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
“嗚嗚。。。。。。老爺,你要爲風兒做主啊,他可是你唯一的兒子,這歹人是想讓我們蕭家絕代啊,你一定要抓住他爲風兒報仇啊。”
在一旁的蕭太守一邊看着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兒子,一邊聽着自己夫人的嚎啕,撫着額深深的嘆氣。
過了一會兒,蕭太守站起身,對大夫人說:“賊人是一定要抓的。只是風兒已經這樣了,可蕭家不能絕後,那孩子也該認祖歸宗了。”
大夫人本來還在哭,一聽這話便驚詫地睜大眼睛,也忘了哭,聲音中帶着些許顫抖:“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孩子不是早就沒了嗎?”
“唉,你別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當年的事,你在裡面費了多少心機,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不過是看在你孃家的份上纔沒有說什麼。現在風兒已經這樣了,不把那孩子接回來難道真要我蕭家斷子絕孫不成?”
蕭太守說的中肯,大夫人也沒辦法辯駁,連當年的事都抖出來了,大夫人更是無話可說。可要她就這樣什麼都不說,她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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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那人的身份可是上不了檯面的,別到時候養了個白眼狼,實在不行,大不了讓你多去那兩個姨娘那兒過夜啊。”後面的話大夫人說得十分勉強。
“胡鬧,且不說她們能不能生出兒子,就連能不能生還是個問題。”蕭太守剛說完,看到大夫人一副想要解釋的表情,緊接着說道:“行了,收起你心裡的小九九,,我心意已定,不用多說什麼。風兒要是醒了,你讓人多伺候着點。”
說完,蕭太守就匆匆地走出門去。
“老爺。。。。。。哎,老爺你別走啊。。。。。。”
大夫人看着還沒清醒的兒子,又想到方纔丈夫絕情的樣子,不由地拿着手帕一邊哭一邊擦眼淚。
沈弱水走在街上時便聽到了關於蕭勁風的傳聞,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不過覺得好奇,天下還有這樣的奇人,專挑人家命根子下手的?(此時客棧裡,慕炙一沒緣由地打了一個噴嚏)
另外讓沈弱水覺得奇怪的是身旁的小蓮居然什麼表情都沒有,按說當初發生那事,她應該對蕭勁風氣憤得很的。
“小蓮,你怎麼看這事?”帶着小心翼翼,沈弱水輕聲地問道。
蓮兒似乎這時才反應過來,氣憤之情在臉上浮現:“雖說有落井下石之嫌,可蓮兒心裡也是高興的。這蕭勁風平日裡不知道毀了多少姑娘,他的爹孃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害得百姓有苦不敢言,現在總算是懈氣了。”
蓮兒說得倒是在理,沈弱水想了想也沒怎麼在意。突然前面傳來一陣爭吵聲。
“我說了,沒錢就別在這裡待着,我還要做生意的呢!快走快走。。。。。。”
“老闆,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把藥給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我可以幫你幹活的,求求你了老闆。。。。。。”
沈弱水擡頭看去,只見一家藥鋪前跪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衣衫襤褸的,與街上那些乞兒沒什麼兩樣。
“唉,你也別費勁了,你娘那病啊是治不好了,你還不如花工夫去準備她的後事啊。”
一聽這話,方纔還跪着請求的男孩一個健步起身,衝着藥店老闆喊道:“你胡說,母親只是生了個小病,只要吃了藥就好了,你不許詛咒她!”
“哎,我說你這孩子還說不聽了。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小店是沒有治她的病的藥了,你去別的地方吧。”
兩人還在爭執着,突然插進一道女聲:“老闆,你把那藥給這孩子吧,錢我來付。”
老闆轉過身來看向沈弱水,然後笑着說道:“姑娘既然說了,小人自會照辦,只不過這孩子的娘啊確實是。。。。。。唉!”
藥店老闆沒說完就看到小男孩瞪着一雙圓眼恨不得上前撲倒他的樣子,便住了嘴,搖着頭嘆了口氣。
小男孩接過藥,迅速向沈弱水道了聲謝,便又急急地向外跑去。
“等等。”
沈弱水喊住那孩子,又從小櫻那兒掏了些錢,放到男孩手上,笑着說道:“拿着吧,可能會有幫助的,你要覺得不好意思,以後可以來悅來客棧找我。”
男孩低着頭想了想,然後擡起那黑炯炯的眼睛,堅定地看向沈弱水,點着頭應了聲:“嗯!”
沈弱水定定地看着男孩跑開的身影,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問向藥店老闆:“老闆,這孩子的娘得了什麼病啊,很嚴重嗎?”
藥店老闆一聽,又是一聲嘆氣:“唉,那孩子也是可憐的,孤兒寡母,小店也是做生意的,若只是偶爾賒個賬什麼,自然也是可以的,不過那孩子的娘病得實在重,沒多少時間了,這不是浪費藥材嗎?偏偏那孩子不信。”
沈弱水聽聞,又轉過頭看向那孩子消失的地方,輕聲說了句:“一個人到了無法欺騙他人的地步,便只能自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