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並沒有因爲於博書是新人而看低他,在夢魘樂園中,許多次新人遊戲,都會出現一些很優秀的新人,所謂的優秀不止是他們的力量有多強,畢竟是新人,再強也超不出地球人的上限。
所謂的強,強的是意識,強的是直覺,甚至是運氣。
在夢魘樂園中,運氣這種能力雖然看不見,但所有遊戲者都相信它的強大。
而在寧遠看來,於博書就是一個意識很強的新人,在第一次新人遊戲中,就搶在他們這些新人前,應聘成了後勤部的部長,剛開始時,就連他這個經歷過許多次遊戲的遊戲者,都還沒意識到這部長職位的重要性,但隨着對遊戲公司制度的瞭解,他先是覺得於博書幸運,搶佔了後勤部一職,然後意識到了他的能力。
於博書並沒有因爲成爲了後勤部的部長而沉寂下來,反而因爲這個部長一職,在這個遊戲中風生水起,就如同做了多年的後勤部部長一樣,如果不是他知道於博書是新人,他會以爲於博書和他一樣,是夢魘樂園的資深遊戲者呢。
寧遠不知道這個新人到底用部長的身份拿到了多少好東西,不過他知道,新人遊戲畢竟最高就是三級,所以能拿到的東西再好也有限,最主要的是,於博書是個新人,他只有十格的儲物箱,存放不了多少東西,一旦東西多了以後,再掃描出來的東西,就會因爲沒有足夠的空間,被終端機銷燬。
“其實我們沒有必要這樣敵對,我們的目標,不都是通過這個新人遊戲嗎?”寧遠笑道,但他手中的槍,卻一直對準着於博書。
於博書無語的看着他說道:“那你先把槍拿開,至少讓我先穿上衣服,雖然公司裡有溫度調節器,但遊了這麼久,我很辛苦的啊。”他的氧氣奶嘴一直塞在嘴裡,十足一個吃奶嘴的全裸變態,但不是他不想去穿衣服,一旦他靠近裝着自己衣服的魔方壓縮箱,寧遠的槍就會抖動一下,因爲擔心寧遠開槍,所以他只能保持着全裸和寧遠對峙。
寧遠說道:“那你先放下槍吧,只要我拿了那文件,我就走,我們之後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他不敢放於博書去拿衣服,因爲他用腿毛都能想到,於博書不可能只拿衣服的。
寧遠注意到,於博書兩手都有一隻金屬護腕,想到於博書在公司裡可以自由行動可以得到不少好東西,他就意識到,這對金屬護腕一定不是簡單的東西,畢竟地球上,沒有幾個人會戴着不舒服的金屬護腕的,更別說意識如此優秀的於博書了,只是他沒空猜想那對金屬護腕是什麼東西,只能以他的經驗,大致猜測那是某種防具,但金屬護腕的防禦範圍很小,且不是經常使用的人,是用不熟練的。
“變態。”於博書憤怒的大叫:“你居然這麼想看我的裸體,告訴你,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她不會放過你的。”
寧遠不理會於博書的大叫,在他看來,於博書只是想故意說那些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注意到於博書的眼睛一瞬間離開了自己,然後向那箱子撲去,那速度,連博爾特都自愧不如。
但很快就在他即將接近那些散落出來的文件時,他突然看到一個圓形的白色小球,就像樟腦丸一樣,向他的腳步快速的飛來。
寧遠總覺得那個白色小球好像在哪裡看見過,但這是於博書丟來的東西,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他本能的停下腳步,雙手護住自己向左邊越去。
Piu!
一槍射來,射到了寧遠手中的槍上,將寧遠的能量槍射得脫手而飛。
而這時,那隻白色小球也落地了,剛一落地,白色小球就爆發開來,白色小球爆炸的邊緣威力,碰觸到了已經快速跳起的寧遠的右腳,他的右腳上,立即以肉眼可見的,被一層白色的冰霜包裹住,冰霜一直蔓延到他的腳腕上方,讓他一把摔在了地上。
看着腳上的白色冰霜,寧遠用震驚的眼神看着於博書:“你和那隻老虎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有這個東西。”他想起來了,在前一晚,幻想部倉庫的大戰中,那隻老虎也丟過這樣能夠將人冰凍起來的東西,這東西,他在公司裡,只見過那隻被安保部通緝的老虎用過,所以這不是公司內能得到的東西,在這公司裡,是找不到什麼武器的,這是他作爲安保部職員調查得出的結論。
於博書十分好心的用槍指着他,笑着向他解釋:“你猜~~~。”他並不是故意打飛寧遠的槍的,他只是瞄準寧遠的手臂,但因爲極爲差勁的槍法,那一槍居然把寧遠的槍打飛了,讓他心中慶幸,但臉上卻不表現出來。
看到於博書不說,寧遠的臉色都沉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因爲自己的槍被打飛了而害怕,他是資深遊戲者,手段不是於博書一個新人能夠想象得到的,他右腳使勁一剁地,那能凍住娛樂部職員的冰霜,在他的剁地中立刻碎開來,而且寧遠的腳還沒有任何凍傷的樣子。
看着對着自己的槍口,寧遠大喊到:“去死吧。”
隨着他做出的攻擊動作,於博書本能的就朝他開槍了,但那是寧遠的假動作,他誘惑於博書開槍,以他對能量槍的經驗,和於博書手部動作的猜測,躲避開了兩槍,然後以極速衝到了於博書面前,左手一手刀劈飛於博書的槍,右手直拳擊向於博書的面部,一旦擊中,以他的力量,於博書就算不死也會昏迷過去。
於博書在手槍被擊飛時,他用出了兌換來的現代格鬥術,雙手交叉護住面部,右腳踢向了寧遠的腹部。
寧遠的右直拳擊中了於博書的幻想護腕上,力道很大,直將於博書衝擊得控制不住的後移了兩步的距離,他踢向寧遠的那一腳,自然也踢空了。
“果然是護具。”寧遠看到於博書用那金屬護腕擋住了自己的一拳,立刻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猜中了,那金屬護腕是一種護具,只是於博書用得很熟練有些超乎他的預料,但他並不是太在意,於博書使用的格鬥技巧,他也很熟悉,那是可以在終端機中兌換出來的現代格鬥術,雖然看起來名字很高端,不過是一種基礎格鬥術罷了,所以只要五十積分,很少人兌換的,因爲他們都兌換了血統,許多血統中都自帶了一種血統擁有的戰鬥技巧,比之這種現代格鬥術更強強。
寧遠沒有兌換血統,因爲他想要的血統很貴,而血統一旦兌換,雖然可以更換,但每次更換,對身體都是一種極大的傷害,需要花許多時間去恢復,甚至容易造成永久傷害,而且如果在虛弱時被強行拉進了遊戲中,那就是自找死路了。
而且在兌換血統以前,他還有債需要償還,所以他即便是在這個新人遊戲中,也非常渴求積分。
寧遠知道現代格鬥術的動作,因此他在於博書被擊退後,右腿用力踢在於博書的還沒放下的右腿上,雖然於博書緊急調整了姿勢,但還是被這一腿踢得側過身子,向寧遠露出了後腦勺。
寧遠右腿快速觸地,並以右腿爲中心,一個逆時針旋身,左腿反踢向了於博書後腦勺,按照他對現代格鬥技的瞭解,於博書會用左手的護腕防禦自己的這一擊,然後他再借着被防禦住的這一腿力道,一個飛踢,右腿就可以踢在於博書無法防備的脖子上,以自己的力道,一擊就可以將於博書的脖子踢斷了。
但是於博書的反應再次出乎了寧遠的預料。
面對寧遠的旋身飛踢,於博書的確用左手的護腕擋住了這一腿,但當寧遠準備借這一擊之力,右腿旋身飛踢時,正處於半空中的他,震驚的看到於博書的左手護腕,突然變成了一把戴在他手腕上的腕劍,那把腕劍,用力劈下,只在寧遠的左腳骨頭上頓了一下,就將寧遠的左腳腕切了下來。
“啊!”
寧遠的右腳沒能再踢向於博書,慘叫着向下摔去,但在下落的瞬間,他還是用手抓住了於博書的左腳,只等自己落地,就全力拉翻於博書,讓他沒法繼續攻擊自己。
只是,再次出乎寧遠預料的,當他的左手剛抓到於博書小腿時,一把戴在於博書右手腕上的腕劍,就用力將他的手腕劈了下來。
寧遠摔落在地,雖然左手腕和左腳腕都被切了,但他卻用斷肢支地,不顧斷口處的劇痛,右腳蹬地,右拳向於博書衝來,他的左手斷了,爲防於博書還攻擊自己,一時顧不上去拿儲物箱中的東西,他的儲物箱有一百格,各種武器就佔了一半,只是他始終還是小瞧了於博書,而且也不想鬧得太大的動靜,所以纔沒有用那些武器來攻擊於博書,否則於博書根本沒有機會。
在寧遠摔落之時,剛把寧遠的左手腕劈下,於博書就急忙後退,寧遠比他想的還要兇狠,當看到寧遠滿臉猙獰的用右腳右手向自己攻擊來時,於博書從儲物箱中熟練的拿出一顆冰汽爆彈砸向了寧遠。
看到那冰汽爆彈,寧遠用斷掉的左手腕擋在前面,他的身體向一邊翻滾。
冰汽爆彈撞到寧遠的斷口骨頭,立刻爆炸開來,冰霜以極速擴散開來,甚至將於博書的下半身都染白了,一層淡淡的冰霜覆蓋在上面,他距離爆炸處太近了,而且也沒想過寧遠會主動觸發,導致冰汽爆彈提前爆炸。
好在他只站在冰汽爆彈的爆炸範圍邊緣,只是因爲沒有衣服,那股寒氣向他的體內襲來,原本身上就有水的於博書,立即感到刺骨的寒冷,牙都凍得上下磕在了一起。
不過於博書並沒有去穿衣服,因爲身處爆炸中央的寧遠還沒有死,他的左手腕被徹底凍成了一大個冰塊,他的臉上有一層冰,但他卻還在怒瞪着自己。
想到寧遠跺腳震碎冰的那一幕,不知道寧遠這樣的資深遊戲者還會有什麼底牌,於博書赤身裸體打着寒顫,衝進了冰冷的冰汽爆彈的爆炸中心,用右手手腕的腕劍,扎進了寧遠的背部,寧遠的臉上冰太厚了,他擔心腕劍不能一下扎死寧遠。
當確定寧遠確實事後,於博書哆嗦着跑去掉落在地的魔方儲物箱旁,將自己的衣服全部穿了起來,而且遠離了冰汽爆彈的爆炸範圍,他才感覺到暖和了一點。
然後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氣,嘴中的奶嘴,在和寧遠搏鬥時早已掉在了地上,他此時也沒有力氣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