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婚宴總算是結束了,累的渾身痠痛的老郭和王惠帶着郭爸和王爸上樓,來到張彥明他們的房間。
相互介紹認識了一下,張彥明對老郭說:“你們倆快去忙吧,還有一堆事情呢。”
這邊宴席結束並不代表婚禮結束,還要去男方家裡鬧騰。不過倆人在這邊也沒準備婚房,不知道這個洞房應該怎麼鬧。
“沒事兒,基本上結束了,就是知近的去家裡坐坐。”
“那你們也快回去吧,別讓人家挑理。”
“真沒事兒,就是我爸和……我丈人有點耽心,也正好上來和您認識一下。”老郭和王惠都有點不好意思。這事兒鬧的。
張彥明愣了一下就明白了,笑了笑:“是那車的事兒吧?你倆也是夠虎的,提它幹什麼?有老曾出風頭還嫌不夠啊?”
“這事兒……沒什麼影響吧?”郭爸看着張彥明問了一句。
“沒事兒,放心吧郭叔,那是我自家廠子生產的,送朋友幾輛很正常。”
“這個,那個廉潔準則……沒事兒?”郭爸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真沒事兒,放心吧,”張彥明理解郭爸:“老郭就一說相聲的,我至於拿我的身家賭嗎?再說我是軍人。”
“彥明家裡的產業都是以前的,和他現在沒什麼關係。”牟哥給解釋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郭爸鬆了口氣,笑了笑:“別怪郭叔多心,實在是怕。”
“理解。沒事兒。你們趕緊去忙吧,”張彥明笑了笑:“把事辦利索,以後就是嶄新的生活了。”
“您哥幾個今晚不走吧?”老郭問了一句。
“他們幾個要回,我和老曾在這,一會兒張書記要過來和我說點事兒。
本來今天市裡說也要過來,讓我給推了,我感覺未必是好事兒。我私下和他們見個面就行了。”
“要是沒有急事,明天讓大鋼兩口子表示一下心意,明天再走吧?”郭爸留客。
“用不着郭叔,我們和老郭是朋友,沒有那麼多說道。等他倆回了京城我們還不是天天見面,隨時都能聚。”
“我和小惠還有謙哥現在和幾位哥哥就住一個小區。”老郭給郭爸說了一下。
“你們是你們,我和老王這邊也應該感謝一下,這次叫幾位破費了。”
“別,這麼說就生份了。”老曾擺擺手:“主要是感覺投緣,這東西和別的沒關係,錢是小事兒,別提。”
他其實和老郭相處的少,和謙哥到是打的火熱。應該叫臭味相投。
“行,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以後但凡有什麼事能用得上的,哥幾個就打招呼。”王爸插了一句。
其實這還是客氣話,這屋裡這些人誰有事也找不到他頭上來,就是表達個態度。
他其實心裡癢癢,想和老曾深入交談一下,但今天確實不合適,總不能因爲自己是老郭的老丈人就恬着臉硬貼。
不過他還是和在座的幾個人交換了名片,也算是有了一個私人的聯繫方式。
必竟是結婚,郭爸了了心事,大家客套了一會兒就散了,他們一家人回去繼續。
張彥明他們這邊也沒什麼事兒,又聊了幾句,王洪剛他們幾個就回去了。
晚上八點半,張彥明和曾俊烈在酒店茶室接待了津門一哥。
也沒談出什麼實質上的事情,其實他也就是過來試探一下,並沒有說什麼具體的,意思到了大家也就心知肚明瞭。
這事兒到也不算什麼,好歹楓城也算是過去幾年中在津門投資最大的私營企業,而且運營良好,市裡也不可能輕易傷害彼此感情。
送走客人,張彥明抻了個懶腰,和等了很久的酒店經理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和老曾一起下樓回了京城。
不到一百五十公里的路程,一個多小時的事兒,沒必要夜不歸宿。
回到家,後院安安靜靜的,孩子們都已經睡了。
孫紅葉還沒睡,點着牀頭燈拿着本書在翻。
“回來啦?感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就那麼回事兒唄。
那邊酒店的服務各方面還行,做的也比較細,就是廚房和後邊客人看不到的地方有待加強。”
“你還鑽廚房和後面去看了?”
“嗯,隨便看看。安排幾個人對酒店的廚房做個突擊檢查吧,這東西得不斷的給他們提醒才行,靠自覺沒戲,靠規定也沒戲。”
“影響你食慾了?”
“那到是不至於,我自己就是廚師,很多東西是比較理解的。事實上廚房是很難保持管理規範上那種程度的。
除非你不用它,天天就收拾,那肯定合格。
但越是這樣,越得提醒他們保持衛生的重要性,物品擺放啊,生熟肉鮮分開啊這些。
還有人員。廚房裡肯定都是髒兮兮的,但是你不能每個後廚的人都弄的像逃荒者似的,對吧?
我看到幾個雜工從後門出去蹲在馬路邊上聊天抽菸,你感覺好嗎?
休息一下抽根菸都不是問題,但是跑到馬路邊上蹲着就不合適了,人來人往的。可以設個吸菸室。”
“你以後出門是不是咱們酒店的人員都得緊張的要死啊?你也太能挑毛病了。”
“我這可不是故意找毛病,都是常見問題。很多東西其實就是個習慣問題,你總敲着點他就不會犯,一放鬆,你鬆三扣,他就能脫下來。”
“哎,你猜今天兒子和我說啥了?”
“說什麼?”張彥明洗了腳把水倒掉,活動了一下關節走到牀邊上。
“他問我,你和我是不是他的親爸親媽。”
“啊?”張彥明看了看孫紅葉,揭開毯子上了牀:“這是從何說起的?”
“他說張小樂都和爸媽睡,張小歡也和媽媽睡,只有他不是和姥姥睡就是和奶奶睡。然後張小樂就和他說你不是親生的。”
張彥明笑起來:“這個張小樂到是和他爹差不多。”
“爲啥?”孫紅葉放下書靠過來。
“小時候我哥就經常和我說我不是爸媽親生的,那會兒有段時間我都信了,還偷着哭了好幾次。”
孫紅葉咕咕咕咕的笑起來,感覺好歡樂。
“張小歡不是和張小樂一屋嗎?怎麼都跑回去和爸媽睡了?”
“大紅那會兒不是不經常來嘛,過來就把張小歡抱過去了唄。他一走剩張小樂一個了,就也跑嫂子那邊去了。”
“……張小欣都生了,就一直也沒回自己屋?”
“大紅月子沒有,這不月子出來了,人家自己抱着小枕頭小被主動搬回去了,說要陪着妹妹。”
“他不嫌張小欣晚上哭啊?”
“還真不,對妹妹可有耐心了,不煩,還能幫着哄。可有大樣了。”
“嗯,值得表揚,就是不知道再大一大能不能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