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母后好誘人
“怎麼回事,皇后怎麼會好好的就暈過去了?”慕炙一聽到消息後就趕緊往雙宿宮跑。
雙宿宮是一年前竣工了的,慕炙一讓人打造的房子,也是慕炙一和沈弱水共同的寢宮。這座宮殿可是頂着財政危機,在數萬人高壓的眼皮子下打造起來的。裡面沒有什麼奢華瑰麗的地方,反而顯得樸實優雅。只是名字取得有些“下里巴人”了。不過仔細想了想,卻沒有什麼更好的名字了。雙宿,雙棲,最合適不是?
當然,慕炙一心中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原因,這樣固執地打造宮殿,其實就想讓某些人不痛快。不過這樣心思除了他自己以及之後看到的某人,其他人,即使是沈弱水,也不知曉。
話說回來,順子聽到慕炙一明顯急切的問話,也不敢馬虎地快速跟上,喘着氣回道:“奴才也不甚清楚。聽雙速宮的人說皇后娘娘今兒個一早就有些頭暈,吃過午膳後不久竟乾嘔起來,後來不知怎麼,在椅子上起來就直直地暈過去了。”
“一天中這麼多狀況,竟也沒有宮人來稟報朕,都是幹什麼的?”慕炙一其實完全是在遷怒,他心中最想罵的人是沈弱水。午膳的時候,她還笑臉盈盈的,一點沒有表現出不對勁的樣子。結果居然是瞞着他!
想着,步子邁得更快了。難爲身後一羣人跑着都快跟不上慕炙一。
雙宿宮中,沈弱水閉着眼靜靜地躺在牀上,右手從被子中露出,手上吊着紅線。線的那一頭,老太醫以手撫繩,眯着眼思索脈象。突然,他似不敢相信一般,又睜開眼,仔細地又思索了一番,然後有些驚喜地點了點頭。
沈弱水從一片黑暗中甦醒過來,躺在回憶了下,纔想起方纔的事,再看周圍,知道是太醫在診脈,正要詢問自己身體是出了什麼毛病,聲音卻被外面突然出現的聲音蓋住了。
“太醫診完脈了嗎?皇后身體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話雖是問向老太醫的,可慕炙一從進門開始,眼中除了沈弱水還是沈弱水,就是太醫那兒,也是一點餘光都沒給。
慕炙一坐在牀邊,將沈弱水慢慢扶起,然後在她身後放了軟枕讓她靠坐起來。一旁服侍的人無不驚羨,沈弱水卻只覺得好笑,她這會兒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一點傷都沒有,哪裡需要被這般照顧啊。
“恭喜皇上——”
太醫突然發出長嘆,慕炙一一皺眉,脫口就說:“喜從何。。。。。。”他突然一頓,眉色舒展,還帶了點小心翼翼地問道:“皇后有了?”
“正是,皇后娘娘此爲喜脈,臣恭賀皇上喜得龍子!”
“。。。。。。好,賞!”
“多謝皇上。”
慕炙一喜不自禁,回頭看向沈弱水,見她茫然之後帶着驚喜,甚至連眼眶都微微發紅,便一把抱住人。
小櫻見了,對着屋裡的人使了眼色。然後就帶着所有人出去伺候了。
“弱兒,你聽到了嗎?咱們有孩子了,是咱們的孩子。。。。。。”
沈弱水聽着慕炙一有些沒條理的話,卻是流下了眼淚,在他肩頭點了點頭,晶瑩將他肩頭的衣衫染溼了。
他一口一個“咱們”,怎讓人不感觸。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是咱們的。這話只消一聽,就知其中滋味。何其有幸,這一生,牽住你的手,將你和我變成了我們。如今,還有這份愛的結晶。
過後,慕炙一靠坐在牀上,將沈弱水摟進懷中,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拍着她的背。慕炙一也是忙裡偷閒,陪她聊天。孕婦總是易困的,沈弱水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慕炙一卻是看着她的睡顏許久,摸着她嘴角揚起的弧度,微微笑着,然後出去對太醫打聽了半天。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情緒上如何,運動上如何,所有能想到的他都細細盤問了一番。
太醫恭敬地回答了慕炙一的問題,只有在中間停頓了一次,面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慕炙一卻沒有搭理,耐心記下所有,然後對貼身服侍沈弱水的人囑咐了下。
順子見主子終於得閒,便上前詢問道:“皇上,是回御書房批摺子嗎?”
慕炙一剛要點頭,卻突然一頓,然後對順子說道:“你去將摺子送到雙宿宮來。”說完便走回去了。
順子無奈,不過心中倒是覺得好笑。他本來還以爲皇上會直接說今兒個不批了呢。看來皇上還是理智的。
雙宿宮的喜事顯然是藏不住,不過半日,朝野上下,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大夥兒這是又高興有傷心啊。
皇上廢了大選,他們自然不滿,即便消停了點,可這事早晚還得再提。如今,皇后竟有了身孕,那這事便是不好發作了,畢竟沒了正當的理由。
晚上,沈弱水和慕炙一躺在牀上。沈弱水猶豫了半晌,還是問道:“炙,你真要御駕親征去嗎?”
“嗯。”
慕炙一的回答相當堅定,沈弱水知道他是下定了決心的。於是圈住慕炙一的腰,嘟囔了一聲:“可我捨不得你。”
慕炙一一笑,越發摟緊沈弱水。她從來是個乾脆的性子,除去當年爲着齊落的事情與他冷戰過的那回。從他們在一起開始,她便不再對他保留分毫。愛便愛,想便想,心裡頭怎樣,嘴上就怎樣。慕炙一愛死了她這樣毫不做作的性子,知道她剛懷孕,難免沒有安全感,便在她耳邊輕輕哄道:“弱兒乖,你且等我三個月好不好?我保證,至多三個月,我一定回來。”
沈弱水探出頭來,與慕炙一對視,表情,眼神無不認真地叮囑:“我要你平平安安地回來。”
慕炙一勾脣,同樣認真地應下,然後俯身吻住沈弱水的脣。沈弱水本見慕炙一隻是清水一般地吻着她,也就半推半就地成全他。只是漸漸的,她發現慕炙一有些急切起來,手上的溫度也慢慢升起,耳邊獨屬於他的呼吸似乎加重了,於是,她再不敢掉以輕心,。用了些力推開慕炙一,勉強從嘴中吐出幾個字:“。。。。。。別。。。。。。小心孩子。。。。。。”
慕炙一果然頓住,眼神晶亮地盯着身下的人兒,然後泄氣地俯下身子,抱住沈弱水努力調整呼吸。
沈弱水也是不好受,臉通紅通紅的,在慕炙一身下,卻是一點兒也不敢動。畢竟前車之鑑啊。此時,若她稍稍有些動作,都會被某人抓住,以“誘惑”爲名行不軌之事。
所以說,爲什麼是三個月呢?還不是因爲少了不能夠,多了忍不得,三個月嘛,剛剛好啊。縱使見多識廣的太醫,在被某個丈夫問到孕期何時適合同房時,也難免尷尬。可偏偏因爲問的人“恬不知恥”、面不改色,他也只能正經十分地回答。換了是別人,太醫還真想傳出去讓人笑話笑話,不過,這位丈夫身份不同於常人,未免自己成了那笑話,太醫決定三緘其口。。。。。。
待慕炙一平靜下來後,他猛地翻身,仍舊將沈弱水抱住,有些嘶啞的聲音慢慢響起:“睡吧。”
似催眠一般,沒多久,沈弱水就甜甜睡去。
慕炙一看着懷中的人,又是輕吻,然後低喃道:“弱兒,你陪了我三年,餘生,換我陪你可好。”似問非問,醇酒般的聲音繞樑許久。
窗外,夜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