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冬哥很生氣

“我草。”我一下就從牀上下來了,直接竄到周貴的宿舍,宿舍的門虛掩着,踹開門一看,果然宿舍裡已經沒人了。

“怎麼了武哥?發生啥事兒了?”冬哥還在電話裡喊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事兒大了,我草。冬哥,你在哪兒我馬上去找你。”

冬哥猶豫了一下,“啥事兒啊電話裡說不行麼?我這兒還有事兒呢。”

“你事兒重要麼?”

“你事兒很重要麼?”冬哥反問了一句。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要是你事兒不重要,那就等我吧。”

冬哥也聽出了我話裡凝重的味道,很乾脆的說道:“行,我還在學校後門呢,你過來吧。”

掛了電話,我立刻竄下樓,五分鐘就到了學校後門。讓我吃了一驚的是,冬哥身邊站着一個我很熟悉的美女。

“嗨,肖武。”程程很燦爛的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去,冬哥你下手挺快的啊,這麼快就把我同學給泡到手了啊,還別說,你在泡妞這方面還真的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程程你也是,怎麼這麼快就讓這小子給泡到了,這才一個多月吧,也太不給面子了,這不是長他們保定人志氣滅咱廊坊人的威風麼?”我頓了一下,“怎麼着也得兩個月是不。”

程程一下就樂出來了。

冬哥踢了我一腳,“別瞎說,我們倆目前還是朋友關係呢。本來程程都說要走了的,不想讓你知道我們倆的關係,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能不快麼,着急啊,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我樂着拍了拍冬哥的肩膀,“行,小夥子不錯。”

“啥事兒這麼着急找我,電話裡還說不清。我可告訴你啊,我是浪費了追美女的時間來聽你說重要的事兒的,你要是跟我逗悶子呢我可饒不了你。”

我想了想看了程程一眼說道:“先去飯店吧,一起吃飯。”

程程一聽,立刻說道:“你們既然有事兒我就不呆着了,該回學校了,今天我們班吃散夥飯,不去不行的。”

“散夥飯,這麼早?”冬哥說道。

“還早啊。”程程說道:“還一個月這一學期就結束了,下學期就沒課了,好多簽了單位要實習的或者不願意來學校的下學期都不來了,就等着畢業之後來領畢業證,能不能再湊齊了都不好說。所以這學期其實就是最後一個學期了。”程程給我們說完,搓了搓手,“好了,我該走了,你們玩兒。過年回家了常聯繫啊肖武,走了。”說完程程衝冬哥也揮手告別,就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都開出老遠了,冬哥才把頭轉過來,說道:“什麼事兒,這回可以說了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周貴找你借錢,也找我借錢了。我懷疑他是去賭場賭了。”

“等等。”冬哥打斷我,“怎麼賭場還出來了,你拍電影呢你?”

我拽着冬哥往飯店走,邊走邊給他解釋這其中的緣由。到了飯店坐下,冬哥一拍桌子,很生氣的說道:“什麼?王八蛋,我說他這些日子連個影子都找不到呢,打電話也不接,鬧了半天是去賭場了。我草,還跟我借錢還騙我不告訴我幹啥,我他媽非揍他一頓不行。”說完了冬哥掏出電話就開始打電話。

冬哥其實是一個很文明的人,起碼錶面上很文明,就算很鬱悶的時候也頂多說一句“我去”、“靠”之類的話,現在話裡都帶了髒字兒了,看的出來確實是生氣了。我趕忙攔下冬哥,摁着他的手說道:“冬哥,冬哥,消消氣消消氣。周貴花錢大手習慣了,沒準是覺得我這兩百不夠用呢才找你借的,不一定是騙你。給我個面子,別把事兒搞大了,這不是沒抓到他現行麼,沒準他是去網吧呢也說不準。”

我心裡這個鬱悶,我自己都不相信,還得按着冬哥給周貴說好話。“先別生氣別生氣,咱平心靜氣的來思考這個問題。我找你就是來商量的,我的意思是咱一起喝頓酒,把這個事兒給擺開了,好好勸勸他。好歹咱關係都不錯,能拉他一把就拉他一把,你這麼衝動解決不了問題的。給我個面子,別生氣,啊。”

冬哥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行,武哥,我給你面子。不過一會兒喝酒的時候我要是忍不住罵他你可別怪我。”

“行,行,你別衝動就行。”我安撫住了冬哥,開始給周貴打電話,頭一次周貴居然又沒接。我又打了一次,周貴才接了,聽聲音周圍挺吵的。

“怎麼了武哥?”周貴小聲的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你在哪兒呢?”

“在網吧呢。”周貴說道。

我一下就怒了,使勁的按奈住自己的情緒,很平淡的說道:“我現在就在網吧呢,你幾區幾號機器?”

周貴明顯的頓了一下,訕訕的笑了一下,“怎麼了武哥,啥事兒啊,我這還沒到網吧呢不是。怎麼着你還查我崗呢?”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查你崗,我就是琢磨着哥幾個有日子沒喝酒了,想找你喝點兒,冬哥都已經在飯店了。”

周貴明顯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明天吧,明天我請你們,去哪兒隨便挑,就是說去湘君府我也絕對不來二話的。”

周貴還想着忽悠,冬哥一下就把電話從我手裡搶過來了,“你他媽愛來不來,老地方,十分鐘之內我要是看不見你人,以後我要是認識你我就跟你姓!”說完啪嗒一下掛了電話。

冬哥似乎很鬱悶的樣子,指着我說道:“你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他活該輸了生活費,浪的他。我要早知道他這樣,說什麼我也不借給他錢。我這人平生最恨兩種人,其中一種就是賭博的人。”

我嘆了口氣,周貴這事兒乾的確實不地道。也難怪冬哥會這麼生氣,他這人確實是一點兒都不沾賭的,就連大一打牌賭喝涼水那次,全專業所有男生連着隔壁宿舍二十多號人在冬哥宿舍開場子,冬哥都沒參與。凡是打牌涉及賭資的,就算是賭瓜子的,冬哥都拒絕參加,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沾。

冬哥坐在那生氣,我則一直好言相勸。冬哥還不時的擡起手來看他手上那塊過時的手錶。看來他還真記着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