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子口?這是啥地名?”
“就是,長江邊上的一個江灘。”張彥明笑着說:“那關外還有大屁*股嶺呢,啥地名?”
“直升機到啦?”孫紅葉問。
“嗯,太費勁了。明天我過去吧,不知道能不能從那邊直接組裝,要是不能還得費一道勁。”
“那,明天不能馬上飛吧?”
“我哪知道?我也不是飛行員。明天到了問問。”
“航拍要抓緊點。”
“知道……你那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敷衍我。”
“不講理是不?那我應該怎麼說纔是不敷衍你?”
“哼。我要吃魚。”原來是沒有愛吃的東西發小脾氣了。
“沒點魚啊?”張彥明問趙振華。
“哥,咱們是一起回來的,我去哪知道啊?”
起來去問了一下,原來菜不是點的,是賓館給安排的。
大家在這是長住,天天點菜也是會煩的,就定了個標準每天由賓館這邊安排菜式。
這也不算什麼問題,反而都方便,只不過這定菜單的人可能是不太喜歡吃魚,連着兩頓飯都沒給安排。
“哎?這也不對呀,這邊人愛吃魚呀,很多魚做的菜,鯉魚花鰱還有鯽魚那是必不可少的。”張彥明百思不得其姐,喊了個服務員過來問。
“你們賓館做菜都不弄魚呀?”
“曉不得呀,我,我找經理給你說哈。”服務員可能是不敢回答問題,扭頭去找餐廳經理。在這地方如果亂說話亂說大實話那是要犯錯誤的。
沒一會兒經理過來了。餐廳經理,不是賓館經理。
“張先生。”經理點頭哈腰的笑着打招呼。
“你好。我問一下,咱們不做魚嗎?”
“呃,要做。是恁個,張先生,一般來說,如果不是客人自己點起,我們很少安排吃魚,尤其經理有交待,說大家是北方人,要符合北方的口味。
啷個?有啥子問題嗎?”
北方不吃魚?張彥明有點懵。北方,好像吃海魚多一點,但是鯉魚鯽錢這些也是要吃的,不過吃的肯定要比這邊的人少一些。
“爲什麼呢?”趙振華沒想明白,問了一句。
經理笑了笑,壓低聲音說:“不怕你們笑話,是怕了啊,刺多,尤其是鯽魚,全是細刺,客人沒點我們給安排,紮起老就是麻煩。理解一下哈。”
原來是這樣。話說皇帝吃不到好東西,這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管是美女還是美食,這些都與皇帝無緣,原因也是怕,不敢給,都得瞞着藏着騙他。
歷史上的那些女人到底長的是不是漂亮無法考究,但清代是有照片的。那叫一個慘。
但是你翻看史書或者一些大家所作,無一不是拼命的誇,拼命的把所有能用來形容美的詞語往上堆,爲什麼?諂媚是肯定的,再一個就是得讓皇帝相信啊,你的就是最好的了。
然後以訛傳訛,不美也就成了美。文人瞪起眼說瞎話的本事那是與史俱來的能力。包括現代,只要有身份地位,有名氣,那就一定是美的。
不知道他們寫完回家以後是不是要吐幾天。
張彥明看了看嘟着小嘴滿臉不開心的孫紅葉,笑着去她頭上擼了一把,對經理說:“有沒有龍利魚?”
“有。”
“是龍利還是巴沙?你確定?”
“呃……”經理有點無語。你說你一個大人物又不是廚師,對食材這麼瞭解真的好嗎?
“算了,耗兒魚吧,趕緊做一道來。”
“是做一道還是都要上?”經理確認了一下。
“都上吧,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叫廚房快點就行了。”
“好,您稍等哈,馬上。”經理點點頭扭身走了。
“巴沙是啥?”趙振華問。
“魚唄。味道和特性都和龍利魚近似,九成相似,做好以後很難分辯,所以市面上的龍利大部分都是用的巴沙魚。價格差的有點多。”
“營養呢?”
“你還挺講究哈?營養,其實魚多吃點都有營養,都有好處。要說區別,龍利和大部分海魚都是高不飽合脂肪,而巴沙脂肪比較多,是飽合脂肪,一般都是扒了皮賣。”
“扒皮魚?”
“巴沙如果不扒皮看上去厚厚一層脂肪,不好賣。煮出來以後和龍利幾乎就一樣了,嫩白,煮不老,沒有刺,也沒有魚腥味。”
“海魚都沒有細刺好吧?”趙振華現在很習慣懟自家老闆啊,成就感相當足。
張彥明巴嗒巴嗒嘴,思考怎麼能給這傢伙找點小鞋穿。
“巴沙魚就是扒皮魚?耗兒魚是什麼魚?像耗子?”孫紅葉問。扒皮魚北方有賣她見過,但是耗兒魚這名字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是。巴沙咱們叫多利,巴沙是譯音,卡巴沙,巴沙就是脂肪的意思。扒皮魚在這邊就叫耗兒魚。”
“我還以爲是什麼沒見過的東西呢,哼,你就給我吃扒皮魚。”扒皮魚比較常見,都吃過。
“等上來你嚐嚐,這邊做扒皮魚還是挺有特點的,有不少專門就做這個的館子。”
“爲什麼叫耗兒魚?”
“它本來就有土名叫老鼠魚,老鼠不就是耗子嗎?具體爲什麼我哪知道?嘎牙子這邊還叫黃蠟丁呢,賣的可貴了,在關外誰拿它當過事兒?”
關外人吃海魚比較多,淡水魚也就是盯着個頭大的,像嘎牙子這種小身板沒幾個人關注。
廚房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很快耗兒魚燒好端了上來,一桌一盆。其實也不是盆,雙耳鍋。
表面微焦的耗兒魚泡在紅湯裡半隱半現,身上灑着些小米辣,芝麻還有青蔥碎,看着很有食慾。
孫紅葉剛纔一聽是扒皮魚泛起的那點嫌棄都不見了,舔着嘴辱看着鍋裡:“會不會很辣?”
“不會。你先嚐一點。”張彥明幫她夾一條放在碟子裡。
“嗯,嗯。”孫紅葉邊吃邊嗯:“不很辣。有點好吃。以後就這麼吃。”
飯後,開了個討論會總結了一下工作,大家就自由活動,張彥明陪着孫紅葉,四個人下樓到外面散步。
雨還在下,空氣都是溼溼的,好在地面上沒有積水。張彥明幫孫紅葉打着傘,幾個人順着路邊溜達。
“這電影還能拍嗎?”
“影響不大。下雨就打着傘拍,不下雨就隨便拍,這不就是生活的本來面目嗎?何必去強求它。”
邊上幾個本地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說笑着走過,傘也沒打,光着大腿,看着就青春。
“她們不冷嗎?”
“不知道,冬天這邊也有光着腿的,冷不冷只有她自己清楚了,反正到是挺好看的。”
“別人的大腿好看是吧?”
“嗯。別的咱也不知道啊,也不敢摸。”
“張~彥~明。我叫你不敢,叫你不敢。”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