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國且說.”子夜微微點頭.
徐仲卿目光復雜的看着子夜.如果子夜的確是夜凌霄的兒子的話.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皇位繼承人.可惜.雲妃在子夜身上潑的這盆污水.無論是真是假.都讓子夜與皇位絕緣了.因爲大臣們不能冒險.南越不能冒險.去堵子夜真的是夜凌霄的兒子.
“老臣懇請殿下自請前往北邙.”徐仲卿微微躬腰.低聲道：“二殿下.老臣知道這樣有些委屈您.可您也應該爲南越着想.爲陛下着想.”
子夜臉色不變.淡淡的道：“此事我做不了主.還請大柱國去找父皇吧.”
“陛下聖明.南越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我國與北邙交好至少可免二十年戰爭.二殿下.您就算不爲其他也爲百姓們想想.陛下如此疼愛您.想來您也不想陛下被罵作昏庸吧.殿下.請您向陛下進言.自請前往北邙.臣等替黎民百姓拜謝殿下.”一個子夜並沒有見過的大臣話音剛落.一衆大臣撲通跪了一地.連徐仲卿都顫巍巍的跪地.
子夜連忙側身躲開：“諸位請起.我受不起.我只問一句.爲何一定是我.”
衆人語塞.子夜恍然：“我明白了.我要考慮一下.”現存的兩個皇子背後都有朝堂的勢力支持.又爲“正統”.自然是他最沒存在的價值.
走出大殿.夜嵐有些擔憂的拉拉子夜的袖子：“子夜.你莫要聽他們亂說.父皇那麼疼愛你.只要你不想去.父皇就不會讓你去的.”
“我知道.謝謝.我出去走走.”微微一笑.子夜朝着宮外走去.
……
寢宮.夜凌霄揉着隱隱作痛的額頭心裡堵的很.他的確沒什麼其他人選.但是他絕對不會讓子夜去北邙.
“陛下.臣妾熬了蓮子粥.您要不要嚐嚐.”如妃託着托盤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
“愛妃.你怎麼來了.小明子呢.”夜凌霄皺皺眉.低聲問道.
“臣妾來時沒見到小明子公公啊.”如妃眨眨眼.茫然的道.
“可能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吧.”夜凌霄道：“愛妃.有什麼事嗎.”
如妃柔柔的笑着.把托盤上的粥碗放到夜凌霄面前.滿含期待的道：“臣妾聽說陛下下了早朝還沒用膳.特別讓素嬤嬤教了我如何煮粥.陛下嚐嚐.”
“孤……”夜凌霄實在沒胃口的很.只是還沒等他拒絕就聽到如妃一臉泫然欲泣的道：“陛下莫不是嫌棄臣妾手拙.只會做這最簡單的蓮子粥.”
夜凌霄頭疼的很.連忙道：“孤怎麼會嫌棄愛妃做的粥.孤只是不怎麼餓.好.孤這就喝.”
沒了法子推拒的夜凌霄只得端起粥碗來.將那碗粥喝了個乾乾淨淨.只是他沒看到如妃眼裡有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
子夜出了皇宮.在外面徘徊了很久.從東面大街無意識中溜達到了西面大街.他心裡其實是很糾結的.因爲他知道這件事給夜凌霄的壓力有多大.夜凌霄是那麼的想保住他.如果他去和夜凌霄說.我去北邙.或者你的臣子逼我.所以我要去北邙.那夜凌霄就會裡外不是人.
可如果夜凌霄執意留下他.就會真如那個人所說.壞了他的名聲.失了很多民心.
兩難.
子夜並不想夜凌霄爲難.也不想夜凌霄因爲他的事失去大臣的信任.讓百姓怨恨.
夜凌霄對他而言.始終是不同於其他人的存在.
夜凌霄是個帝王.他不該這個樣子.如果夜凌霄沒有對子夜表白.沒對子夜如此付出.子夜也不會如此糾結.
所以說.夜凌霄死纏爛打還是有效果的.即使子夜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夜凌霄在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
因爲從來沒有人跟子夜告白過.對子夜如此付出過.所以.子夜在無措後心中還有隱隱的.說不清的新奇和歡喜.
對於感情.子夜是很單純的.單純的渴望被愛害怕接觸愛.他需要的就是夜凌霄這般死纏爛打.一層一層剝去他堅硬的外殼露出柔軟的內心.
怎麼辦.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的辦法能既解決事情又不讓夜凌霄爲難嗎.撓撓頭.子夜悚然一驚.他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爲夜凌霄着想了.
這太不像他的風格了
子夜垂頭喪氣的蹲在宮牆下.仰望着碧藍碧藍的天空.他大概是有那麼一點喜歡夜凌霄的.如果……如果夜凌霄是個女人該多好……
唔.男人也不錯.他的職業更需要一個能跟他比肩.而不是隻會呆在家裡相夫教子的古代女人.
咦.他想這個幹什麼.
他一定是被夜凌霄傳染了.纔會想這麼奇怪的事.夜凌霄是男人女人關他什麼事.
其實.他可以試着和夜凌霄相處看看.畢竟找到一個如此愛自己的人.不容易.
想了半天子夜覺得他應該去找夜凌霄談談.畢竟夜凌霄是對他好.他既然做不了決定幹嘛還要一個人糾結.不如就去找夜凌霄.要頭疼就兩個人一塊頭疼.
完全不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無恥的子夜越過宮牆.徑直望着夜凌霄寢宮的方向去了.
今天不知爲何.去夜凌霄寢宮的路上居然都沒幾個侍衛宮女.而且約靠近寢宮越看不到人.
子夜心中好奇.腳步也就加快了不少.走到寢宮門口的時候突然就看到小明子一臉死了爹孃的表情站在宮門口.
難道是夜凌霄發脾氣了.子夜這麼想着.腳步卻沒停.只是還沒走近就被小明子攔了.
“殿……殿下……您這是.”小明子硬生生的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來.
“我來找父皇.”子夜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道.
小明子連忙道：“陛下今天不方便.不如殿下您明天再來.”
子夜更加疑惑：“我有急事.父皇不方便.怎麼會不方便.”
小明子支支吾吾的道：“陛下今天……今天不舒服.誰都不見.”
“不舒服我更要看看父皇了.”子夜覺得不對勁.臉色也冷了：“倒是你攔着我不讓我見父皇.是什麼意思.讓開.”
“殿下.殿下你不能進去.”小明子急了.可他哪裡攔的住子夜.子夜撥開小明子往裡走.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女人的喘息呻丨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