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唱歌喝酒

周貴的家庭環境是比較優越的,雖然距離專業水準還差了一個檔次,但是對於我們這些五音不全的傢伙來說已經相當於專業水準了。

提起了唱歌我就想起了大二的時候周貴幹的一件操蛋事。

那時候整個系中舉行歌唱比賽,周貴技癢難耐便報了名。當時我們聊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只是給了周貴一句話。

“但凡是集體活動我都不會參加,尤其是這樣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的官方組織的集體活動。”

但周貴還是興沖沖的去唱歌了。

評委是誰我忘了,估計是幾個大三的師兄之類的傢伙。周貴當時還爲了比賽專門訓練了一個小時,想憑藉着自己的專業水準拿一個第一或者第二之類的獎項回來,最起碼在畢業的時候還能夠有一個能夠拿得出手的證書。

但讓周貴沒有想到的是,那幾個業餘的評委根本就是業餘過了頭,評論一首歌唱的好不好的標準就是誰的聲音大或者誰的長相甜美。

於是周貴在第一輪就慘遭淘汰。

回來之後周貴跟我抱怨說道:“武哥啊,我算知道你當時爲什麼不讓我去參加這場比賽了。你說的真對,以後凡是集體活動我都永遠不會去參加了,都J8是一羣什麼人啊。”

我笑着問周貴:“現在明白了?”

周貴老老實實的點頭說道:“明白了。”

所以說周貴唱歌實際上是有一些水平的,儘管他會唱的歌曲很少很少,僅限於我剛纔說的那兩首而已。

而且周貴還跟我抱怨過,自從上了大學之後經常通宵上網,抽菸喝酒,嗓子已經完蛋了,以前可還是專門爲了唱歌吊過嗓子的。

周貴兩首歌完畢,已經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來了。

於是中年大叔開始折磨我們。

中年大叔的歌聲,怎麼說呢,如果我說我是五音不全的話,那麼中年大叔就只剩下兩音了,一個是啊(一聲),一個是啊(二聲)。

周貴開始在旁邊攛掇我,畢竟我是跳過一段時間的勁舞團的,雖然我對於這個遊戲並不是十分感冒,也承認這是一個腦殘手殘纔會玩兒的遊戲,我覺得我就是腦殘,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這個遊戲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一邊聽着好聽的歌兒一邊看着唯美單一的畫面。

所以說我的歌曲還是聽了不少的,尤其是勁舞團裡面的歌曲,用冬哥的話來說,就是是都已經聽爛了。

於是周貴開始攛掇我:“武哥,你不是玩勁舞團的麼,天天聽歌怎麼也會唱一些,趕緊點歌唱歌,大家都挺高興的你別一個人縮在角落裡跟我們欺負你似的。”

我慌忙搖晃腦袋,“不不不,我唱歌五音不全,唱的不好還是別虐待大家的耳朵了。”

“草,你看他唱的好麼?”周貴一指他同學說道:“像他這種類型的都敢拿起麥克風來唱歌,你還有什麼不敢唱的呢?”

我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便將中年大叔擠到了一邊去在點歌臺上點歌。

我點的是一首勁舞團裡聽的最多的歌曲,也是玩的最多的,潘瑋柏的不得不愛,這首歌最爲舒緩,又好聽,所以是我們的最愛。

但聽是一碼事,真正的唱了起來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於是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就連我自己都聽出了我聲音中的不自信。我感覺我的歌聲最起碼要比中年大叔的聲音要好聽一些吧?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越來聲音越低。

就好像唱的不好了就會丟人似的。

可是實際上想起來,唱歌唱的不好又有什麼可丟人的呢?

中年大叔唱歌可以說直接是嚎叫了,在他的世界中我也算是一個剛剛認識的朋友,爲什麼他就能夠那麼自信的將自己不完美的一方面展現出來呢?

還是說,我對自己的要求過於嚴格了,以至於讓我在任何一個領域裡面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都要求別人對自己稱頌和讚美。

要命的是,我還要別人對我的稱頌和讚美是發自內心的,是實實在在的讚美,而不是敷衍和麪子上的事情。我十分討厭口是心非的傢伙,十分討厭因爲面子和場合說一些不想說的話。

就拿唱歌來說,我是真的想將它唱好,得到別人的尊重和認可。但我又不可能將所有領域裡的東西都精通到別人無法企及的地步。所以我有的時候寧可不去做一件事情,都不會給別人一個撇嘴的機會。

儘管他是在心裡撇嘴。

不知道是月月也玩的勁舞團還是她本來就會唱這首歌,居然逐漸的哼哼了起來,而且看我唱不好的樣子,已經躍躍欲試了。

我看着月月越來越高漲的熱情,唱下去的動力更是消失的一乾二淨。

月月終於忍受不住一首熟悉和喜歡的歌曲被人糟蹋成這個樣子,乾脆拿起了麥克風跟着我一起唱了起來。

讓人鬱悶的一點是,在別人出聲或者說話的時候我根本就有一個不去打斷的習慣,這個習慣表現在KTV裡的結果就是我從來沒有跟人合唱過一首歌曲。

對唱跟合唱不是一個概念,對唱是你唱一句我唱一句,但合唱是兩個人一起唱。

於是我放下了麥克風,不再虐待月月喜歡的歌曲。

月月唱的很好,雖然比起周貴來說稍稍差了那麼一些專業水平,但是相對於我和中年大叔來說已經強了千萬倍。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會去害羞和膽怯。

我忽然感覺,我根本不應該來這個娛樂場所,和兩個陌生人一起唱歌喝酒走的這麼近。

喝酒倒也罷了,儘管我剛纔在飯店已經喝了不少,但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就只剩下喝酒了。

而唱歌,呵呵。

在一個陌生的女生面前出醜,如果我的內心異常堅決的認爲唱歌唱的不好是出醜的話,那麼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更加糟糕的事情嗎?

我對自己的要求是如此的嚴格啊,以至於我害怕失敗,害怕別人的看法,哪怕別人說我唱歌唱的不好聽,我都會覺得難以忍受。

儘管我已經喝多了,儘管如此,我仍然坐在KTV的角落裡默默的,一小口一小口品嚐着那些根本沒有度數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