”
一晃十點。
到了娛樂時間,護士每人發了一塊巧克力,孫千機的最愛。
兩人對視一眼,立馬開始行動。
“哦哦,飛咯。”
孫千機拿着神像在半空比劃,吸引來不少羨慕眼光。
“讓我玩玩!”
“想玩?”
“嗯嗯!”
“巧克力給我,這個就給你。”
猶豫一下,這樁買賣還是成交了。
孫千機笑嘻嘻把神像給出,接過巧克力撕開外包裝一口吃掉。
系統:消滅罪證不要太快。
孫千機呲牙一笑滿嘴黑,之後果然神像又回來了。
兩人激動的互相看一眼,就這一個本錢收光所有巧克力。
“哦吼!牛了!”
孫千機抱着一大兜子巧克力滿載而歸,全院上下病人都在找自己的剛買的玩具。
李啓明的野心絕對不至於此,拉住說:“這都是小意思,想不想吃牛排,吃烤全羊!”
孫千機的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急點頭:“啊啊啊,想想!”
李啓明拍下神像:“靠你咯。”
魖:……
中午午睡,兩人抱着神像溜到街上,在路口鋪塊布就是店了。
李啓明大聲宣傳:“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工地剛出土的,五百出了!”
過往的人站住腳靠攏過來,對着神像和人一起評頭論足。
“這是啥神,也沒見過啊。”
李啓明堆笑解釋。
“每個朝代的神像多多少少都有些變化,您沒見過正說明年代久呢!”
“這是工地出來的?”
“對啊。”
“那你倆是幹啥的,也不像幹工地的啊。”
“我倆…您管呢,五百塊錢東西您不買讓一讓。”
“什麼態度,你倆是騙子吧,大傢伙一起控制住他倆,報警。”
局勢突然不對勁了。
孫千機抱着神像,李啓明盡力擋住一隻隻手。
“幹嘛幹嘛,還能講價的,不買也別報警啊,我們這也不是偷的。”
街對面走過六個人。
“那邊幹什麼呢。”年盛好奇張望。
白晶晶從縫隙中看見孫千機一閃而過的面龐,立即過馬路。
年家四少全部跟上。
“晶晶你去哪兒,咱們不是去吃飯嗎。”肖年也在,見喊不住只能快走兩步跟上。
一行人來到馬路這邊,年繁年榮闖出一條路。
“大哥!?”
孫千機擡頭看,看見這些個熟面孔高興揮手。
“你在這做什麼呢。”白晶晶問。
肖年皺着眉頭:“你不是個瘋子嗎,應該在精神病院,怎麼跑出來了。”
孫千機臉色立變。
肖年目光低下看見暗放金光的神像,漸漸被吸引了。
“這是…你偷來的吧?”
“纔不是呢!”
“給我看看。”
“不給!”
孫千機自然是不願意的,李啓明卻兩眼一轉想到什麼耳語一番。
孫千機堅定的眼神出現鬆動。
“嗯?”
“嗯!”李啓明使個眼色。
肖年詫異這倆打什麼謎語,但一看見神像就騰不出想這些了,只想把它帶回家。
孫千機白一眼撇了撇嘴:“看什麼,你買的起嗎。”
肖年擡頭露出不可置信目光冷笑:“你說我買不起?我要買不起誰買得起。”
年家四少目光齊刷刷左右徘徊。
孫千機抱着神像一撇嘴:“一千,你出得起嗎。”
李啓明差點把隔夜飯噴出來:一千塊誰出不起,小孩兒壓歲錢都夠了!
肖年被說無語。
李啓明快攔一句話:“是一千萬,別誤會了。”
肖年忍不住皺下眉頭:“一千五,虧你們敢要。”
孫千機馬上指着笑:“看吧,我說他買不起,買不起裝什麼王八蛋,一邊去。”
肖年目光一瞥身邊白晶晶硬充胖子:“誰買不起,只是不值這個價罷了!說個公道點價格,我買。”
李啓明眼睛轉一圈:“五百萬,這是最底價了。”
肖年猶豫不決,神像突然放出極具誘惑的光芒。
“我買了!”
白晶晶看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李啓明狂笑有沙子接盤了,立馬親兄弟似的硬搭着肖年肩膀走出人羣。
“咱們去個方便點的地方交易,一手錢一手貨。”
圍觀的人漸漸散了。
孫千機和老熟人們見面,噓寒問暖一番,聊聊最近的事。
“大哥你最近挺好的吧。”
“我挺好的,你們咋樣啊。”
年盛立馬吐槽。
“大哥你走了以後,馬少雲整天裝13嘚瑟,都沒人能治他了。”
“我們都太煩他了,奈何人家有背景又趕不走。”
“大哥你還能不能回來了,我們都想你啊。”
孫千機撓撓頭看向白晶晶。
白晶晶臉微微泛紅抿下嘴脣:“算在你朋友頭上那些大妖都是你解決的吧,你好厲害呀。”
孫千機笑嘻嘻揚頭:“俺老孫解決它們不要太容易了,雖然俺不常去了,但遇到啥妖魔鬼怪你們搞不定,叫我,俺老孫幫你們搞定。”
年家四少全激動的圍上來。
“大哥,那我們可要打擾你了。”
“有大哥幫忙,我們也能出迴風頭了!”
肖年回頭望着這邊的熱鬧,尤其是白晶晶的眼神狀態,眉頭擰成一團。
你天生就是來和我作對的吧,我絕不放過你!
……
午休剛剛結束,孫千機和李啓明翻窗回到病房。
賺了五百萬,而且擺脫了魖的糾纏,李啓明簡直快飄成仙了。
電話打進來接通:“歪,什麼畢導沒了,哪個小畢……啊?畢導沒了?!”
李啓明聽那邊說話略微點了點頭。
“好的,我一定到場,好的好的。”
掛了電話,李啓明一臉愁雲傷感扶着牀坐下。
“才見了面,居然沒了,人哪這輩子……”
牀突然劇烈顛簸一下,原是孫千機跳着坐下了。
“咋了?”
李啓明看來說。
“畢導,就是拍賣會上我和你說的那個,他去世了。”
“畢導在圈子裡影響卓越,業界同行組織了一場追悼會邀請我去參加。”
“雖然之前沒合作過,但也是認識的,既然邀請了我我就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