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鄭屠夫血戰羣“鬼”,得萬幸死裡逃生(下1)
滿頭是血的魯智深一聲大喝,如殺神現世一般衝着那羣面具人衝去!
那羣面具人見得魯智深的樣子,似乎也是嚇得一呆,都不由往後退了兩步,
眼看魯智深即將殺到,
只聽那羣面具人中突然有人說道,“還愣着作甚?上!一半圍攻他,一半去圍攻倒下去的那人和刀疤臉!”
這個聲音十分的耳熟,明顯剛剛下令阻攔鄭飛的也是這個人,
只可惜那羣面具人都帶着“鬼面具”,看不到是誰的嘴在動,自然也看不出那人究竟是誰。
只不過魯智深不知道,那羣面具人卻是知道,隨着那人的一聲令下,那羣面具人頓時反應過來,十幾個人立刻分成兩批,一批迎向魯智深,一批朝着鄭飛倒地的方向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魯智深禪杖一舞,便與最前面的幾人戰到了一起!
卻只聽一聲慘叫,
“啊……!”
就見一個面具人如同脫了線的風箏一般往後倒飛出去,落得地上只渾身一個抽搐便沒了動靜,仔細一看,他的胸口竟是被破開一道深深的血口,直露出來裡面的肋骨!
魯智深的一挑禪杖,揮落上面的幾滴血珠,冷哼一聲又上前而去……!
王進聽得背後的腳步聲,只是慢慢站起身來,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鄭飛,握着鐵棍的手青筋暴起,猛地轉過身來,一聲驚天怒吼舉起鐵棍朝着衝來最近的一人擊去……!
月黑風高,殺人夜!
一場屠殺也在進行着!
魯智深與王進似乎是把所有的怒火都找到了宣泄的方向,
便只聽破廟的院子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鄭飛靜靜地躺在地上,或許是因爲已麻木了,身上漸漸的已感覺不出疼痛的感覺,他聽着耳邊傳來的魯智深與王進的怒吼聲,心下終於安穩了下來,嘴角也露出來一絲笑意。
終於……得救了!
但……,
誰也沒注意到,
一個頭戴長舌面具的人,看着場中已不可逆轉的敗勢,他握着刀的手因爲恐懼在微微顫抖着,這是直面死亡的恐懼!
突然,他似是想起什麼一般猛地轉過來頭,看向了正敞着門的大堂,在那裡,正有兩個人探頭縮腦的朝外張望着,
待他一看清,腳步立刻悄悄往後退了兩步,便轉身朝着那屋奔去……!
“魯大哥,留個活口!”
魯智深正待舉起禪杖將最後一個圍攻自己的人鏟成兩半,突然聽到王進的話傳來趕忙停住了禪杖,只一腳便把那人踩在了腳下,
再仔細一看,就見在王進與魯智深的身邊腳下,剛剛那十幾個裝神弄鬼的鬼麪人,如今都已各個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沒了動靜,或身上某處一道大血口,或已身首異處,或頭腦崩裂直把那白花花的腦漿都流了出來!
而魯智深腳下那人便是最後一個還會喘氣的鬼麪人了,只見他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渾身都在顫抖着,若不是還戴着面具,定會瞧見他的臉色是多麼的慘白而恐懼!
魯智深轉頭一看,就見鄭飛將手臂搭在王進的肩上,正被王進輕輕攙扶着往這邊走來,
鄭飛的臉色無比的蒼白,渾身上下盡是血跡,只不過傷口都已被王進用布*綁縛了起來,
魯智深心中一痛,也不管腳下那人了,趕忙上前扶住鄭飛道,“兄弟,你怎麼樣?!”
鄭飛朝着魯智深虛弱的一笑,“呵呵…應該死不了,哥哥你的眼已沒事了吧?”
魯智深用力點點頭,“多虧兄弟你想出殺馬取血的法子,灑家這眼已無礙了!”
“主人,我……,”王進低着頭說道,“都是我,我若跟着你與魯大哥一起出來……!”
鄭飛一笑,對王進寬慰道,“哥哥怎麼又喊起我主人來了?是我讓哥哥在屋中護住嫂嫂與武大哥,不怪哥哥的,不過話說回來,也幸虧哥哥沒有一起出來,否則若連你也被石灰傷了眼,那咱們可就真完蛋了!”
王進擡頭無比愧疚的看向鄭飛,眼見鄭飛無怨無悔的目光,心中更是異常的難受,若不是正攙扶着鄭飛,直恨不得要做出什麼事來!
鄭飛又對着王進一笑,便轉頭看向了那個還活着的鬼麪人,只見那人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渾身發着抖卻老老實實的朝着這邊跪在地上,一副聽候發落的樣子,
鄭飛暗道一聲這人也真是識時務,隨即說道,“摘下你的面具!”
那人聽得鄭飛的話,渾身又是一顫便趕忙慌張的把面具摘了下來,
鄭飛一看,這人原來是個三十左右的莽漢,長得也極爲普通,屬於放進人堆裡就找不來的那種,
那人立刻朝着鄭飛幾人磕頭道,“大爺饒命,大爺請饒命,小人也是聽候命令,小人罪該萬死!但小人家裡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兩歲孩童待哺,求諸位大爺饒小人一命吧!”
鄭飛聽了這話心中不由一笑,暗道這句經典的臺詞果真是古今通用,不過,一聽這人的聲音便能聽出這人的確不是剛剛發號施令的那個,應該只是個小幫兇,
鄭飛說道,“我問你幾件事,你必須如實回答,答得好我便放了你,但若敢有半句隱瞞謊話,你這些同伴便是你的榜樣!”
那人又嚇得心中一顫,趕忙連連點頭,“小人一定說實話,請大爺問吧。”
鄭飛道,“我那兩個年輕的同伴……他們怎麼樣了?!”
這也是鄭飛最擔心的!
龐萬春與小岳飛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只怕莫要……!
這兩個人一個是最親密的屬下與兄弟,一個是被鄭飛寄予厚望的民族英雄,無論誰出了意外都是鄭飛絕對無法接受的!
鄭飛無比緊張的看向那人,努力不放過那人面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就見那人回道,“那兩人……我們有同伴引着他們去了別處,他們怎樣……小人真不知。”
王進立刻急道,“有幾個人引他們走了?!”
那人想了想,“五……六個!”
王進又道,“那六人功夫如何?”
那人道,“與小人不相上下。”
鄭飛與王進、魯智深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擔憂……!
鄭飛急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那人一指東面,“東邊,就是從剛剛大爺打了小人一拳的地方出去的。”
原來這人就是剛剛鄭飛一拳擊中的那個“鬼”,沒成想第一個露面的鬼麪人居然還活成了最後一個,竟是如此之巧。
鄭飛立刻對王進與魯智深道,“兩位哥哥快去東邊找找萬春與岳飛!”
魯智深卻搖搖頭,“灑家一人去便好!王老弟留下照看老弟你!”
說罷,魯智深轉身就走,跑到東面牆下便翻身跳出牆去,迅速沒入了黑暗之中。
鄭飛心底一嘆,暗道一聲老天保佑,又問向那人,“你叫什麼?你們又都是什麼人?爲何要裝神弄鬼襲擊我們?!”
那人趕忙回道,“小人叫姚剛,與他們都是離此五百里路陽谷縣邊景陽岡上的,之所以今晚要冒犯諸位大爺,是因爲……,”
姚剛猶豫了一下,似有什麼顧忌,
王進看在眼中冷哼一聲,“說!”
姚剛渾身一顫,終於把心一橫道,“是因爲清河縣裡有個人叫做李霸虎,是我們老大黃霸天的兄弟,是他把我們請來要……要殺了諸位!他還說,事成之後,清河縣有個姓潘的大戶人家會給我們一大筆錢財作爲酬謝!而我們之所以裝神弄鬼,是因爲……因爲這是我們辦事的老法子,一般人一見我們這種樣子便被嚇破了膽,也就任我們所爲了……。”
鄭飛一聽心下頓時明白了過來,果然是那李霸虎與潘大戶搗的鬼!其實自己也早該想到了,此清河縣一行,除了他二人,還會有誰能恨自己等人到如此的境地?
只聽旁邊王進怒喝道,“還有那潘大戶?!真氣煞我也!此賊前番欺我妻子,今又要害我等性命,我王進對天發誓,定要取他性命!”
但鄭飛卻心中一動,又問向姚剛,“姚剛,你爲何剛剛說起這事時那般猶豫?”
就見姚剛嘆了口氣,“二位大爺明鑑,非是小人不願說,而是……若被我們大頭領黃霸天知曉是我說得,我全家定然不保!”
鄭飛奇道,“那你爲何又敢說了?”
姚剛道,“那是小人突然反應過來,此時此刻就只有小人一人還活着,想來黃霸天應該已經……不知死在這位好漢與剛剛那位和尚好漢二人之中誰之手了吧……!”
鄭飛點點頭,想了想便道,“那你現在便去把那黃霸天的屍首找出來給我看看。不過……你可別想跑,我這哥哥的本事你也看到了,除了棍棒功夫一流,腳下功夫也不慢,你便是想跑也逃不出多遠!”
姚剛趕忙用力討好的點點頭,便站起身來環顧了一圈一地的死屍之後,就開始翻找了起來,
只見他一個接着一個將地上死屍的面具揭下,卻都搖搖頭又走開去往下一具死屍,顯然所找到的都不是那黃霸天。
直到他掀起第八具屍體面具的時候才似是猶豫了一下便朝鄭飛和王進恭敬的說道,“二位大爺,那李霸虎的屍體就在這裡。”
王進立刻攙扶着鄭飛走了過去,來到近前低頭一看,就見那具屍體的面容果然就是李霸虎!
李霸虎的腹部被劃出一個大洞,腸子都流了出來,身體呈現一種歇斯底里的用力狀,面上也盡是無比痛苦和恐懼的神情,想來在臨時之前也曾拼命掙扎過。
而且從這傷口看,他應該是死在了魯智深的禪杖之下!
鄭飛輕輕點了點頭,暗道對這種無恥惡毒的無賴,這種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