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比賽慢慢的進入了尾聲。
隨着時間的推移,王侯的身上開始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爪痕。他胸口和大腿的傷痕尤其嚴重,鮮血一直不停的流出。
四周的觀衆也停下了議論,一臉震驚地看着場中的消瘦少年,他們實在無法理解,這少年爲什麼到了現在還不認輸。
聽風樓外面的天色也變了,似乎連老天爺都不忍心繼續看下去。狂風帶着暴雨,呼嘯而過。在聽風樓的迴廊地形中,嗚嗚作響的風聲,顯得尤爲的淒冷。
場下,王褚擔心地道:“大師兄,二師兄他。。。”
王小山搖了搖頭,道:“既然他自己選擇了這麼一條路,那麼我們就應該支持他,相信他。”
王褚愣了一下,然後用力地點了一下頭,不再多說。
趙雄的鋼爪又一次在王侯的身上留下了傷痕。
王侯的左肩被刺傷,無力的垂在一邊,大片的鮮血流出,使得他的臉色更添了幾絲蒼白。他強忍着,一劍逼開趙雄,向後退了一步,以劍駐地,大口地喘着氣。
趙雄雙爪交叉在身前,舔了舔嘴脣,道:“下一次,我的利爪一定要破開你的喉嚨。”
王侯艱難地擡頭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是嗎?”他單手將劍舉了起來,橫放在胸前。
趙雄一步步向前逼近,冷笑道:“放棄你最後的抵抗吧,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王侯道:“你也是!”說完,他突然大喝一聲,右手鬆開了鋼劍,捏了個指訣,點在劍身上。
嗡嗡嗡!鋼劍憑空而定,發出一陣嗡鳴聲。劍身慢慢旋轉,變成劍尖指向趙雄。
“這是?御氣期?”場下有人吃驚道。
“不可能,他明明只有養神期。”有人否定道,“他要是御氣期的話,又何須吃這麼多苦?”
王褚看了一眼王小山,問道:“大師兄,這是玉溪劍法的起手式吧?”
王小山也顯得有些吃驚,過了許久才答道:“應該是吧。”
御劍飛擊,這是隻有御氣期才能做到的事情,需要用強大的神識控制身體外部的靈力。
趙雄看到王侯的異動,心中一驚,急忙衝上前去,想要快速擊殺王侯,以免發生意外。
但是,很顯然意外已經發生了。王侯咬着牙,看向趙雄,猙獰道:“死吧!”他手上指訣一動,鋼劍筆直飛出。
趙雄雙眼一瞪,有些惶恐地看着飛來的鋼劍,御氣期才能發動的攻擊,對他來說充滿的未知與威脅。
趙雄不敢硬接,側身躲過了飛劍,呼出了一口氣,向着王侯衝了過去。
一擊不中的王侯就好像是傻了一樣,不閃不躲,任由趙雄攻擊到達身前時,才微微一動,避開了要害。
但是趙雄的雙爪還是插在了他的肩膀和腹部,王侯淡然地看了趙雄一眼,突然笑了。他伸出雙手,死死地抓住了趙雄的雙手。
趙雄掙扎着想要後退,但是王侯的手就像是鐐銬一樣,死死將他鎖住。
噗!飛劍從後面刺穿了趙雄的心臟。一代梟雄,帶
着不甘和怨恨,死死地盯着王侯,慢慢地倒了下去。
王侯看着裁判,問道:“我贏了嗎?”
“啊!”裁判從吃驚中回過神來,高聲宣佈道:“玉溪門王侯,勝!”
聽到自己勝利了,王侯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王小山一步踏出,便來到了王侯身邊,俯身將他抱到擂臺之下,玉溪門衆人慌忙給他止血包紮。
王小山查看了一下王侯的傷勢,發現只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時馬得財突然從樓上下來,遞給王小山兩個瓶子,道:“玉蟾丸內服,回氣補血。金虎散外敷,止血清創。”
王小山也沒客氣,接過來遞給王褚,讓他幫着上藥。
在衆人一陣忙碌的時候,樓上傳來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王掌門,該到我們火耀派了吧?”
王小山站了起來,擡頭看到的是那個面如黑炭一樣的人,他之前抱着王侯的時候,身上沾滿了血漬,此刻殺氣涌動,平添了幾許暴戾,一步踏出,就要登臺。
一隻玉手從後面拉住了他,馬婕上前道:“跳樑小醜,何須掌門親自動手。馬婕請戰!”
王小山收起了殺氣,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馬得財,猶豫道:“可是。。。”
馬婕撅着嘴,嬌嗔道:“莫不是因爲我是馬家的人,掌門師兄便區別對待?這可真是寒了師妹的心了!”
王小山臉一紅,咳嗽道:“既然如此,那這一場就由師妹先上吧。”
馬婕笑着點點頭,一步跳上擂臺。
王小山在後面喊道:“勝負無所謂,保重身體。”
馬婕嫣然一笑,道:“曉得咧!”她本身姿色絕佳,是南縣的兩大美女之一。這一笑,引得不少人心猿意馬。
對面走出一個面黃肌瘦的矮個子,向着馬婕施禮道:“火耀派二當家康義,敢問姑娘芳名?”說完,他一雙眼珠直溜溜地盯着馬婕,彷彿要把她看個通透一般。
馬婕厭惡地道:“要打便打,哪來那麼多廢話?”
康義笑着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南縣馬家的閨女,怎麼反而跑到了什麼玉溪門裡?那玉溪門靠不住的,不如來投靠我們火耀派吧,大家強強聯合,一定能更進一步。”
馬婕揮出一道匹練,正中康義左腳,打得他一聲慘叫,人往一旁滾去。馬婕沒想到試探性的攻擊居然會奏效,微微一愣,便向前衝去。
樓上那黑臉男子怒喝道:“老二,你認真點,等下被廢了可就玩不了女人了。”
康義一個驢打滾,站了起來,一邊和馬婕交上手,一邊答道:“知道了。就你話多!”這人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卻也是實打實地養神期六層高手。
馬婕也是養神期六層修爲,不過佔着匹練的優勢,她穩穩地佔據了上風。靈猴盤樹功加上匹練以後,騷擾能力倍增,打得康義暈頭轉向。
康義一開始還嬉皮笑臉的,現在早已經收起了輕視,一臉凝重地小心應付着,好幾次都差點被縛住手腳。
樓上的黑臉男子提醒道:“笨死了,燒了她的布帶啊!”他這話一出,提醒了康義,卻也惹惱了觀衆。
觀衆們看着馬婕佔了上風,優雅地壓制着康義,都紛紛叫好。現在他出言對付美女,頓時就引起了衆怒,不少人都喝罵道:“就你們火耀派話多?看比武能不能安靜點?”
黑臉男子的臉更黑了,不過衆怒難犯,他即便生氣也只好乖乖閉嘴。
場上康義受到了指點,雙掌一頓摩挲,火星四濺,將馬婕的匹練燒了個精光。一招得手,康義得意地看着馬婕,彷彿在看餐桌上的美味。
馬婕向後退了一步,並未驚慌,而是抽出了腰間軟劍,刺向康義。
馬婕一套中規中矩地玄清劍法,使得康義並沒有得意多久就又陷入了困境。
馬婕手中軟劍上下翻飛,玄清劍法簡中藏精,在康義的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雖然不是什麼重傷,但是卻讓他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觀衆見到馬婕又佔了上風,紛紛鼓掌叫好。
康義被逼得面紅耳赤,哇呀呀一聲叫喚,道:“小娘子如此咄咄逼人,那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他雙手火星閃耀,左手伸出,直接抓住了馬婕的軟劍,右手一掌拍出,直撲馬婕面門。
馬婕長劍被制,卻並未驚慌,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浪,她一個縱身,避開了康義的右掌。同時,馬婕軟劍一扭,伸腳在康義頭上用力一踩,疼得他鬆開了抓住軟劍的左手。
馬婕趁機一劍盪開,在康義的胸前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疼得康義一聲慘叫。
不過這還沒完,馬婕翻身落在康義身後,反手一劍,直接刺穿了康義的胸膛,使得他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這幾下兔起鶻落,使得在場的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比武已經結束了。
看着倒下的康義和收劍而立的馬婕,觀衆們一個個用力鼓掌,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馬婕向王小山施禮道:“幸不辱命!”
王小山笑着點頭致意。
這時,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突然從樓上跳下,一掌直接拍向馬婕腦門。
眼看着就要辣手摧花了,觀衆們發出一陣驚呼聲。
馬婕感受到異樣,擡頭看到迎面而來的手掌,眼中的喜悅一下子就變成了恐懼,她知道這一掌她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掌穩穩得握住了那隻突襲的手,用力向後一甩。王小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馬婕的身邊,伸手扶住馬婕,冷冷地道:“這位老狗,未免太不講規矩了吧?”
一人站在不遠處,卻正是那火耀派的黑臉男子,他雙眼血紅地盯着馬婕,道:“她殺了我弟弟,必須要爲他償命。”
樓上傳來一聲厲喝,道:“康正,你不守規矩,是不想在南六縣混了麼?”
康正一聲冷哼,盯着馬婕,彷彿要用目光把她撕碎一般,惡狠狠地道:“好,今日的事我火耀派記下了。”說完,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