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武鬥

日頭西斜,來客越加增多,頗廣的花園已經熱鬧非常。

有親近東宮的,自來與趙桓見禮敘話,不待見太子的,只當看不見。

趙桓也不着急,只與何慄等人閒談。

不知不覺,天色昏暗,自有僕役點燭掌燈,把庭院照的明若白晝。

“諸位,諸位……”

閒談中,只聽一人居於中間大聲呼喝。

看其五大三粗,孔武有力,顯然是個武師。

趙桓記得清楚,這是趙楷的跟班。

因爲他嗓門宏大,庭院內二三百人爲之一靜,盡皆看了過去。

“殿下,嘉王的人。”何慄怕趙桓不認識,提點了一句。

趙桓頜首不語,靜待下文。

只聽那人道:“駙馬都尉壽辰,諸位君子齊聚爲之慶賀,然我等之間,居然混入了藏頭露尾的小人,豈能容忍?”

衆人聞言,齊刷刷看向趙桓。

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藏頭露尾說的是他身後親衛。

趙桓恍若不覺,只是把玩着酒杯。

“殿下!”潘良貴起身拜道:“嘉王年少無知,門風鬆散至此,居然容此狂徒當衆叫囂,甚是不知禮儀,且請殿下以關愛之心,嚴加教導。”

他一開口,便把炮口對準了趙楷,完美體現了小弟的作用。

那邊,趙楷身後出來一人,譏諷道:“我道是誰,原來卻是潘義榮,怎麼,終於把自己賣出去了?”

“原來是潘良貴。”

“卻不想他也投入東宮了。”

衆人聽得姓名,不禁議論紛紛。

“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其品性高潔,文學精深,東宮又得一大將也。”

反東宮者故作不屑,親東宮者老懷大慰。

潘良貴全部置若罔聞,只看向對面,喝問道:“秦檜,爾敢污衊東宮清白?”

秦檜?趙桓不由打量了過去。

頗爲英氣的年輕人,若是不知其後來所爲,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年輕人會是遺臭萬年的奸賊呢。

秦檜道:“自不敢污衊東宮,只是你潘良貴素來孤傲,卻不想投了東宮,原來也是貪圖名利之輩。”

潘良貴是太學博士,但是人品清貴異常,天下稱讚。

當時,蔡京父子屢欲與之結交,王黼、張邦昌均欲招爲女婿,章惇許奩資300萬錢謀嫁孫女,皆予以拒絕,後娶范仲淹後裔一孤女爲妻。

此時潘良貴投效東宮,確實出乎意料。

“哼,太子志向高遠,胸懷大志,以天下爲己任,餘豈能因爲區區虛名而遠之?”潘良貴猛地摔落杯子,大聲道:“即日起,我潘良貴便爲東宮忠犬!”

擲地有聲,全場爲之肅靜。

趙桓道:“三哥,我等身爲皇室之地,須以天下爲己任,當近君子,遠小人,似此等狂勃無禮之徒,嫉賢妒能之輩,還是逐出去罷。”

許是沒想到趙桓會不顧身份直接下場,趙楷呆了片刻,道:“大哥此言差矣,我這幕僚,一能文,一通武,大哥若是不信,何不讓你那藏頭露尾的家奴出來試試?”

“三哥,東宮只有屬臣,皆是朝廷在冊的賢良,切莫看低,免得傷了天下有志之士的心。”趙桓看了眼他的身後,繼續道:“至於你嘉王府內,爲奴爲婢但憑你安排。”

趙楷哂笑道:“大哥,到底誰是英才,誰是廢物,且來稱量一番再議。”

趙桓佯裝思考片刻,道:“爲免三哥被小人矇蔽,爲兄自當替你考校一番。”

說着,趙桓一揮手,道:“教師,此人若有幾分本事,便留他一命,若是無能之徒,無需留手,直接擊殺當場。”

“喏。”銅面親衛出來。

哪裡是王進?其實是周侗親出。

一則是王進燒傷還有待處理處,不便外出,二則怕有人以此做文章,因此讓周侗代替。

不過在場的並不知道,只以爲是王進隨來。

趙楷亦道:“洪濤,盡情施展,讓皇兄看我嘉王府英傑本事。”

“大王放心,手到擒來!”洪濤應下。

洪濤復對周侗叫囂道:“來,來,來!和你使一棒看。”

其他人見狀,起鬨的起鬨,也有的稍稍避開,讓出些地方來。

此時,又有僕役拿出一束杆棒來,放在地下。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王詵非但不出面阻止,還授意送了棒來,其態度值得玩味。

場中,洪濤先脫了衣裳,拽扎起下襬,掣條棒使個旗鼓,喝道:“來,來,來!”

周侗就地也拿了一條棒起來,淡淡地說道:“請教。”

洪濤看了,恨不的一口水吞了他。

雖然風輕雲淡,然周侗拿起棒立刻使出山東大擂,打將過去,洪濤亦把棒就地下鞭了一棒,來搶周侗。

燈火闌珊下,衆人圍觀中,兩人交起手來。

但見:山東大擂,河北夾槍,大擂棒是魷魚**噴來,夾槍棒是巨蟒巢中拔出,大擂棒似連根拔怪樹,夾槍棒如遍地卷枯藤,兩條海內搶珠龍,一對巖前爭食虎。

兩人交手四五合,尚未分出高低,只見洪濤托地跳出圈子外來,叫一聲少歇。

趙楷喝問道:“如何不使本事?”

洪濤道:“方纔性急,未曾請大王定下行止,只怕傷了這廝性命,攪了宴會,反而不美。”

趙楷道:“姑祖灑脫不拘小節,如何會爲此等小事作惱?只管使出本事,是死是活,看那廝的造化。”

“大王寬心,小可已經稱量了他的本事,不過爾爾。”洪濤道。

尚未動手,又有奴僕來,道:“都尉有言,宴席尚未開始,兩位較技只當助興,獲勝者得煙江疊嶂圖。”

“哈哈哈,多謝姑祖相贈!”趙楷大笑着道。

“大王且看小可爲您取了這利市。”

撇下這話,洪濤抖了個棍花,喝道:“識相的,儘早把棒棄了認輸,亦可免得筋斷骨折,貽誤終身。”

周侗持棒不動,回道:“恁地話多,你便是如此矇蔽嘉王年幼的?”

“好膽!”

大喝中,洪濤把棒掄起,直劈周侗天靈蓋。

周侗望後一退,洪濤趕入一步,復又順勢提棒挑上。

其棒來勢兇猛,又急又快,旁觀的也能感覺到惡風撲面。

然而周侗不慌不忙又退一步,正好避過。

輕鬆寫意。

這下,誰都看出周侗的輕鬆了。

看洪濤步已亂,周侗便把棒往地下一刺。

洪濤收不住步子,徑直把棒夾在了雙腿間。

其暗暗叫苦時,就要退後重振旗鼓,然而周侗如何肯放過他?

只見棒子倏地彈起,正中胯下。

砰~

衆人心頭一緊,只覺得胯下冰涼。

再看洪濤,緊緊地夾着雙腿,呆呆地看着周侗,發出呵呵的聲音。

“洪濤,不要誤我……”

趙楷呼喝未畢,只聽噗通一聲,洪濤已經倒地昏死了過去。

“好~”

“東宮威武~”

衆人喝彩不迭。

“廢物,都是廢物!”

那邊,趙楷盯着秦檜怒喝道:“還敢放言打遍滄州無敵手,高俅便給我送了此等廢物來?”

“大王息怒。”見衆人都笑嘻嘻地看着這邊,秦檜低聲勸了幾句,止住了趙楷發怒。

這邊,趙桓道:“三哥未曾成年,涉世不深,難免爲小人誆騙,只需及時改過自新,仍是我趙家好男兒。”

趙楷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並不答話。

“精彩!”王詵走出來,道:“太子麾下,果然英才濟濟,嘉王還需學***,莫要爲小人矇蔽。”

已經有奴僕擡起洪濤往外走去。

到了趙桓近前,王詵從侍女托盤中取出畫卷,道:“此煙江疊嶂圖,乃是老夫平身最得意之作,官家來討亦未曾捨得,如今便由殿下珍藏了。”

趙桓雙手接過,道:“多謝晉卿公厚賜,定然銘記於心。”

王詵送出的確實是他的平生得意之作,更是他支持東宮的態度。

若非輩分限制,可能還要獻上膝蓋。

大約,他也是看嘉王和東宮的本事,才最終做了決斷。

對此,趙桓當然是欣然接受。

一百一十六 挑逗二百六十一 中樞填補二百二十二 三場比試二百四十九 火器出擊一百四十九 三王子吃癟一百零九 殺個人頭滾滾又如何?一百二十四 太子暗算太子二百一十七 驚喜與驚嚇六十 打賭二百五十一 外城開一百二十五 太湖四傑八十二 收穫二百零二 種子一百九十三 妥了二百二十七 圖謀大理一百一十二 元佑餘黨三百二十二 正面剛一百七十一 高俅剿賊第一戰一百八十五 真正的目的二十 拖延七十九 謀刺二十一 跳題二百三十五 輕下馬城六十四 日食二百六十三 局勢略壞一百六十六 第一場七十一 心情不好九十五 進城三十一 失之東隅一百八十七 坑一百九十四 發狂的趙楷一百六十四 宣和元年二百八十九 火炮發威二百一十一 魏勇的消息三百一十 廝殺二百九十二 搦戰三百四十五 討伐不臣二百五十四二百零九 白日一百五十二 祭奠撫卹安置一百二十五 太湖四傑八十五 梁紅玉七十八 冤家二百一十三 驚雷一百零一 酣戰三百零四 江寧內外三百二十三 拼命一百六十三 各自準備二百零五 分化瓦解三百一十八 西夏犯境二百三十七 窮追猛打二百二十一 露一露肌肉一百零四 削髮發誓一百七十八 牛鼻子真牛一百四十三 壓制一百五十八 年底了五十四 賞罰三百四十五 討伐不臣二百八十九 塵埃落定二百八十 御駕親征三百零二 江寧百姓一百四十 榮與恥二百三十七 窮追猛打三百 好基友一起死無題三百一十七 趙佶死二百七十六 王慶降三百二十八 洪武元年二百二十五 招安議定一百五十九 東宮文臣九十三 天災人禍四十一 悠閒半日八十九 楊再興三百零七 太原三百四十八 放風箏一百五十八 年底了九十一 北固山剿賊一百七十 兵過如篦三百 好基友一起死二十八 討個開門紅一百八十四 贖地之議三百五十五 圖謀李朝一百四十 榮與恥二百零九 白日一百八十五 真正的目的五 厲害了,太子哥八十二 收穫四十 待將來二百四十五 有人死八十三 腰纏十萬貫二十 拖延二百七十九 宮中事一百三十四 捕鯨三百零八 唏噓一百二十 瞬間成了暴發戶二百零四 方田均稅三百四十七 兵出西夏七十一 心情不好十一 初練二十三 拐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