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秋欣院。
唐子魚回到屋子,將錦冬遣了出去。讓她緊守門口,沒有她的傳喚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錦冬心中雖有疑惑,可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守在門外。
唐子魚低頭看着手中血紅色的玉環,仔細的瞧了瞧。那玉環表面的裂紋,竟和她手心之中的梅花印記有幾分相似。
手心中的溫度不斷的攀高,似要將玉環融化一般。她皺了皺眉,閃身進了空間。
在她進入空間的瞬間,空氣中的溫度驟然升高。玉環從她的手中脫離,直奔着不遠處的靈泉而去。
轟隆隆,空間之中發出震天的響聲。
唐子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送出了空間。
眨了眨眼睛,她試圖再次進入空間。卻怎麼都進不去,和空間的聯繫彷彿斷了一樣。這讓她心裡有些焦急,這情況太莫名其妙了。
唐子魚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試了幾次都進不去空間後。她也放棄了,索性不再理會此事。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錦冬的聲音傳來。
“小姐,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唐子魚一愣,隨後立刻推開門走了出去。
“換件衣服,跟我去母親那裡。”
兩人換好衣服,直接去了主屋。
房間中瀰漫着湯藥味,臉色慘白的沈秋荷在看到唐子魚進來時。臉上露出了溫柔慈愛的淺笑,招招手。
“魚兒,過來母親這裡。”
唐子魚乖巧的走到牀邊坐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病弱的母親。眉心一皺,早上給母親用了靈泉水。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可這才中午氣色又差了一些。
“母親,要不咱們還是再找找別的大夫看看吧。”
沈秋荷伸手摸了摸唐子魚漆黑如墨的長髮,眼中的神色有不捨又有幾分憐惜。
“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怕是拖不了幾天了。只希望你爹爹能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對你多看顧幾分。”
唐子魚看着母親如同交代遺言一般的叮囑自己,心裡一陣的難受。她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偷偷爲她診脈。
凌亂的脈象,已經被掏空的身體讓她心裡一陣陣的發涼。
記憶中這個便宜母親也是個從大家族中精心培養出來的主母,內宅那些陰私鬥角在出嫁前可都是有專門的人教過的。可如今也被人暗中下藥,將身子禍害成了這樣。
這古代內宅中的戰鬥,可真是不容小覷。好在她前世是中醫世家的繼承人,還有空間在。這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大事。
“魚兒,你已經不小了。以前娘把你保護的太好,養成你現在單純的性子。可以後娘不在了,你也該長大了。”
沈秋荷伸手握住唐子魚冰涼的手,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站在一旁抹淚的杜嬤嬤:“杜嬤嬤是娘身邊的老人,你以後多聽她的話。”
聽到她的話,唐子魚從思緒中拉回。狠命的搖了搖頭,抱住了沈秋荷的手臂。
“母親,你一定會沒事的。”眼眶有些熱,鼻尖微酸。唐子魚的聲音有些哽咽,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夫人,你說這些做什麼。您可還要看小姐長大嫁人呢,看把小姐都弄哭了。”
杜嬤嬤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壓下心裡泛起的酸澀出聲打破了內室有些壓抑的氣氛。
“對,孃親還要看着魚兒嫁人呢。您一定會沒事的。”
唐子魚揚起小臉,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彷彿有一種魔力,感染了沈秋荷讓不由自主的點頭附和。
“好,孃親答應魚兒要看着你長大嫁人。”
唐子魚低頭靠在沈秋荷的懷中,小聲的哄着她。一直到頭頂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才擡起頭將睡着的沈秋荷扶躺在牀上。
將牀幔放下,她轉頭看向了杜嬤嬤。隨後朝着外面走去,杜嬤嬤悄然跟上。
兩人來到唐子魚的屋子,錦冬識趣的守在屋外。
“小姐,您是有什麼話要和老奴說嗎?”
唐子魚坐到桌子前,聞言擡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杜嬤嬤:“嬤嬤,坐。”
杜嬤嬤猶豫了一下,可對上唐子魚那雙漆黑清澈的眼眸時心裡一顫。立刻坐到了一旁,那眼神讓人太有壓迫感。
“魚兒知道杜嬤嬤跟在孃親身邊已經很多年了,是孃親信任的人。那也就是魚兒可以信任的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話。這院子裡,有多少人還可以信任?”
唐子魚端起茶盞,低頭吹了吹抿了一口。放下茶盞,擡起頭看向杜嬤嬤,眼神銳利如刀。
“這......”杜嬤嬤神色微變,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唐子魚見此,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纖細的指尖劃過精緻的杯口,冷聲開口。
“恐怕這秋欣院裡早就都是蘇姨娘的人了吧,不然只是一個上午那害人的毒藥怎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孃親的口中。”
杜嬤嬤聞言臉色大變,驚慌的擡起頭看向了臉色冷然的唐子魚。
“怎麼會這樣,夫人和平時一樣早飯後只用過一碗冰糖蓮子羹。而那是老奴親自煮的,並沒有加以他人之手。”
唐子魚前世雖然是學習中醫的,可她對毒也很喜歡。想要下毒的話,總是會找到機會的。而且這下毒的手段,更是有很多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
“那夫人...”杜嬤嬤心中着急,忽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老奴現在就去找大夫來。”
“孃親的身體現在沒事,這下毒的人很謹慎。就算你把大夫叫來了,也查不出來的。”
唐子魚伸手拉住了杜嬤嬤,冷冷一笑:“孃親早上的菜中有一道涼拌豬肚,而豬肚和蓮子是相剋的。”
話已經說到這裡,杜嬤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難怪找不到毒藥,原來人家利用的都是食物的相剋原理來害人的。
杜嬤嬤的臉色沉了下來,周身的氣壓降低了幾度。
“看來,咱們這院子也該好好的整頓整頓了。不然府裡的人都快忘記,到底誰纔是當家主母了。”
唐子魚要的就是這句話,雖然這便宜孃親身體不好。已經沒有精神管府裡的事了,可杜嬤嬤卻不是一般的陪嫁嬤嬤那麼簡單。
“只是小姐,你又是如何知道夫人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