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自己這邊,環山路挖出來了,正在鋪石頭,等曬兩天再壓,人員在順着路基準備掛網,我搞的預製件,應該能行。”
“埋樁?埋多深?”
“一米五,夠了不?夠了。五米一個,然後上面焊接,做引水渠。我打算裡面的水就直接排到外面河裡去,順着網邊上修條護渠就夠用。”
張彥明用手指點着桌面想了想:“排水沒問題,也就是雨水,我耽心埋樁沉降,能保證嗎?到時候直接把網子給你撕開,就算不撕開裡倒歪斜的你怎麼辦?”
“那怎麼弄?灌一下?要不加引樑?那活可就大了,三十公里呢。”
“你引水渠打算怎麼弄?不也是三十公里嗎?”
“我是打算埋管。水泥管。”
“順着樁走,把水泥管和埋樁連起來行不?當平衡樑用。你鑄件的時候伸個腳出來,”張彥明比劃了一下:“管往上面放,然後固定在一起。”
“不能大頭沉哪?”
“你這邊纔是大頭嘛,斜面,腳的撐力夠用。焊接固定。”
“也行。”老孫琢磨了一下點點頭:“明天我叫人試試,反正水管接縫也要焊,到是不耽誤事兒。”
“污水廠地方選好了沒?”
“定好了,就在花溪河邊上,已經在挖了。”
“設計的多大規模?”
“三十萬人,夠用了。到時候不夠了還可以擴,那裡邊上空地夠用。”
“要和區裡溝通好,預留土地必須要保證。”
“這個肯定的,這事兒他們比咱們着緊,兩個鎮子的污水有地方去了。”
“山上的道路規劃出來沒?哦對,老賀,寨子都找清楚了吧?”
“差不多,”宮賀新點了點頭:“找到三十來段,小聶都過去做了標記拍了照片,圖紙給設計部了。”
“山上的路,打算儘量保留現有路段,在這個基礎上增加一點兒,統一更換路面。按你說的換成彩色路面。”
張彥明在本子上記了一下,扭頭問老張:“你那邊呢?”
“我這邊,沒什麼事兒,上秋兩邊商業街交活,新接的幾個爛尾巴還沒動,也不急,得檢測一下。
洪崖門和十八梯市裡在遷了,這個短時間內結束不了,現在也就是做做初步規劃設計工作,回遷戶基本確定了,等你看一眼就籤合同。
我在江北和南岸看了幾塊地,正和市裡商量,這幾天也差不多就能定下來了。先把欠賬拿到手,嘿嘿。”
“行,你自己安排吧,慢慢來。到時候規劃出來了給我看一眼。老孫,金廬園你打算怎麼弄?”
“沒什麼打算,去看了一圈。地勢還行,環境也好搞,就是有點背那地方,得從後面繞進去。先放着吧,等這邊事捋差不多了再去弄它。”
“儘量不要破壞樹木。”
“明白。原來是想着在那上面住,俯視兩江能挺舒服,現在感覺,在山上找個大湖弄起來一樣,可能比那還舒服,湖裡還能劃劃船什麼的。”
“雞肋?”
“有那麼點,弄了算吧,接都接過來了,弄完了賣唄。我感覺物業咱們都不上,賣光離手。”
“靠,無情。昨天還說喜歡人家呢,今天你就要賣光離手了。”
老孫搖了搖頭:“細品不咋地。”
老張笑着說:“怕是沒你想的那麼輕鬆,那地方得賣個幾年去了,弄不好五年八年都不意外。”
老孫撓了撓頭看張彥明:“現在退回去還趕趟不?”
大家都笑起來,這又不是買衣服,你想退就能退的。
“好好設計一下,慢慢建,賣到是不急。你要不想搞給老張弄。”
“哥,咱們還沒吃飯呢。”鄭義摸了摸肚子。
張彥明看了看時間,問老孫他們:“你們都吃了沒?”
“六點多七點了誰不吃飯?我吃完了,晚上吃的羊肉鍋。”老孫拍了拍肚子,一臉的滿足。
老張和宮賀新他們也都吃過了。
外面天還通亮呢,讓人忽略了時間。這會兒渝州要接近八點鐘才黑天。
“走吧,咱們去吃飯,看樣這頓飯是混不着了,這些人太奸,都吃了纔過來。”張彥明站起來開玩笑。
“你可拉倒吧,來之前不打電話。你到了都幾點了?我剛吃完接的你電話。”
老孫斜了張彥明一眼:“你們想吃啥?要不就羊肉鍋吧,這家確實不錯。黃牛鍋也有。”
“用車不?”老孫的助理問了一句。
“不用,溜達溜達吧,這邊也沒多大個地方。”張彥明收起本子和筆,把皮包背到肩上。
到小樓這邊喊了警衛班和安保員,大家出門順着馬路往東走。
巴縣是老城,滿眼就是舊,舊樓舊路,到是樹木多,馬路兩邊全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木,夏天到是清爽,一點也曬不到,走在下面的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
就是晚上顯得尤其的黑暗,路燈都在樹枝裡埋着呢。
路兩邊的店鋪不太好找,都被樹遮住了,得仔細一家一家看過去,不熟悉的很容易找不到地頭。
老孫老張和宮賀新雖然已經吃過了晚飯,還是陪着一起出來了,陪着聊天唄。
整個渝州,尤其是老城區,大街小巷裡小館子是最多的,各種吃食雜味,麪館一家挨着一家,消費也都不貴。
大家去了老孫一力推薦的那家湯鍋館子,店面不大,只有五六張小桌,店裡飄散着一股羊肉的味道。這邊吃羊的比較多,有很多專門做羊的老館兒。
“吃什麼?”
坐了兩桌,老孫開始張羅。
“就鍋唄,羊肉牛肉都上吧,按照一個人一斤肉上,再炒個羊肝,其他的自己點。給我炒個雞蛋。”張彥明放下皮包打量着店裡。
“羊肉牛肉還不夠你吃?雞蛋什麼時候不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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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了唄,還分時間地點?”
“老師,雞蛋炒啥子哎?”服務員過來問。
“炒……黃瓜吧。炒黃瓜。”
“沒得,有苦瓜,西紅杮,還有韭菜。”
“黃瓜炒雞蛋沒有啊?”老孫驚訝的問。
“沒得。黃瓜啷麼可以炒雞蛋豆嘛,聽都沒聽過。”
老孫眼睛一下子就瞪起來了,張彥明擺擺手:“算了,不要了。吃飯吧。”
他了解渝州人,骨子裡是滾刀肉性格,認誰了的事兒說什麼也沒用,計較這個沒意義。
你不吃花椒,告訴他不要放花椒,等菜炒出來看,肯定不聽你的。他會說不放不好吃。
湯鍋就是底湯,燒開了就可以吃了,肉都是熟的,配菜什麼的直接往裡煮,和渝州火鍋的吃法沒什麼太大區別,就是底湯不一樣。
沒人喝酒,大家也都餓了,唏哩忽嚕的吃起來。老張和宮賀新陪在一邊說話,偶爾夾一筷子。
老孫跑到廚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