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號,於博書他們再次準備進入遊戲,自從幸運的從一次強制遊戲中回來後,他們就將每月一次的遊戲放在了一號,這樣距離下次的強制遊戲,就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因此白甜甜和陸菲沒有去進化血統。
四級遊戲對他們來說,比較危險,但如果全力以赴,還是可以應對的,前提是不要面對世界之主。
但夢魘樂園中的遊戲很多,擁有世界之主的遊戲卻少得可憐,能碰到世界之主,那就是極端倒黴的情況了。
上一次的遊戲中的世界之主,在於博書他們看來,只是具現化出來的虛假世界之主而已,看起來很無敵,只是因爲他們身處那個具現化的世界中,因此只要逃出那個虛假的世界,就不會再有危險了。
在中央機關,他們輕車熟路的選擇了個四級遊戲。
沒有了遊戲世界的選擇,只能選擇遊戲等級,讓他們不需要費時挑選遊戲,在中央機關櫃檯前,也不需要浪費這麼多的時間了,櫃檯前的排隊速度更快,現在幾乎都排不起隊伍了。
一陣白光過後,三人從第三城市消失了。
當於博書再次看清時,他發現自己獨自出現在一處不算茂密的樹林裡,而這片樹林,距離河岸很近,不到三十米的地方,他能清晰看到一條寬敞的大河,河面平靜,陽光燦爛,除了有些奇怪的腐臭味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甜甜,陸菲,能聽得到嗎?”沒有四處亂走查看這是什麼地方,於博書首先聯繫了兩女。
但卻沒有任何迴應,也不知道是兩女處於不能說話的環境當中,還是這通話器的功能又失效了,畢竟當初夢魘樂園之主通告規則改變時,就沒有說通話器在遊戲中的功能恢復了。
“他爺爺的輪椅的。”於博書因爲聯繫不上兩女,心情煩躁,咒罵了一聲。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儘可能的平靜下來,環顧四周的環境。
樹林裡比較清涼,除了那淡淡的腐臭味比較噁心外,也沒有什麼有毒氣體,有毒氣體在這裡也擴散不出來。
不過於博書還是拿出氧氣奶嘴塞到自己嘴裡,以防真的有有毒氣體。
“這地方,我怎麼這麼眼熟?”他越看這環境,越覺得這詭異的地方很眼熟,但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到底在哪裡見過:“難道又是什麼幻境類的遊戲嗎?該死,我最討厭這種地方了。”
他拿出一把硫劍來,這是在市場中花了一百一十點積分買到的,這把劍比起鋼劍要鋒利多了,而且不像鋼劍一樣,施展兩三次蘭斯斬就會壞掉,對於一些防護技能,還有腐蝕性。
雖然這樹林算不上茂密,但新月玫瑰不適合在樹林裡使用,硫劍比鋼劍稍短一點,比短劍長上一些,最主要是比鋼劍要輕不少。
左手五指微微張開,隨時準備施展防禦性的結界。
雖然嘴裡塞着氧氣奶嘴,但於博書並沒有閉氣,氣味有時也會帶來情報的。
樹林裡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的鳥叫聲,對一般人來說靜謐得嚇人,總有種這副景象看到過的既視感,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於博書仍然記得從第一次進入夢魘樂園的新人遊戲,到現在的大部分記憶,這靜謐的地方,他可以輕鬆的回憶起,這一年以來自己都沒有來過:“看來是小時後來過,那這個世界,是在挖掘我小時後的記憶嗎?”
小時後的大多記憶,他已經記不清了,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很少去到別的城市,更別說野外了,他的父母在自己小時,也忙於工作,很少有機會出外旅遊,就算偶爾旅遊,也多是到繁華的城市,或是人多的寬敞地方去的。
“我小時後有來過這種樹林中嗎?”於博書環顧四周,皺起眉頭努力回憶小時候的經歷:“就算來到這種樹林裡,我似乎也沒遇到過什麼危險啊。”
正常的地球世界中,就算是野外,也不過是野獸而已,就算小時候因爲獨自身處靜謐的樹林中,心生恐懼,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作爲膽小謹慎的家族,父母也不可能帶自己去危險的地方的,無非就是在野外迷路了一段時間而已。
半個小時後:“甜甜,陸菲,你們聽到嗎?聽到回答我一聲,哪怕吱一聲也好。”
“吱。”
通話器中,傳來一聲很輕的回答。
是陸菲的回答聲。
這說明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只是可能處於不能說話的環境,讓她只能這麼回答了,而白甜甜那仍然沒有任何迴應。
不過能聽到陸菲的聲音,至少說明通話器是好的,遠程通話是正常的。
只是沒能聽到白甜甜的聲音,讓於博書仍然感到擔心,四級遊戲的危險,他非常清楚。
這時,一陣較濃的腐臭味傳來,其中混雜着血腥味,立即讓他提高了警惕。
哪怕小時候曾經只是在這片河邊樹林迷路,但夢魘樂園的遊戲,不可能再次只是讓自己迷路的,什麼危險都有可能發生,也許就是記憶中原本的一隻小蟲子,也有可能突然變成恐怖怪物。
順着腐臭味和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繞過幾顆粗壯的大樹後,一個營地出現在視線中。
營地主要以帳篷爲主,大約有三頂帳篷,只是此時這些帳篷都已經坍塌了,各種野營用具散落得到處都是。
從那些器物上的塵土上來看,這處營地看起來荒廢的時間並不久。
於博書提高了警惕,因爲他看到了在營地中,到處都有血跡,還有大量的被某種東西拖行留下的很長一段的血痕。
這說明是有某種生物,甚至是怪物,將這個營地中的人給殺死,然後帶着他們的屍體離開了。
於博書再次皺眉,他仍然覺得這個營地的既視感很強,卻又敢完全肯定,自己這輩子都沒有來過這樣的樹林中,更不可能遇到這種營地。
“是夢魘樂園虛構了我的記憶嗎?還是說我小時候因爲過於恐懼,而將自己的這段記憶封閉了起來?”那既視感讓他懷疑。
他四處張望,哪怕有樹幹遮擋,他也能確定周圍並沒有什麼怪物。
鼻子中傳來更加濃郁的腐臭味和血腥味。
突然,一滴液體滴落在他的肩膀上。
於博書立刻一腳踢在身邊的樹上,借力向後猛跳,並向自己踢中的樹上看去。
幸運的是,那並不是怪物滴落的口水,那是血水。
在那粗壯的樹幹上,有一具可憐的屍體。
屍體只剩下小半個身子,胃部以下的部位都已經不見了,一根樹枝從他胸口處穿出,也是這個原因,讓這個可憐的屍體沒有掉下來,掛在了樹上八米高的位置。
“看這裡的環境,應該是三四天前死去的。”於博書觀察這具屍體,因爲他剛纔踢樹的那一腳,屍體的斷口處,甩落了許多血水,但屍體仍然穩穩的在樹上掛着:“嗯?金髮?”
他看到,屍體的主人有着一頭金髮,雖然屍體有些腐爛了,但仍然能看出,這是一個歐美人。
四周眼熟的環境,讓他再次努力翻找自己的記憶,畢竟雖然現在國境薄弱,在他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城市裡,也有諸多的外國人,甚至很多外國人中文都比自己說得還溜,但死掉的外國人這輩子卻很少看到,而且還死得這麼慘。
“原來是這樣。”沒多久,藉由這個倒黴的屍體,於博書終於從記憶中翻找出這塊地方眼熟的原因了。
一股腥氣突然衝出,在聞到那股腥氣後,於博書飛快的就地一滾,一下子翻滾出六米遠。
“咔嚓!”
一張巨大的長嘴巴咬了個空,而那鋒利的巨齒撞擊着,發出令普通人恐懼且受不了的刺耳聲響。
一隻十五六米長的巨型鱷魚,出現在了視線中。
那長長的恐怖大嘴,就放在於博書原本站立的位置上。
於博書眼神銳利,趁着巨大鱷魚轉向向着自己之時,腳一點地,握緊硫劍,主動衝了上去,一躍而起,從側邊一下跳到了巨大鱷魚的腦後位置。
被人跳到背上,鱷魚瘋狂的扭動身體,撞在了一顆樹幹上,想要把身上的食物甩下來。
雖然這隻鱷魚如同怪物一般巨大,但於博書絲毫沒有害怕,雙腿緊緊夾住鱷魚的身軀,雙手倒握劍柄,朝着巨大鱷魚的後腦勺狠狠插了進去。
瘋狂搖擺的巨大鱷魚,在硫劍入腦後,更加瘋狂的搖擺起來,一連撞斷了兩顆稍小些的樹,恐怖的大嘴張到最大,發出嚎叫聲。
在硫劍入腦旋轉攪拌了幾分鐘後,巨大鱷魚的大嘴猛的閉上,巨大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於博書這纔在鱷魚背上坐直身體,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汗。
“果然是這樣。”
他終於響起自己爲什麼對這環境這麼眼熟了。
這是自己小時候看過的一部溫馨情感老電影,叫做《史前X鱷》裡的環境,也許還有《狂X巨鱷》、《萬鱷巨X》、《奪命大鱷X》、《嘿水》、《逃亡鱷魚X》之類的電影情景融合在其中。
小時候,最害怕的,就是電影中,突然一張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口,將一個人一口生吞了的畫面。
不過雖然是小時候害怕的恐怖大怪獸,但對於現在非普通人的自己而言,卻沒有這麼可怕了,這都是因爲這一年裡參與的這些夢魘樂園的遊戲的原因,只是這巨大鱷魚,畢竟是自己小時候的夢魘,現在被這個遊戲世界挖掘了出來,畢竟小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哪怕長大了心理堅強了許多,也無法徹底擺脫小時候因爲這些電影造成的心理陰影。
即便是第一次新人遊戲中的‘祖’和囊獸,也沒有這比‘祖’和囊獸弱小得多的巨大鱷魚,給自己造成的心理陰影大。
“這個世界是挖掘內心的恐懼嗎?”於博書坐在鱷魚背上思考:“難怪甜甜和陸菲都沒有回答,她們現在恐怕正沉浸在心裡陰影中呢。”
如果這個遊戲不僅能挖掘出自己的心裡陰影,還能放大造成心裡陰影的罪魁禍首,那這個世界就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