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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三人在官道上策馬飛奔,一個五十餘歲的漢子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並排飛馳在前。
漢子笑道,“蕭長老,這次估計就是我們最後一次去參加飛雲宗的新生選拔。有了你的經驗和那麼多功法,雲劍宗不壯大也難。”
少年笑道,“太上,我也只是盡弟子一份心,希望我雲劍宗今後在龍星大陸有一席之地。今後就不用去飛雲宗修煉,而是別的宗門弟子來我雲劍宗參加篩選。”
這一行人赫然就是雲劍宗一行,由太上帶隊,蕭邕、周浩等十位年輕弟子去參加二十天後飛雲宗新生選拔。
自在宗門看完那些書籍後,蕭邕決定還是去參加飛雲宗的新生選拔。在那裡,有更多的書籍,有更完善的修煉體系,有更多的人緣;在那裡,將是自己出發前的一次短暫停留,也是對自己視野的一次再一次開拓。
太上笑道,“蕭邕啊,你拿出的那些功法和煉丹、煉器等功法,我以前只是聽說過,沒想到還能真正見到這些東西,是宗門之大幸啊。”
蕭邕笑道,“外面可能分得很細,我們宗門以前沒太在意這方面的東西,只是專一於修武和煉丹罷了。”
太上,“修武也有所偏頗了。你提議的身負重量訓練,我們想到過,但沒當回事;不過從這一個多月時間的訓練看,收穫還是不少的,不然也不會有這幾人能去參加篩選。”
在離宗前,蕭邕把《一刀斬》《擺刀》、《柔劍》、《拔刀斬》、《初級制符》、《初級煉丹》、《基礎丹方》、《初級煉器》都抄寫了一本給宗門,作爲宗門崛起的基礎,引發宗門高層的震驚。
至於《龍經》,在詢問鼎靈後,蕭邕也是抄寫了一份給宗門,作爲宗門最核心的基礎功法,傳授對象必須是對宗門不會產生二心的弟子和中高層。
《煉魂》第一部分,給師傅進行了補全,由於已經傳給二師兄和四師兄,也沒再給宗門抄寫。有三人掌握了那一部分,可以確保宗門在煉魂方面不落後。至於全本,則是聽從了鼎靈的建議,今後回宗門視情再給,一是看幾人的修煉進展,二是看宗門的發展情況。
按蕭邕的想法,有那麼多功法,有那麼多武士境獸肉,還有武師境熊肉,加上四年時間,雲劍宗會有一個很大的變化,畢竟自己才修煉了四個多月而已。
蕭邕的想法對,也不對。他的根基和別人不一樣,他是服用了一顆天地靈果,和別人已經不是處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那一顆果子,把他的根骨進行了全面的改造,使得他比別人更聰慧、筋骨更輕盈但又強韌,這也是爲什麼他在戰鬥中即使受傷,筋骨皮也受傷輕並更容易快速恢復的原因。
令蕭邕沒想到的是,宗門的高層也有元石,每個一級長老每月都有兩塊作爲修煉之用;蕭邕雖然擁有在他們認爲是巨大數額的元石,但這幾塊元石還是按月領取,他不想引起別人的誤會。
太上,“我們以往去飛雲宗的弟子,由於底子差,加上人數少,聽說在那裡過得不是很好,有的已經出了飛雲宗。”
蕭邕,“出了飛雲宗,什麼意思?”
太上,“飛雲宗也和雲劍宗一樣,只留優秀弟子。二十五歲沒進武師的,全部得離開宗門;三十五歲沒進階武師後期的,有的被留下當教習,有的也是被強制離宗,到地方發展,成爲宗門的附庸家族。”
蕭邕,“飛雲宗也是厲害,這樣一來,他們的實力更爲強大。”
太上嘆道,“這也是爲什麼人家能成爲出雲帝國三大宗門之一,一般的只能羨慕,學不來。”
蕭邕,“發展到這樣的程度,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羨慕不來,只有自己捋清思路,埋頭苦練,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太上,“就是。什麼都是假的,只有自己強大才是真的。如果我們強大,就不會有青狼幫和旗山宗對我們虎視眈眈,也不會有吳良仁等叛賊。”
蕭邕笑道,“太上,吳良仁那樣的人任何時候都會有,關鍵還在於宗門的強大,還有選人的準確;不能謀害宗門弟子,不能出賣宗門利益。”
太上,“也是。人有億萬,思緒有億億;只要不謀害同門,不損害宗門利益,那就是好的。看來,這次回去後,要把這兩條作爲宗門發展的基石,成爲宗門發展的基本信念。”
寥寥幾句交談,雲劍宗的發展藍圖由朦朧到清晰;無他,宗門的發展還是需要由人來實施的,這寥寥幾句就是信仰。也正是今天這寥寥幾句,使得雲劍宗成爲今後龍星大陸上當之無愧的最強宗門,沒有之一。
這寥寥幾句話也是傳承,精神傳承;人無精神不活,宗門無精神不長久。
一路無事,來到距離飛雲宗三十里外時,已經是九天後。
“啊哈,這不是陳武師嗎?你又帶弟子來參加篩選了?這次可不要來多少回多少哦。”在一個三岔路口,雲劍宗衆人聽到一聲尖利的大笑。蕭邕轉頭一看,從另外一條道上飛馳而來四五十人。
太上臉色有些難看,緩緩轉過頭,“哦,是戴武師啊,你們來這麼多人,好像能留在這裡的並不會多。你怎麼不把你們宗門的人全部帶來?那樣的話人多更勢衆,嚇都可以嚇死我們。”
轉頭低聲說道,“這是武道宗的人,和我們就在一個檔次,不過因爲我們前面兩次沒有弟子入選飛雲宗,被他們笑話。”
蕭邕看了那人一眼,長得一雙丹鳳眼,嘴脣很薄,一看就是一副刻薄像。
戴武師聞言不愉,“待這麼多人來,說明我宗符合條件的人很多,不像你們雲劍宗,只有貓狗十餘隻,哈哈。”
太上哈哈大笑,“你們是貓狗,我們可不是。戴武師,難怪你們有那麼大一羣,貓狗繁育得快啊。”
戴武師怒道,“我不與你進行口舌之爭,我們今天來打個賭。”
太上轉頭笑眯眯地看着他,“打賭?打什麼賭?”
戴武師,“我們來賭今年被選上的新生人數,誰少誰輸,少一個一萬兩銀子。”
太上哈哈笑道,“不賭!”
戴武師激將道,“不敢賭?!也是,你們雲劍宗就是來丟人現眼的。”
太上,“不是不敢,而是這樣賭沒意思。”
戴武師,“哦?那你認爲該怎麼賭纔有意思?”
太上,“我們要賭就賭名次,誰的弟子排名在前,誰就算勝,如何?”
戴武師,“我倒是沒見你們裡面有多厲害的人物啊,難不成你還有什麼後手?”
太上呵呵笑道,“戴武師,我們的人都在這裡,你如果不敢賭就當我沒說,你直接走就行,不送!”
戴武師哼了一聲,“我和你賭了!咱們得先定個規矩。”
太上,“你們人多,你先說說看。”
戴武師,“飛雲宗這次招五百名弟子,憑我們兩宗弟子的水準,應該都在三百名以外,那我們就從二百名開始。每提前十名,算一分。比如取得四百九十名到五百名,算一分;四百八十名到四百七十名,算兩分。”
太上,“不用這麼麻煩。第五百名記一分,第四百名記一百分,第三百名二百分;所有入選弟子的總分加起來,然後再均分;誰的分多,誰就算輸。怎麼樣,簡單嗎?”
戴武師,“那不公平,我們的弟子多,你們的弟子少,你們只要一個人撞上狗屎運,就有可能分數低;所以,需要把那個分數均分到現在所有弟子身上。”
太上呵呵笑道,“你的意思第一名就是五百分,第二名就是四百九十九分?”
戴武師面帶哂笑,“當然如此!”
太上哈哈笑道,“成!賭了!”
戴武師哈哈大笑,“別急,還沒說怎麼賭呢。”
太上,“怎麼賭?我接着。”
戴武師笑道,“一分一萬兩銀子,怎麼樣?”
太上,“哈哈,我接!”
一個聲音再次從後面傳來,“兩個墊底的宗門,也好意思在這裡丟人現眼,真不知道臉皮是什麼。”
太上和戴武師轉頭一看,笑容迅速凝結在臉上,那人卻是不打算放過兩人,繼續說道,“我也和你們一賭,敢不敢接?”
太上臉色迅速轉好,“蔣武師,賭就賭,你想怎麼賭?”
轉頭迅速和蕭邕說道,“這是拜日宗的,他們宗門以前也是很厲害的,有四十來個武師,三百來武士,僅比飛雲宗稍差一些,不過後來衰敗了。”
蕭邕聽言,沒想到這宗門以前也有過如此的輝煌,不禁高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這支隊伍有五十七人,有一個武師初期,十九個武士後期,實力還是很強大的。
蔣武師,“我就不和你們打那種低層次的賭了。這樣吧,我們誰的弟子這次名次排在前面,誰就勝利。怎麼樣?敢賭嗎?”
戴武師嚥了一口口水,把臉別了過去,嘴裡說道,“我不和你打那樣的賭,沒意思。”
太上卻是說道,“賭多少?”
蔣武師,“我們就簡單一些,一賭百萬兩。就比最高名次,不搞那些算來算去的,繁瑣!麻煩!”
太上,“你意思就比一人?僅比那人的排名?”
蔣武師一臉淡定,“那當然!不過你有那麼多銀子嗎?”
太上,“我也正想這事,你們有銀子嗎?得先立契約,免得空口無憑,到時賴賬。”
三人認真地簽署有關賭約後,蔣武師和戴武師兩人帶人先行離開,太上笑道,“蕭邕,現在我雲劍宗能不能贏回那些銀子,就看你的了。”轉頭又朝其餘弟子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宗門不強,就會被人家欺侮;如果不是有蕭長老在,我何曾敢和他們打賭?所以,你們在應對測試時,要把這一個月來訓練的成果拿出來,不然你們對不起蕭長老。”
在來前一個月,蕭邕帶領宗門武士境弟子進浮山山脈進行實戰訓練,將他們的功法領悟向實戰方面靠攏。在這一個月中,有人受傷,有人流血,但沒有人後退,宗門武士弟子的戰力得到不少的進步,宗門的榮譽感也進一步加強。
在選擇弟子來飛雲宗參加新生測試時,由於年齡和境階的限制,很多戰力能達到飛雲宗的基本要求,但由於年齡的限制,只能是無奈止步,這才使得此行只有十一人,而蕭邕則是雲劍宗的終極殺招。
臨近飛雲宗,路上各色人馬越來越多,來來往往;有別的宗門之送考隊,也有很多進出暴龍郡郡府。雲劍宗一行與他們都不熟,即使太上,也沒有認識的幾個人,所以一行人只是不急不慢地趕路。
一行人騎馬來到一座小橋前時,太上一聲大喝,“下馬步行,此去五里,只能是騎馬前行。”
蕭邕一臉疑問,“五里路不允許騎馬前行嗎?這規矩也有些太霸道了。”
太上笑道,“規則是拳頭大的人制訂的,除非有長老級的人騎馬迎接,否則就只能步行進入,要不然就會被廢除功力。”
飛雲宗在暴龍郡郡府南面三十里,佔住近八十萬畝土地,有山有河;最高的山有八十來裡,河有五六裡寬。遠遠看去,很多小山包上隱隱有紅牆黃瓦的房子露出。
蕭邕嘆了一聲,“太上,我雲劍宗後面有河,西邊也有山,要是有飛雲宗這麼多武士、武師,還有一兩個武君,那我們也會有飛雲宗的氣派。”
太上,“是啊。所以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提升宗門所有人的境階,只要有一個武君,那我們就可以開始擴張地盤;不然,我們守不住啊。”
蕭邕,“這還真是一個大問題,要發展,需要防止人家狙擊優秀弟子;而實力的提升如果不適當暴露出來,就招收不到好的弟子。這是很頭痛的事情,需要宗門全體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太上呵呵笑道,“蕭邕,只要你能從飛雲宗回來幫雲劍宗就行。按你的修煉速度,估計不到五年,你就會有武君的境階,那基本就不會有人敢來找我雲劍宗的不痛快。”
蕭邕,“即使進階武君,也只有我一人,其他力量不跟上來也不行。宗門發展,不是一年兩年,也不是十年八年,而是長長久久啊。拜日宗從接近飛雲宗的實力變成現在比我們強不了多少,估計就是被人家狙擊了,或者是高端戰力被人家滅了。”
太上嘆道,“是啊,一個宗門的發展,需要各方面都協同發展;高端戰力要增強,優秀弟子要層層齊備。拜日宗的事情,傳出來的不多,但有小道消息傳言,還真就是飛雲宗爲主做的,不過沒人敢說而已。”
說完這一句,太上只是低頭走路,蕭邕也是低頭前行,只有馬蹄聲伴隨一行人往前行。
按蕭邕的本意,他是願意呆在雲劍宗,將雲劍宗發展成爲龍星大陸第一強宗門,但他想起離宗前幾天師傅柳道夫和他說的一些話,使得他亂了一些分寸。
他的父親叫蕭乾,是龍坤大陸蕭家家主的大兒子;母親是葉家家主小女葉鳶,他們在遊歷過程中結爲道侶,生下兒子蕭邕和女兒蕭英,但兩人婚姻不被葉家容納。
葉鳶帶夫以及兒女逃出龍坤大陸,一路下行,最終葉鳶被家族帶走;蕭乾被葉家追兵擊傷,帶着兒女逃至龍星大陸最偏僻的茅廬鎮養傷兩年,把兄妹倆簡單安置後往龍坤大陸進發,營救妻子。
蕭乾的本意是不讓蕭邕兄妹修武,如果不能煉丹,那就在這偏僻的茅廬鎮當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安安心心地過一輩子,在這裡生根發芽。
柳道夫和他說那些,主要還是認爲蕭邕已經修武,而且進階速度不是常人可比擬,就只能看他自己今後如何發展,如何處理父母的問題。
那是蕭邕第一次聽到有關父母的信息,雖然跟着父親走了那麼遠,但由於當時只有六歲,根本就不記事,只知道走了一個又一個地方;只記得父親憔悴的臉,有些慌張地抱着英子、牽着他,在不停的地方歇息半天,然後繼續前行。
在茅廬鎮兩年,父親經常是以酒澆愁,對自己和英子放任不管,任兩人胡野,既不教他們修煉,也不教他們習字。
聽柳道夫所言,他才明白,原來父親是不想讓他們修武,只想讓他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從聽柳道夫講完的那一刻起,蕭邕的心就激動起來,只想快點走出龍星大陸,去見自己的父母;想去問問他們,爲什麼要拋下兄妹兩人不管,任由他們在這偏僻的小鎮自生自滅。最後還是鼎靈不停地勸解,講清楚各種厲害關係,方纔使得他平靜下來,也使得他決定按照計劃繼續來飛雲宗修煉。
行萬里路,需要對應的資源;作爲強者爲尊的世界,修爲就是資源。沒有一身高強的修爲,將走不了多遠;即使能走出吉昌郡,走到死估計也走不出龍星大陸。
磨刀不誤砍柴工,現在需要的是磨刀。
現在他還只是武師初期,修行路還剛開始,尚僅一腳踏在遠行的起點上;在武君、武王面前都是螞蟻一隻,如果是更高境階,螞蟻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