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嫁不嫁我還沒考慮好呢。”孫紅葉臉紅了起來,瞪了張彥明一眼。
“嘿嘿,”張彥明笑着起來收拾桌子:“欸?你是怎麼知道的?”
兩個人之間的事兒家裡有了定計,但是並沒對任何人說起。
“大娘和我說的,嘿嘿,看大爺大娘可高興了。”
張彥明撇了撇嘴:“你倆別動了,別沾手了。話說,你感覺,這事兒,我們倆誰能做得了主?”
孫紅葉也撇了撇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兩個人的事兒兩個人基本上沒什麼發言權,誰讓兩個母上大人都是那麼強勢專橫呢。
“紅葉,”張彥明忽然扭臉看向孫紅葉:“咱們都這樣了,什麼時候和你爸見見啊?”
從認識那天開始張彥明就沒見過孫紅葉的爸爸,甚至平時從來都沒提起過。
孫紅葉看了張彥明一眼:“嗯,等回去我帶你去我爸墳上磕個頭。”
“啊?”張彥明和仙媛都吃了一驚,有點尷尬。
“我爸早就沒了,那會兒我還沒上初中呢,”
孫紅葉沒在意的說:“我爸是當兵的,是個營長,後來去了滇南就沒能回來。小時候我還挺傷心的,現在大了吧,習慣了。”
“我就說,來來回回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就沒見過呢,連提都沒提過。”張彥明搖了搖頭:“在魯爾?”
“鋼都。我媽去帶回來的。”
“孫姨霸氣。”張彥明點了點頭。
仙媛過去抱住孫紅葉想安慰一下,被孫紅葉嫌棄的推開:“哄小孩兒啊?這都十好幾年了,早就不在意了,現在去給我爸上墳我媽都不哭了,笑呵呵的。”
“行了,不說了,你倆回去歇着吧,我收拾收拾也睡了。”張彥明擺擺手攆人。
“你倆,你倆不睡一起呀?”仙媛下意識的問了出來,然後臉一紅,扭頭跑了。
“我打死你。”孫紅葉追了出去。
這小話問的漂亮,弄的張彥明心裡忽忽悠悠的飄了半天,趕緊念幾聲色是刮骨鋼刀,去收拾殘局洗碗刷筷子。
等他收拾好了把盤碗擺放整齊擦乾水跡關了空調從廚房裡出來,院子裡一片安靜,只有孫紅葉的房間還亮着燈。
和湊過來的幾條大狗親熱了一下,摸摸頭捋捋毛,向自己的房間走過去。他在東廂,和孫紅葉的房間隔着院子相對,這是老禮,男東女西。
住了老宅子就要遵守老宅子的規矩,要不然就是不倫不類的。
走到門口,剛要開門,西廂房的燈滅了,門一開,孫紅葉出來,關好門走了過來,藉着雪光能看到她換了身家居服。
“有事兒?”張彥明悄聲問了一句。十幾米,幾步就到了面前。
孫紅葉沒理他,開門進了屋打開燈和空調。
其實屋裡不冷,有電熱呢,臥室裡都有,一到晚上張爸會挨個屋給通上電,防止孩子回來晚了屋裡涼。
張彥明跟進屋關好門,看了看孫紅葉:“有事兒?”燈光下的孫紅葉小臉粉撲撲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肩上,由其是這纔開發過,渾身都充斥着一股媚勁兒。
“沒事不能進哪?”
“不是,這不是,挺晚了嘛,你不困啊?”
“你什麼意思?”孫紅葉瞪着張彥明問。
“我,沒什麼意思啊,關心關心,你。”張彥明去一邊洗了洗手,一臉的莫名其妙。
房子東南角上擺着個三聯屏風,後面是個洗手池,也可以在這處理解小手。
廂房不是一間房,而是三間,一進門是小中堂,也就是小客廳,兩邊是臥房,西廂那邊孫紅葉和仙緩就是各佔一間的。
東廂這邊是張彥明一個人,張永光還住在中院沒搬進來,不過這陣子張永光都比較忙,又要出差又要處對像的,基本上都不在這邊住。
孫紅葉嘟着小嘴跟在邊上。
“嘿嘿,”張彥明擠出一個笑臉:“你這看的我瘮的慌,到底要幹什麼?”
“張彥明,你是不是吃幹抹淨了?”孫紅葉擡手在張彥明肩上捶了一下。
“這是從何說起呀?我怎麼就吃乾抹淨了我?”
“你,你昨天在那屋像個急猴子似的,這會兒又裝糊塗,你,不想理我拉倒。”孫紅葉抹了一把臉扭頭往外走。
“哎,”張彥明伸手拉人:“怎麼說翻就翻哪?到底怎麼了呀?”
“你放開我。”孫紅葉掙了兩下。
“好啦好啦,消氣,啊,咱們也不是幾歲孩子了,咱有點大人樣,行不?進屋進屋,咱們坐着說。”張彥明把孫紅葉拉進屋裡。
外間這邊也有坐椅,不過沒有裡屋暖和。
老宅子把火炕一拆那是相當寬敞的,得有近四十個平方,擺上牀沙發茶几書櫃梳妝檯(寫字檯)什麼的一點兒也不顯擠,空間還有餘地。
“喝水不?”
“不喝。”
呵呵,張彥明笑了一下,去倒了杯水遞給孫紅葉,拉着她坐到沙發上。
“來吧,領導,有什麼指示可以說了,保證落實,行吧?咱們之間哪,有什麼就直說,行不?別學外邊那些人似的什麼都要猜,太累。
咱們是普通人家嗎?一天到晚得多少事兒?是不?以後事更多,有什麼就說多好,是不是?”
“你是豬。”
“行,你說是豬就是豬,那你跟豬說一下唄,好好的怎麼了突然又生氣。”
“我沒生氣。”
“嘖,嘴上都能掛瓶子了,還沒生氣。別叫我猜,行不?咱們以後就有什麼說什麼,我對你也一樣,都省心,要過好幾十年呢,精神頭放別的地方不好啊?”
“誰要跟你過了?臭不要臉。”
“我都是豬了還要什麼臭臉哪?豬臉是臭的嗎?”
“我問你,昨天,你都對我,那樣了,就不想和我說點什麼呀?”孫紅葉脖子都紅了,硬生生羞成了剛出浴的感覺。
“昨天?我媽不是說了嗎?這事兒都定下來了,還用我說什麼?”
“是你對我,關咱媽什麼事兒?”孫紅葉擡腳在張彥明腳上跺了一下:“你就是因爲咱媽說了纔不情不願的答應了唄?是吧?”
“那,肯定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兒,你這個人,服了,我要是不想的事兒我媽能逼着我呀?你是不是那個,叫婚前恐懼症啊?胡思亂想的。”
“那你爲什麼和我帶搭不理的?”
“沒有啊,不都是和平常一樣嗎?”
“那就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