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張彥明敲開院長室的門:“您找我?”
“嗯,來啦?坐吧。咳咳,咳。”老院長指了指沙發,咳了幾聲。
“您這是,感冒了?”
“沒有,吹了點風,沒事兒。”
“哎喲,您老可得多注意身體,別開這種玩笑。”
“死不了。那個,”老院長放下老花鏡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那個司徒啊,那事兒你也不用往心裡去,他也是讓有些學生纏的受不了了。”
“沒事兒,我沒當什麼事兒。”
“嗯,那就好,我一想這事兒你也不會上心。愛嚷嚷就讓他們嚷嚷吧,百樣米養百樣人。”
“我就是沒想到司徒老師會直接上門來這麼一出,有點意外。”
“他呀,到也不是有什麼私心,做事方法上燥了點兒。學導演的哪個不有點心氣兒?都感覺自己是能人,就是缺機會。還是年輕啊。”
“其實到是沒什麼,好說好商量的,同學一場,提供一些有限的工作還是可以。”
“不用管他們,機會都是自己爭取來的,誰的是天上掉的?表演班那麼多學生,有戲演的一共幾個?哪個學生不是自己努力找來的機會?
這呀,就是那麼幾個人,看你們一天熱熱鬧鬧的有點眼紅,心氣兒不平,也不想想原因就亂說一通,大部分都是被挑唆的。”
“正常,我理解。放心吧您,我真沒拿這個當什麼大事兒。”
“我聽小孔說,你打算在產業園弄個固定的棚子?”
“嗯,給產業園開個頭吧,一直就有這麼個打算,拍室內固定情景劇。輕喜劇。”
“這個,以前到是有人搞過,好像沒怎麼成功。我對這塊兒知道的不多,你心裡有譜就行。”
“這活兒要在編劇上下功夫。咱們國內目前來看,編劇收入太低,沒怎麼重視過,只要把這塊弄起來就沒有問題。我有數。”
“別的方面?把你的想法和我說說,這麼多眼睛看着呢,咱們產業園要是成功了就是成績,要是沒打響啊,呵呵,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站出來放馬後屁呢。”
“錄音棚,影棚,固定情景劇,再加一部電影,當前計劃就這麼多,後面走一步看一步吧,這東西不是靠我自己就行,我儘量帶動,推動。”
“嗯,挺好。你儘量多費點心,我歲數大了,心思不夠用,也就是站在後面幫你喊喊,還是要靠你才行。”
“您可別這麼說,沒您站在後面我肯定虛。”
“哈哈,這馬屁拍的舒服。有人來找我談合作,影視,經紀,作品投資發佈,我先聽聽你的意思。”
“歡迎啊,咱們產業園的目的就是合作。讓大家都參與進來把這塊做大做好。”
“那你的意思,入住產業園的公司,咱們是以提供服務爲主,還是參股經營分但風險?”
“公司參股就算了,沒必要。不過,具體項目投資到是可以考慮,電影電視劇,或者電視綜藝。看具體情況吧。可以鼓勵咱們學校的學生創業。”
“具體說說。”
“學生創業,可以在場地,資金各方面提供一些助力,提供一些資源,前期可以置換一些股份或者借貸形式,後期慢慢退出來。
其實我想的是,能從上面要一些政策,一些實際點的支持政策,補貼什麼的,不過這方面就得靠您老了。”
“你孵化園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正在和幾所大學談,他們的學生過來創業,大學會有一定限度的支持,算是和園裡合作吧,然後由園裡和學校一起去找上面要政策支持。
現在那邊是國家高新科技園區,對高新科技創業這方面的支持力度不小,政策也很靈活實用,我們爭取的只是一個長期,還有多少的問題。”
“你參照那邊寫個方案給我,我去賣賣老臉。”
“好。”
“小兵燕嘎子定在這個月底,要不要搞個首映?”
“算了,暫時不太合適,等以後吧,我相信電影市場的春天要來了,到時候再搞。這會兒影響力有限。”
老院長點了點頭:“我對你的眼光和判斷還是相信的。電影人,這幾年不好過呀,希望如你所言好起來吧。”
“電影電視做爲一種民族文化的具現,熱起來是必然的。您看看,這十年咱們的電影行業疲軟,或者說在倒退,您再看看國外。
現在發達國家都在重視宣傳,重視文化思想方面的輸出,碩果累累,包括咱們事實上都被人家攻城拔寨了,想頂住,反攻就必須先重視起來。”
“具體呢?”
“我舉幾個小例子吧,您一想就明白了。宏觀上,迪氏尼,腳盆的動漫,阿米麗卡的英雄主義大片兒,還有大片裡隱性的關於軍隊的形像宣傳。
微觀上,您看看現在,聖誕節,平安夜,父親節母親節,情人節,還有什麼萬聖節,年輕人追捧的都是這些,咱們自己的傳統節日誰重視?
這就是文化輸出的重要性,慢慢的引導侵食年輕人的思維,形成習慣。老爺子,這種從思想上的改變是相當可怕的,也是相當頑固的。
咱們的宣傳陣地幾乎一片荒蕪,不說抵擋,簡直是一片歡呼,因爲有利益。商家,企業都默默推動,在潛移默化,還是利益。
這纔是剛開始,但這才幾年?以後呢?我感覺,這就是我們從業者的責任。不說多麼高大上吧,起碼能讓它的過程延長。延長就有機會。”
“你打算怎麼做?”
“我能做的,有限。多拍點正面意義的片子吧,老百姓的,軍人的,還有就是傳統文化方面的。這個真不是哪個個人的力量能起多大作用的事兒。
我準備搞搞出版,幼兒讀物童話故事這些,還有兒歌。推動一下幼兒少兒方面的作品。反正,盡力吧,能做點就做點,後面也不是我能考慮的事情。”
“沒有了?”
“還有就是媒體這塊。我想收購一些媒體,或者入股,搶點話語權,看看能不能起點作用。還不太清楚這方面政策上的方向,就是個想法。”
“前兩年,有一家企業想收購京影,這事兒你知道吧?”老院長問。
“收購京影?厲害了。後來呢?”
“弄了大半年,京影的經理都到這家公司去上了半年班了,事黃了。這還是股份制公司。不好搞啊。後來他們去搞航空,搞地產,沒有人再提這方面了。”
爺倆都嘆了口氣,房間裡沉默下來。
九十年代的股份制公司基本上都是半官半私,行政層面建立的企業,就算這樣的性質在某些方面也是心有餘力不足絆絆磕磕,可以想像其中的難度。
說白了就是不鬆手,又不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