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上將

“殿下,臣請出戰!”

“且慢!”王進起身,道:“伯奮武藝,全在一對金錘上,若是換了兵器,十分本事不存七八。

若以雙錘出陣,又失公平,其實不妥。

恰好臣也見獵心喜,手癢難耐,願請令,與劉彥修切磋一番。”

心知王進講的實話,張伯奮也不爭辯,道:“即如此,便有勞教師出陣。”

“善!”上方趙桓微微頜首,道:“便讓東宮上下,見識二位本事。”

“喏。”王進劉子羽應下。

王進也不取他慣用的渾鐵點鋼槍,同樣綽了一條長條白蠟杆,也不包布沾灰,徑直上馬。

兩人各停馬上,相對而立。

“請!”

“請!”

兩人勒轉馬頭,各自到了校場邊的旗下。

“擂鼓助威!”

嗵嗵嗵~

戰鼓重新響起。

“駕~”

“駕~”

兩人同時催馬,激射而出,直取對方。

待到校場中間時兩馬相遇,只見兩人同時出槍。

趙桓只覺得眼前出現了幻影,根本捕捉不到兩條白蠟杆的軌跡。

叭~

清脆的響聲中,兩杆一觸即分,兩馬交錯而過。

“如此速度……”趙桓無法評價。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爲何有抖出幾朵槍花的說法來。

就劉子羽與王進的出槍速度,普通人根本看不清,可不就是幾朵槍花?

兩人回首,馬速更快。

兩條白蠟杆同時橫掃而出。

呼~

風聲赫赫,白蠟杆帶着明顯的弧線,撞在了一起。

砰~

悶雷般的巨響中,兩杆倏地彈回。

只看這兩合,周侗嘆道:“體力精力皆在巔峰,技藝也是臻至化境,放眼天下,亦是頂尖!”

“父親,你覺得誰會勝出?”周雲清問道。

周侗搖頭道:“不等塵埃落定,不好說啊!”

此時,兩人雙馬已經攪成了一團。

只見兩人使着長杆,倏地指東,倏地打西,直如同兩條白龍四處旋轉,看的衆人目不暇接。

不一刻,馬踏校場,煙塵四起,遮住了兩人身影。

已經看不清情況了,只聽得裡面傳來嘭嘭嘭的悶響,如同打雷一般。

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然而他也擔心兩人打出火氣,收不住手誤傷了。

以劉子羽和王進的本事,尋常白蠟杆的殺傷力一樣驚人,若真的打到面門頭顱脖子這等要害處,十有八九會出人命。

趙桓可不想看到手下大將出了差池。

因此,他下令道:“兩個勢均力敵,再打下去恐有損傷,鳴金收……”

呼……

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吹來,把各色旌旗刮的嘩啦啦響。

場中煙塵被吹散,露出兩人來。

只見兩人各自端坐馬上,各自握着兩根杆子一端,正在相互較力。

身形紋絲不動,卻都面紅耳赤,青筋虯札。

胯下坐騎吃不住力,只如同走馬燈般繞着圈子,哼哧哼哧地噴着白氣。

六月天,正是最炎熱的時候,尚且能讓戰馬噴白氣,可見兩人用力之大,讓戰馬也難以承受。

“殿下,是否鳴金收兵?”折彥文問道。

趙桓猶豫了片刻,道:“暫緩片刻,再做定奪。”

周侗道:“殿下放心,此等情況絕無誤傷之憂。”

趙桓也看出來了,因此不令分開兩人,想要看個結果。

只見兩人僵持了片刻,突然王進猛地撒手,放開了白蠟杆。

若是尋常人,事起突然定然吃了這一招,然而劉子羽並非尋常大將。

只見他後仰之際,倏地把杆子掃出,正中王進胳膊。

砰地一聲,兩人同時落馬。

“好~”諸人喝彩不絕。

趙桓急急下了點將臺,喝問道:“可有妨礙?”

“殿下放心,並無損傷!”迴應中,劉子羽翻身坐起在地,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無妨。”王進也起來,道:“彥修賢弟本事高強,我被打落馬下,輸了。”

劉子羽搖頭道:“非也,此時只是校場比武,若是戰場廝殺,豈能無備用兵器。

身形不穩的瞬間,定然被斬殺當場,豈能有出槍機會?”

“此言差矣!”王進道:“賢弟反應迅捷,未必有重取兵器的時機,卻不被你回槍擊殺?”

劉子羽又道:“慌亂之下胡亂出槍,定然不及要害,且未盡全力,能否破甲尚在兩可,最多擊落馬下罷了。”

“休得你推我讓。”

趙桓走到近前,同時拉住兩人,道:“只在半斤八兩之間,以平手論,可好?”

“如此最好不過。”羅從彥走來,拜道:“恭喜儲君喜得上將!”

“殿下威武~”

“殿下威武~”

“殿下威武~”

諸人齊聲高呼,顯得極其亢奮。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劉子羽王進兩個都是上將之才,實在是讓人痛快。

畢竟,這是東宮的大將,當然是越強越好。

“哈哈哈~”趙桓大笑,又道:“即如此,兩位並列頭名,可好?”

“姐夫~姐夫~”朱鳳英從後面鑽了出來,道:“金帶自可再打製一條,這的盧只有一匹,如何是好?”

來不及責備朱鳳英突然鑽出來,趙桓爲難地看着左右二將,難以定奪。

金帶打製一條,不過耗費些錢財罷了,馬可不好解決。

國朝雖然缺馬,優良戰馬也是有一些的,然而的盧馬這樣的千里良駒,確實不好尋找。

沒看爲了一匹照夜玉獅子,梁山與曾頭市大動干戈,爲此梁山的第二任老大晁蓋都死於非命了麼。

實在是千里馬太過稀罕。

哪怕東宮爲儲君,趙桓也沒信心短時間內再找到一匹來。

爲難間,只聽王進道:“儲君無需憂慮,彥修賢弟年華正好,正是馳騁疆場建功立業時,的盧非他莫屬。

且吾未曾參與爭奪,只是手癢,方纔與彥修切磋,如何能夠得馬?”

“非也!”劉子羽道:“兄長本事高強,衆人無不敬服。

且殿下登基,你我皆爲統兵大將,定然要疆場廝殺的,有一匹好馬爲儲君建功立業。”

“賢弟精通韜略……”

“小弟坐騎堪用……”

“爲兄不曾參與爭奪……”

“且住!”周侗道:“老夫有一言,諸位權且一聽,若有道理,亦可免得這番推讓。”

“教師速速說來,只求兩全之策。”趙桓急道。

馬是一定要給出去的,只是要公平,不能讓兩人生怨。

因此趙桓不能開口,免得未曾得馬者不滿。

周侗道:“的盧只有一匹,無論如何不能兩全。

然,良馬通靈,亦會擇主而歡,不若便把選擇交於的盧,任其擇主。

若是與寶馬失之交臂,乃是緣分未至,休得心生怨憤,如何?”

“便聽率更安排。”兩人應下。

這是憑人品的時候,其實和旁人無關。

且以兩人心心相惜的態度,想來不會埋怨。

因此,趙桓讓兩人各居校場一側,又令人牽來了的盧馬。

這馬本欲送於周侗的,只因周侗不受,因此閒置了許久,此時到了校場上,不斷地打着響鼻,顯得歡快至極。

趙桓接過繮繩,輕撫其鬃毛,道:“寶馬啊寶馬,今日你自擇良主,來日隨他廝殺疆場,爲吾建功立業,可好?”

果真寶馬通靈,只見的盧打了個響鼻,蹭了蹭趙桓手心,掙脫了開去。

它徑直到了王進跟前,繞了兩圈,又頂了頂他。

衆人以爲他要選王進爲主時,卻不想又跑到了劉子羽跟前,徑直臥倒在地。

周侗道:“的盧示意劉子羽上馬,已經定主了。”

趙桓不關心的盧認誰,見到面具下的王進似乎無異常,稍微放下心來。

劉子羽未曾上馬,而是摸了摸的盧,牽着它到了王進面前,拜道:“兄長割愛,必然銘記於心!”

王進扶起他,道:“此乃賢弟應得,何謝之有?要謝,也當謝殿下才是。”

趙桓哈哈大笑,道:“吾爲儲君,自當請賢用能,莫說一匹良駒,便是金山銀山,又有何妨?

待來日提兵北上,掃平遼金西夏,人人都換千里馬,方得快意!”

“願爲殿下赴湯蹈火!”衆人拜道。

“切勿多禮。”趙桓擡手道:“比試繼續,確定各職位再行慶賀!”

一百五十二 祭奠撫卹安置三十二 密議四十九 王詵壽宴一百二十七 不解釋十八 回報二百五十三 民心所向二百五十七十八 回報一百八十四 贖地之議一百三十九 限制二百三十三 劉舜仁在此一百五十九 東宮文臣一百六十三 各自準備一百四十六 要京一百一十七 合謀一百九十三 妥了八十八 偶遇二百九十五 瓊英二百九十七一百二十三 再鬥明教七十八 冤家一百二十一 明教的小動作二百七十二 大軍進揚州一百四十 榮與恥二百三十 實在太難了一百八十三 來啊,互相傷害啊一百一十六 挑逗九十一 北固山剿賊三十五 東宮機構三十七 錢不夠用二百三十三 談判破裂二百四十七 主動出擊一百五十一 東宮近況十五 太美一百八十七 坑三百二十三 拼命二百三十 實在太難了二百零八 禁足九十四 又救一女一百六十八 教訓人的意外收穫三百四十一 會獵大同三百一十一 甕中之鱉六十九 上將一百 遇襲二百九十六 二次賭鬥三百五十 西夏滅一百二十二 長槍早已飢渴難耐一百九十三 妥了二十一 跳題一百六十五 校閱場的挑釁三百三十六 歷史轉變一百零八 讓你死的瞑目一百九十九 開封府開張一百二十六 四傑相投三百零五 土王的末日二百三十四 菜雞九十 過揚州二百四十七 主動出擊三百二十四 教門變革八十八 偶遇七十九 謀刺二百一十 劉氏父子四十九 王詵壽宴二百一十三 驚雷一百四十五 私通遼金者殺三十六 幹勁十足二十二 憋屈一百八十五 真正的目的九 立威成六十八 比武三百四十二 降將的生活二百一十八 水上豪傑四十五 屬官品秩三百一十 廝殺三十八 幕後的反擊三十二 密議一百九十五 大敗虧輸十三 武備漸廢二百三十九 秦晉之好?三百四十三 收入與支出五十三 勸你正氣三十六 幹勁十足一百一十 清算三百一十五 江南形勢一百二十五 太湖四傑二百四十二 王慶據陳橋驛三百一十五 江南形勢二百九十一 直上江寧二百二十一 露一露肌肉二百二十八 還是要做皇帝一百零五 梟雄手段二百八十三 龐秋霞一百八十 準備八十一 荒唐三百五十二 占城作死二百 開封些許事一百二十二 長槍早已飢渴難耐八十九 楊再興三百四十七 兵出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