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第二天是臘八,也算是個比較重要的日子。
臘八臘八,粘住下巴,已經是二九天了,馬上就要進入全年最冷的一段時間。
所謂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到了,年也就不遠了。
臘八也是節,要吃臘八粥,以甜爲主,老人說是爲了把竈王爺的嘴粘上,省着他亂說話打小報告。
張彥明老家這裡沒有煮臘八粥的習慣,而是吃粘米飯,也就是黃米飯,煮出來粘粘的扯着油筋兒,用白糖拌了吃,或者蘸着吃。
還要吃臘八蒜,整的大蒜瓣扒出來用白醋泡上封好,泡出來的蒜是翠綠色的,吃起來很脆,帶着點酸味兒。
過了臘八就是小寒,算是進了三九了,氣溫開始直線下降,一年當中最冷的日子到來了,要一直冷到年後大寒過了纔算結束。
小孩子開始數着日子盼過年,好吃的,好玩的,新衣服,拜年,對孩子們來說都有着無窮的吸引力。
家家戶戶都進入了過年的程序,開始備年貨買新衣,把攢了一年的錢拿出來各種買,過一個好年,希望能帶來好運氣,讓明年的日子會更好。
這是個全民祈福的時間段,什麼不吉利的話都不許說。(這算不算是最大規模的封建迷信活動?)
張爸張媽也終於可以一展身手,忙活着準備各種吃食,基本上都是喂孩子的,合子,煎餃,烙餅,餡餅,千層餅,反正就是和麪幹上了。
後院的廚房如果有知有覺,一定會激動的大哭三天,終於想起來我是廚房了呀。
三大爺一家人是要過來一起過年的,自己家那邊什麼也不用準備,三大爺和三大娘乾脆就帶着孫子孫女住在了院子裡,天天和張爸張媽一起鼓搗着做吃的。
幾個孩子都放假了,算是放開了玩兒,大的帶着小的,拖狗帶貓的,從院子裡瘋到後面酒店的冰面上。
五號,張經理那邊代表公司和海甸區商業局簽了收購合同,完成了對超市發的整體收購,開始對超市發一百一十六個店面進行換牌改造。
超市發成爲這場年前超市大戰的第一個犧牲者,還死的莫名其妙,人家都上門來接收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總經理副總經理就沒上班,出國去了。
同時海甸給張彥明這邊劃了五平方公里土地,籤明瞭必須用來栽植培育果樹,可以配套進行非污染性農牧作業。
地不要錢,條件是以後這裡要做爲區域性公園開放。
張彥明感覺自己肯定又是被套路了,不過也沒拒絕。農林牧公司還沒成立,暫時由超市和區裡籤的合同。
另一邊,李區長以市農委的名義牽頭,張彥明和市局搞了一次座談,就合資農場的事情進行了協商,經過反覆商討最後達成了統一意見,簽署了協議。
市局出全部土地,負責勘出地塊實際邊界以及遷退佔用土地。
整個地塊上除了市局這邊沒有其他居民建築,如果有那也是後來違建私佔的。
整個地塊交給即將成立的農林牧公司進行管理開墾種植,統一經營,市局佔股百分之十二,不負責其他任何投入。
實際上也拿不出來錢,經費都不夠用呢。
土地的種養殖經營說來輕鬆,投資也是相當大的,光是大棚一項需要的資金就夠市局喝好幾壺了,還有各種技術設備,生活區建設等等。
果樹,豬雞鴨鵝,牛,各種牲禽的引進繁育,種子培育,灌溉,到處都得砸錢,耕作反而是最輕鬆的工作。
對於市局來說,反正地在那都荒了好幾十年了,根本沒有能力開墾開發,主要是這邊還是以勞動改造場所爲主,農業只是附帶的。
主要是犯人跟不上,從開國到這會兒犯罪率總體來說是一直在下降的趨勢。
而楓城這邊,用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換來幾十萬畝耕地的永久使用權,那也是相當划算的事情。
妥妥的雙贏,皆大歡喜。
“那就,祝我們合作成功,哈哈,這可是好事兒,可以說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以後,我們的菜籃子還有一部分經費可就指望着你們這邊了。”
“菜籃子,應該沒什麼問題,至於別的……那最快也得等三年以後了,或者更長時間,投入產出需要一個過程,這個我可解決不了。”
“那是那是,我們相信楓城的實力,也有這個耐心等到那個時候。
張……顧問你就放心吧,不用打什麼預防針,種地養豬我們也不是沒幹過,當年誰還不是苦過來的。”
“我就怕你們這邊着急,農林牧是個功夫活,需要慢慢磨。而且,蔬菜的主要方向是供應超市銷售,其他的都得向後排,也希望到時候能理解。”
“理解理解,事情交給了你們我們就不會伸手亂說話,這個你可以放心。下面如果有人冒風涼話,我就送他去種幾天地養幾天豬。”
這個還真不是開玩笑,茶甸農場西側已開墾的部分裡,就有一塊叫幹部農場,就是專門用來勞動鍛鍊的。
本來還有個青年農場,一個女子種植隊,後來大家都感覺太苦,想方設法的回了城,農場也就名存實亡了。
時代不同了,年輕人越來越吃不得苦,也不想勞作,只想着當官坐高位,甚至大部分已經五穀不分,什麼也不懂了,只會當官。
有句老話,說富不過三代,這句話其實放在哪裡都適用。
“這個具體的邊界地圖什麼時候能交過來?我們這邊需要對整個地塊進行規劃,趕着在解凍之前畫好線,要不然怕是要耽誤農活了。”
“圖紙有,我讓人給你找找。別的你們不用管,我派個工作組下去走一圈,該收的收,該退的退。以前都沒當什麼事兒。”
“能保證全部釐清嗎?”
“這個沒有問題,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現在這個季節又沒有農作物。”局座根本沒把這個事兒當什麼大事。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國營單位都沒把土地侵佔當什麼大事兒,我的就是我的,你用幾天就成了你的了?
因爲時間都有那麼長,也沒有那個精力時間人員去管理,所以就形成了很多土地侵佔的事實,到了後來就扯不清了,基本上都成了糊塗賬。
尤其是,茶甸農場本身就是壓在別人家的地盤上面。
不過,這就是市局內部的事情了,張彥明這邊有想法沒有身份,插不上手。
估計市局想把全部農場土地拿回來不太樂觀,有些人家都種了十幾二十年了,你這會兒想要回來?早幹嘛去了?原來爲什麼沒人管?
說不清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