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都是大霧瀰漫出去對身體也不好,所以大家就在家裡看爭霸好了.....別忘了紅票和月票噢)
Wшw_ тt kǎn_ ¢○ 博揚大賊竇天德在被生擒之前,絕不曾想過自己居然會是這樣一個死法。爲了造出來聲勢,方解下令數萬騎兵和步卒出發,押着包括竇天德在內的一千餘名博揚賊俘虜,一直到了博揚縣縣城外面停下來。博揚縣縣令帶着民勇站在城牆上,緊張的看着外面這支威武的隊伍心裡不停的打鼓。
因爲一直困守縣城,他們並不知道黃陽道來了這樣一直強大的軍隊。
看到精甲騎士浩浩蕩蕩的出現,博揚縣令於冒感覺自己心裡一陣發緊。最初煙塵蕩起來的時候,他以爲是賊寇又來攻城了,可是等那隊伍到了近前他才發現,前面竟是清一色的騎兵。於冒爲官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這麼多兵這麼多馬。
“大人,看着不像是賊寇啊?”
他身邊親信驚懼的說道:“沒聽說黃陽道有哪支賊寇擁有這麼多騎兵,這哪裡還是賊寇啊……咦,大人你看,他們打的是大隋的戰旗,莫非是朝廷戰兵?!”
於冒也看到了那烈紅色的旗子,眼睛睜的大大的盯着那邊不解道:“應該不會吧,朝廷戰兵怎麼會突然到這來?莫非是信陽城田信的兵馬?”
“也可能!”
他的親信想了想說道:“卑職聽說當初田信要招安竇天德的人馬,但竇天德一直不答應。會不會是田信幾次派人聯絡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他一怒之下帶兵來了?”
“看看再說!”
於冒覺得有些怪異,因爲那些騎兵好像還押着一隊一隊的犯人。
騎兵在距離縣城二百步左右停住列陣,有二三十騎人馬從大隊中分出來,跑到城牆外不遠處停下,爲首的騎兵雙手合攏朝着城牆上喊道:“請問縣令於大人可在城牆上?”
於冒往外攤了攤頭回答:“本官正是博揚縣令,請問你們是哪裡來的人馬?”
那騎兵大聲道:“我們乃是在西北平叛的黑旗軍,奉朝廷之命調來黃陽道平叛剿匪。前日我等尊大將軍的將令將你們博揚縣大賊竇天德剿滅,今日特將匪衆押到縣城來,我家大將軍說,博揚百姓深受竇天德之害,於大人帶領全城百姓堅守縣城,也着實辛苦。大將軍說,賊首既然已經被擒,理應交給於大人處置。”
他回頭指了指道:“不過連同匪首竇天德在內,一共生擒千餘人,料來於大人手裡也沒有那麼多人手,只怕連一千柄砍頭的橫刀都沒有吧?所以我家大將軍的意思是,請於大人召集全城百姓,都登上城牆來看我等處決人犯。當然,若是於大人放心的話,也可以打開城門帶百姓們出來觀看。”
於冒嚇了一跳,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他看得出來那些士兵身上穿的確實是大隋的戰兵甲冑,打的也是大隋的戰旗,可他還是不敢大意。想了想,他往城下喊道:“恕我孤陋寡聞,怎麼不曾聽說朝廷有黑旗軍的旗號?”
城下騎兵喊道:“黑旗軍乃是陛下在西北所建,我家大將軍的名諱想必於大人也聽過,因演武院入試頭名而名聞天下,怎麼,難道還需要我將大將軍請來嗎?”
於冒心裡一震,立刻有個名字從腦海裡冒了出來。
方解!
於冒瞬間就想起來,當初這個方解曾經以欽差身份督促羅耀的左前衛進兵平叛,帶着幾十個護衛就敢過河去找大賊殷破山的麻煩,黃牛河北邊那一場好殺現在百姓們還津津樂道。都說方解身高丈二青面獠牙,手持一柄百斤長槊無人可敵。當然這只是百姓們口口相傳中添油加醋想象出來的,於冒聽說過那位小方大人可是個難得的風流人物。
“我家大將軍就在軍中,若是於大人願意,可以到軍中拜見。”
城下的騎兵喊了一聲之後便不再多言,打馬返回軍陣。
方解從白獅子上下來,兩個親兵擡着一張椅子快步走到陣前放下,一身黑色長衫的方解負着手緩步走到陣前坐下來,擺了擺手吩咐道:“把那些賊寇都押到城牆前面一百步左右,讓城上的人看清楚。”
“喏”
陳定南大聲答應,下令飛虎軍士兵推搡着那些賊兵到了城前,城牆上的民勇們伸着脖子往下看,立刻就變得熱鬧起來。
“快看快看,真的是大賊竇天德!”
一個民勇眼尖看到被捆綁住的竇天德大喊:“真的是這個畜生!”
於冒也認了出來,看着那個爲禍博揚縣已經有一年的大賊,他恨不得立刻除去將其活活撕碎。
“這個敗類!”
他啐了一口濃痰,哪裡有一點文人的模樣:“把城門開一條縫隙,我要出去看看!鳴鑼,召集全城百姓到城牆上來,不,將城門打開吧,咱們都出去看!”
他親信擔心道:“萬一咱們打開城門,那些人是賊兵假扮的攻進來怎麼辦?”
於冒白了他一眼:“你看清楚,外面至少有三萬精甲士兵,就算咱們不打開城門,他們要進來你攔得住?”
……
……
不到半個時辰,博揚城裡的百姓就如潮水一樣從城裡涌了出來,看着那些身穿黑色皮甲格外雄武的士兵們將賊寇按着跪倒在城前,百姓們立刻就沸騰了。博揚賊這一年多來把他們禍害的慘了,縣內的村寨幾乎都被劫掠了一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殺,多少女子被奸-淫。
一千多個賊兵被按着跪成兩排,每個賊兵身邊都站着三個黑旗軍士兵。兩個士兵按住賊兵的肩膀,另一個士兵則將橫刀已經抽了出來。
當圍觀的百姓們看到最前面跪着的竇天德的時候,場面幾乎失控。一個看起來已經白髮蒼蒼的老者從人羣裡走出來,顫巍巍到了竇天德面前低着頭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這個曾經剜過自己鄉親們心的賊首,老者足足看了一分鐘,然後擡手給了竇天德一個耳光。他太蒼老,這一下打的力氣並不大,可人羣裡立刻爆發出一陣呼喊。
“打死他!”
“打死這個畜生!”
一個壯碩的漢子第二個從人羣裡擠出來,衝過去一腳踹在竇天德的面門上,這一腳太兇狠,直接將竇天德的鼻樑骨踹斷。他整張臉都扭曲,血立刻噴了出來。
不少人撿起地上的石塊往竇天德和那些賊兵們身上砸,場面看起來越發混亂起來。
於冒偷眼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年輕男子,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方解雲淡風輕的坐在那裡,可於冒卻覺得自己心裡壓着一座大山。他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混亂的百姓,又看了看方解的臉色,連忙回身跑回去來回揮舞手臂:“都安靜些,都安靜些!大將軍爲咱們剷除了賊寇,你們這樣鬧像什麼樣子!”
可百姓們的憤怒越來越強烈,他喊了半天也沒人理會。其中有幾個潑皮在人羣后面不斷的往前推百姓,喊的尤爲猛烈,躲在人羣后面撿石塊往前擲,目標卻不是那些賊寇而是黑旗軍的士兵。他喊了半天也沒效果,只好又回去對方解施禮道歉。
方解微微皺眉,擺了擺手吩咐道:“將百姓們隔開,不許傷人。”
“喏!”
崔中振立刻招呼了一聲,數千名步卒持長槍往前頂,人挨着人組成人牆將百姓們擋在外面。
“憑什麼不讓我們報仇!你們這些當兵的不讓我們報仇,就是和賊寇一夥的!打死竇天德!誰也不許攔着我們!你們這些喝人血的兵,比賊寇還要不如!大家往前擠,看看誰敢攔着咱們!”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講道理的人喊了一聲,百姓中不少人跟着喊。
見方解眉頭微微皺起來,於冒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
“去看看是誰在喊這樣的話,帶過來,我給他講講道理。”
方解低聲吩咐道。
幾隊驍騎校立刻朝着人羣撲了過去,沒多久就將幾個帶頭鬧事的人從人羣裡揪了出來,七八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被驍騎校按着兩條胳膊拖過來,一人一腳踹的躺在地上。
“跪下!”
驍騎校怒聲呵斥,那幾個年輕漢子立刻就白了臉。其中有人強裝鎮定,依然高喊道:“憑什麼攔着我們!憑什麼不讓我們報仇!”
斜靠在椅子上的方解,一隻手支着下頜看起來有些慵懶,他擡手指了指那個帶頭喊的年輕漢子淡淡道:“自古以來就不缺你們這樣的人,唯恐天下不亂。”
帶頭那漢子明明已經嚇得身子發顫,卻還嘴硬道:“竇天德是我仇人,我只是想報仇,就算你是官,憑什麼攔着我們?”
方解哦了一聲道:“你是想報仇,那我來問你,你可有親人被竇天德殺害?”
帶頭的漢子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裝作理直氣壯道:“我是博揚縣人,博揚縣裡被竇天德殺害的百姓數不勝數,那些人都可算作我的親人,我當然要爲他們報仇!”
於冒在旁邊幾次想張嘴呵斥,可又沒敢。不時偷看一眼方解的臉色,手心裡都是汗水。他認識這幾個帶頭鬧事的都是本縣潑皮無賴,這些人確實是唯恐天下不亂。比如兩個人因爲小事對罵,本來都已經快消氣的時候,這些人肯定會挑撥,然後那兩個人十之七八會大打出手,若是出了人命,這些人便會覺得滿足,就好像佔了多大便宜。
這樣的人自古有之,而且處處都是。
方解聽帶頭那漢子說完,拍手鼓掌道:“我最欣賞你這樣重情義的血性漢子,嗯,既然你有這樣的血氣要爲博揚縣的百姓們報仇,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來人,給他一柄橫刀。”
驍騎校過去,抽出橫刀塞進那帶頭漢子手裡。
方解指了指遠處竇天德說道:“把竇天德帶過來鬆綁,我本來是想當着全博揚縣城百姓的面處決了這個賊首,但既然博揚百姓願意自己動手報仇,我自然不能阻止。所以這便不是公事,而是私仇。”
驍騎校過去將竇天德拽過來,鬆了綁。
竇天德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所以倒是比第一次見方解的時候要鎮定了不少。方解看了他一眼後問道:“對面那幾人說你殺了他們的親人,你可認識?”
竇天德看了那幾個人一眼道:“我殺人無數,不認識這幾個。”
方解笑了笑道:“既然這是私怨,那麼便要私了。來人,也給竇天德一柄刀子。圍一個圈子大家看着就是了,他們兩個誰殺了誰都不要插手,我想那邊那位血性漢子也正是如此想的,斷然不希望別人幫助他報仇。誰若是插手,他必然心裡憤恨。”
幾百個士兵圍過來組成了一個圈子,將那帶頭漢子和竇天德圍了起來。帶頭鬧事那人看着一臉是血的竇天德,看着他臉上猙獰的笑容竟是嚇得驚叫了一聲,噹啷一聲手裡的刀子掉在地上。
竇天德嘿嘿笑了笑,掂量了掂量手裡的刀子獰笑:“臨死還能再殺個人,還真是爽快。來來來,你不是要報仇麼,我的心就在這裡,看看是你剜了我的心還是我先挖了你的心生吃!”
帶頭鬧事那人嚇得向後退了幾步轉身想跑,卻被黑旗軍士兵堵死了哪裡有退路。
方解看着笑了笑道:“仇人就在面前還這麼囂張,況且你手裡還有刀子,這事換做是我絕對不能忍啊……要是就這麼算了,怎麼有臉見人?”
帶頭那漢子嚇得臉白如紙,下意識裡忽然覺得方解那話怎麼這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