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鄭飛的煩惱(2)
鄭飛回到鄆州就直奔統帥府看望李家姐妹,待穿過前院來到後院,鄭飛一進門就看到挺着大肚子的李家姐妹正被丫鬟攙扶着流淚前來迎接自己,
原來當日鄭飛墜崖之時衆人雖都覺得鄭飛此次恐怕是九死一生,但爲了一點僅存的希望,爲了避免引起各州的震動,也爲了避免驚嚇都已懷胎六甲的李家姐妹,王進、吳用等人下令全軍上下絕對不可將統帥墜崖的消息散佈出去,一切都待大軍搜救出鄭飛或他的屍體再做打算。
但即便如此,這麼大的事又怎麼可能瞞得住?
僅僅一日一夜之間,大半個京東西路都已得到了消息,而統帥府自然也不例外,李家姐妹都是悲痛欲絕,幾番昏厥!
好在僅僅小半日之後就接着傳來了鄭飛獲救的消息,李家姐妹這才放下心來,這兩日情緒剛剛平復了些,沒想到再見到鄭飛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此刻鄭飛一見李家姐妹的樣子就知道她們定然已經知道自己曾經墜崖的事,心中除了愧疚又是大大的懊惱,直怪自己粗心大意,獲救後竟沒有接着給兩位夫人寫上一封信報個平安,讓兩位夫人白白受到一場驚訝,再回想起墜崖那一刻對她們姐妹深深的留戀,鄭飛也禁不住熱淚盈眶,趕忙快步上前抱住兩位夫人,
三人迎到一處緊緊相擁,雖才分別五日,卻有恍若隔世之感,滿堂溫情也感動的丫鬟下人們流淚不已,直嘆統帥與兩位夫人的感情真是情比金堅,天下難尋!
過了一會待情緒穩定了些,鄭飛突然想起一事,趕忙問道,“清照、洛靈,你們的肚子沒事吧?”
李清照擦擦眼淚溫柔的撫摸着肚子說道,“夫君放心,孩子沒事,今天早上還踢我呢。?”
李洛靈則淚眼婆娑的的說道,“我裡面那個也沒事,唉,若不是爲了他們兩個,我和姐姐昨日就……,”說着說着又要落淚,
鄭飛趕忙勸道,“好了乖,不哭,我這不沒事嗎?本夫君吉人自有天佑,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跳下去都……,”
說着,鄭飛又想起了扈三娘,心頭不由一顫,趕忙閉上嘴了攙扶着兩位夫人重新坐回位上,
鄭飛接着問幾個丫鬟兩位夫人這幾日的飲食和睡眠狀況,衆丫鬟都老老實實的一一作答,最後卻是林翠兒突然冒出來一句,“兩位夫人別的還好,就是肚子大了太不方便,每天都是累得腰疼,整晚都……,”
“翠兒!”李清照打斷了她暗暗使了個眼色,
鄭飛一愣,這才明白原來懷孕這麼不容易,看着兩位夫人瘦弱的身軀挺着那麼大一個肚子,鄭飛心中的愧疚更重了,直嘆自己這事做得真是不厚道,兩位夫人辛辛苦苦爲你懷胎,你卻要……!
不行,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能傷害兩位夫人的心!
哪怕一點也不行!
此刻,鄭飛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心底一嘆暗道,扈三娘之事……還是算了吧……,或許那日在崖下的情動一刻不過是一時衝動,或許人家扈三娘也頂多只是感激自己救了她而已,或許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既然如此,既然它還沒有開始,那就不要讓它開始吧……!
鄭飛心中默默對着那個美麗的身影說了一聲再見,但心中卻不知怎的就是一痛,他趕忙穩定心情繼續陪着二女說起了話,
接下來鄭飛就簡短並有所保留的說了說自己墜崖及獲救的過程,雖然鄭飛刻意的輕描淡寫許多,但也聽得兩位夫人心驚膽戰,直道真是老天保佑,二女一心疼鄭飛眼圈又紅了,
鄭飛趕忙轉移話題說起了此次大勝的經過,這纔好歹讓二女的心情又平穩了些,正說着,李四更突然來報說朱貴前來求見,正在書房等候,
鄭飛不假思索的回道,“嗯知道了,讓他等一會再……”,
李清照卻道,“夫君你去吧,我和洛靈見到你就心安了,我們也沒什麼事,公務絕對不可耽誤。”
鄭飛想了想便點頭起身道,“好吧,你們先歇着,我忙完再來看你們。”
說罷,鄭飛便走出了屋。
等鄭飛走了,李家姐妹又聊了起來,沒聊兩句,李洛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讓丫鬟下人全都退了出去,然後她纔對李清照說道,“姐姐,你說夫君他……什麼時候會告訴咱們?”
李清照搖頭輕輕一笑,“我不知道。”
李洛靈大眼睛眨了眨,“姐姐,你不傷心嗎?”
李清照又一笑,“爲什麼要傷心?”
李洛靈撅撅嘴,“咱們都這麼不容易了,他還在外面……哼!”
李清照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傻丫頭,夫君的爲人你還不知道嗎?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你想,自從咱們下山後,各地的財主大戶搶着給他送美女,其中比咱們姐妹漂亮的不知有多少,你幾時見他接受過?咱們想讓翠兒等人去給他陪牀大丫鬟,他又何曾答應過?作爲一個手握大權的人,他能爲咱們姐妹潔身自愛到現在已是極爲難得了。”
“其實我也知道……,”李洛靈有些失落的點點頭,“我就是覺得彆扭,咱們以前勸他找他不找,咱們不提了他卻又找了一個……。
“這也不怪他,他與那女子一起墜下懸崖,共同經歷生死磨難,產生感情也是很正常的。從前咱們姐妹不也如此嗎?”
“可是,找就找吧,還瞞着咱們,難不成還怕咱們跟他鬧不成?哼,把我李洛靈看成什麼了?我纔不會那麼潑婦呢。”
“你又錯怪他了,他此次沒有把那個女子也一起帶回來,應該就是怕咱們姐妹傷心。”
“姐姐你……就會幫着他說話。”李洛靈不服氣的嘟囔着,但臉上的表情卻清楚的表明她其實也已經想通了,
“唉……,”但到了這個時候,李清照卻又嘆了口氣,
李洛靈一愣,“姐姐你怎麼了?爲什麼嘆氣?”
李清照道,“我既是爲夫君,也是爲那個女子。我太瞭解夫君了,他這人處處都爲別人着想,剛剛他的表情我看得很清楚,滿眼都是愧疚,只怕他眼見咱們姐妹如此辛苦就更不會把那事說出來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女子……,這相思之苦,咱們姐妹可都知道其中滋味呀。”
鄭飛走進書房,只見書房內已經有一人站着垂手等待,但他卻不是朱貴,而是一個……蒙面之人?!
待鄭飛落座,也不需他開口問,那蒙面人已恭敬的將一疊小紙條雙手擺放在鄭飛面前桌上,同時說道,
“各地皆無異狀,除了……宋江!”
鄭飛伸向紙條的手猛地一頓,眼中瞳孔也是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