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耀宸和宋悅心相攜回到大宅,齊敬煊和冷嫣然守在門口,等他們一進門,便撒下許多野花花瓣。
“小君君,給兒子找了媽,該請我們大吃大喝一頓。”齊敬煊歡呼起鬨,讓宋悅心很不好意思,她推開君耀宸,埋頭跑回了房間,君耀宸瞪了齊敬煊一眼,也跟了回去。
一進屋,關上門,兩人如吸鐵石一般緊緊貼合在一起。
靜謐的房間裡只有兩人炙熱的呼吸聲,君耀宸將宋悅心打橫抱起,放到牀上,然後快速的脫下衣服翻身上牀。
*在燎原,激情在燃燒,乾柴烈火,不燃也得燃。
房間裡沒有開燈,君耀宸的眼睛卻如星星般閃亮,宋悅心渾渾噩噩,抱着他的脖子,艱難的喘息,兩人沒有說話,再多的語言也是蒼白,脣齒相依,便是最好的溝通。
君耀宸越發喜歡宋悅心的味道,原來冷麪女秘也可以很甜美,宋悅心的思維突然間回到了四年前,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模樣重合在了一起。
“耀宸……”她輕輕的喚他,唯恐是春夢一場,醒來便了無痕跡。
“嗯?”君耀宸的脣落在宋悅心的頸項間,她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全身的神經彷彿是繃緊的弦,即將發出不能回頭的箭。
月光如霜,從窗櫺的縫隙鑽進了幽暗的房間,老舊的雕花木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一切的一切,和諧得如一首詩,一曲歌,交織的呼吸,便是最美的樂章,最動聽的旋律。
君耀宸的手插入宋悅心的髮絲,柔滑如緞的黑髮傾瀉在紅火的鴛鴦織錦上,帶來遙遠的神秘之美,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明明是從未發生過的事,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夢中,或是幻想,君耀宸不是沒有對宋悅心產生過性幻想,也不是對她沒有好感,權衡利弊之後,他打消了*上腦的衝動,但這一刻,他忍不住了,禁慾這些年,他已經忘記是爲了誰,而是對女人沒有了感覺,卻在觸不及防間被宋悅心挑起了情慾。
他要她,體內的困獸在叫囂,沸騰的血液在呼嘯。
君耀宸相信宋悅心是公私分明的人,就算兩人最終不能在一起,她也會盡心盡力爲他工作,當然,這是君耀宸單方面的臆想,他忘了,宋悅心始終是女人,再堅強的女人也有感情用事的時候,就如此刻,她在他懷中一秒,便希望這就是一生。
雖然和君耀宸有過一次,但宋悅心在男女之事上的經驗依舊很淺薄,加之兩個孩子是剖腹產,她竟不能承受君耀宸的進攻。
後退,躲避,她使勁的推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痛,君耀宸沒有強迫她,強壓下滿腔的熱血,翻身躺在她的身側。
盯着蚊帳雪白的頂,宋悅心喘着粗氣,對君耀宸心懷愧疚。
“對不起!”沒能滿足他,她誠懇的向他道歉。
“這種事不用說對不起,如果真的要說,也該是我!”君耀宸的呼吸終於趨於正常,其實這樣躺着說說話也挺好,這些年他習慣了寂寞,更習慣了以果果爲中心,此時此刻,身側躺着的是以他爲中心的宋悅心,心中格外滿足。
“你一個人撫養果果會不會覺得累?”宋悅心很想了解這幾年君耀宸的心路歷程。
“還好,果果並不太磨人,只是一歲以前,身體不好,晚上經常哭,必須抱着他在房間裡走動才能安靜下來。”那些日日夜夜,君耀宸的耳朵只聽得到果果的哭聲,只要果果一哭,不管他睡得再沉,也能立刻翻身起來,那個時候起,他對果果已視如己出。
“辛苦你了。”她可以想象君耀宸撫養的艱辛,她也是那麼過來的。
君耀宸微微一笑:“從我決定收養果果的那天開始便知道責任的重大,可惜不能事事親力親爲。”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果果現在多黏你啊!”宋悅心翻身枕着君耀宸的手臂,小手在他的胸口上畫圈圈:“以後就讓我照顧你們!”
“好。”有個女人在家裡也不錯,特別是熟悉的宋悅心,更是放心,沒有太多的掙扎,君耀宸欣然應允,話鋒一轉:“不過……我希望你公私分明,不管以後怎麼樣,你始終是的私人秘書。”
這是醜話說前頭的節奏嗎?
宋悅心苦澀的笑了笑:“好,公私分明,我做得到!”
“嗯。”他相信她做得到,不然他也不會爲了果果妥協。
說是爲了果果,實際上是爲了他自己,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對宋悅心動了心。
宋悅心嚴重懷疑自己在做夢,捏了捏自己的臉,感覺到了痛,原來不是夢,她真的躺在君耀宸的懷中。
說來道去還得感謝齊敬煊,她一個人掙扎了那麼久始終沒有進展,結果他這麼一鬧騰,竟然就有了眉目,雖說君耀宸還未愛上她,但至少對她有了性趣,這是好現象,好兆頭。
兩人都沒有睡意,皆處於興奮狀態,遠遠的有雞叫傳來,好多年沒聽到過這麼原生態的聲音了,宋悅心忍不住學了一聲:“咕咕咕……”
君耀宸笑了,胸腔一抖一抖,劇烈起伏。
能惹君耀宸笑,宋悅心特別有成就感,揉了揉他臉上緊繃的皮膚,溫柔的說:“你應該多笑笑,板着臉太可怕了,特別是在公司。”
“我去公司是上班不是去賣笑。”君耀宸別開臉,躲過宋悅心的手。
“可是……你不想有一個和諧的工作環境嗎?”看着君耀宸一臉漠然,宋悅心便知道自己又白費脣舌了,她嘆了口氣:“好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是老闆!”
“嗯。”君耀宸輕哼一聲閉上眼睛:“睡吧!”
“晚安!”
宋悅心第三次和君耀宸同牀共枕,和前兩次瞪着眼等天明不同,她竟然睡着了,而且睡到了日上三竿,若不是果果來叫她吃早餐,她還在美夢中不能自拔。
夢裡全是君耀宸,而且他好溫柔……
天啊!
宋悅心翻身坐了起來,昨晚上和君耀宸相依相偎同牀共枕不會只是夢吧,她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不斷的問自己,是不是夢,是不是夢?
可能,好像,大概,也許……不是夢吧!
有那麼真實的夢嗎?
宋悅心穿上風衣來不及整理頭髮便被果果拉到了院子裡,去看君耀宸一早起來給他抓到的麻雀。
其他人都在院子裡,齊敬煊看到眉眼含春的宋悅心笑眯了眼:“小麻雀沒啥好看的,昨晚小君君的大麻雀讓你還滿意吧?”
此話一出,能聽懂的人臉色都有了變化。
冷嫣然笑得滿臉通紅,使勁拍齊敬煊的肩:“你太壞了,哈哈哈!”
宋悅心和君耀宸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別開臉,表情極爲尷尬。
“咦,小心心,我看你這表情完全是慾求不滿啊,要不今天再去買一鍋十全大補湯給小君君進補。”齊敬煊語不驚人死不休,手臂吊兒郎當的搭着正在用竹條做鳥籠的君耀宸的肩上:“小君君,這可關乎男人的尊嚴,你不能不努力啊!”
君耀宸手肘用力,撞在齊敬煊的胸口,痛得他後退了好幾步:“唉唉唉,我又多嘴了不是,這張嘴早晚壞事,我還是縫起來吧!”
“你縫吧,我去幫你找針線。”冷嫣然一本正經的說:“留個小洞洞,能塞吸管進去就行了,這樣你也不會餓死。”
齊敬煊豎起大拇指:“好辦法!”
“爸爸,一隻麻雀太孤單了,你再幫我抓兩隻吧,一隻是爸爸,一隻是媽媽,一隻是寶寶!”果果蹲在簸箕邊,透過縫隙看裡面的小麻雀。
宋悅心蹲在他的身邊,對他說:“果果,麻雀本來是在天上飛的小鳥,被關在籠子裡多可憐啊,如果把果果關在一個小箱子裡,你會不會難過呢?”
“會難過!”果果想了想說:“我們給麻雀做個很大很大的籠子吧!”
“籠子不可能有天空大,麻雀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多好啊,麻雀的爸爸媽媽肯定也在找它,我們把它放了吧,讓它回去找它的爸爸媽媽!”
在宋悅心的勸說下果果終於點了頭,他小心翼翼的拿開簸箕,麻雀一飛沖天,他一邊揮舞小手一邊喊:“麻雀再見,麻雀再見!”
自己辛辛苦苦抓的麻雀宋悅心說放就放了,這籠子還沒做好呢!
君耀宸扔下竹條去洗手,宋悅心跟過去,想看看他是不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
“昨晚……你說我們……可以試試,不是騙人的吧?”宋悅心有些結巴,在君耀宸的注視下,伶俐的口才發生了嚴重的退化。
君耀宸打開水龍頭,雙手在嘩嘩的流水下反轉,不緊不慢的說:“我沒那麼無聊。”
“嗯!”宋悅心笑着點點頭:“我也會說到做到,公私分明。”
吃早餐的時候,宋悅心喝着香甜的紅薯粥,說:“這裡挺好的,我不想回去了!”
“可以啊,住下來,每個月兩萬的房租,這絕對是友情價,好些個大導演想用我家的宅子拍戲我可都沒答應,讓你們住可是賺大發了。”齊敬煊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自吹自擂。
宋悅心咋舌:“我一個月工資都沒兩萬塊,賣了我都沒那麼多錢。”
“那不一定,也要看賣給誰,如果賣給小君君,幾千萬應該沒問題,是吧,小君君。”齊敬煊的話鋒一轉,目光都落在了齊敬煊的身上。
“嗯!”君耀宸沒有反駁,順水推舟應了下來。
“看到沒,看到沒,這就是滾牀單的力量,男人就是這麼簡單,你讓他吃飽,什麼都好說!”
沒想到齊敬煊會將自己一軍,君耀宸脣角抽了抽:“你有聊沒聊?”
“我有聊,有聊得很,兄弟不也是關心你嘛,怕你憋出病,我們都是男人,都懂的!”齊敬煊說着還擠了擠眼睛。
宋悅心也很不好意思:“別說了!”
“吃飯吃飯,不然嘴真的該去縫起來了。”齊敬煊拿起一個饅頭,往嘴裡一塞,再也說不出話來。
兩天時間過得特別快,下午就該回M市了,走之前喝太多的茶,齊敬煊在路上就憋不住了。
“要不然也給你拿個礦泉水瓶子?”回程換冷嫣然坐在副駕駛位,一家三口坐後座。
齊敬煊厚顏無恥的說:“礦泉水瓶子果果用還可以,我用肯定不行,就我的尺寸,怎麼也得是脈動。”
“哈哈哈,脈動沒有,要不直接用塑料袋吧!”冷嫣然笑嘻嘻的湊過去:“來,給姐看看,有沒有誇大其詞。”
“回去給你看,高速路上太危險了。”齊敬煊斷然拒絕。
“我現在就要看,快拿出來!”冷嫣然和齊敬煊槓上了,伸手去拉他的褲腰。
“放手,哎呀……”齊敬煊空出一隻手去推冷嫣然,兩人互不相讓,你推我拉,鬧得不亦樂乎。
齊敬煊見路上沒什麼車,便放鬆了警惕,冷嫣然拉他的褲子,他就去拉冷嫣然的裙子,結果一閃神,將車開出了高速路,翻滾下山坡。
“爸爸,啊……”坐在後座的三人沒系安全帶,隨着車的翻滾東倒西歪,果果嚇得哇哇大叫。
君耀宸長臂一展,將果果和宋悅心一起護在懷中。
一滾到底,車終於停了下來,君耀宸急急的問:“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宋悅心抱着君耀宸的脖子捨不得鬆手。
“爸爸,我也沒事。”果果從宋悅心和君耀宸的中間探出頭,笑嘻嘻的問:“我們是不是在坐翻滾列車,真好玩。”
君耀宸沒心思和孩子說笑,瞪向前排被安全氣囊包裹着的齊敬煊:“你是怎麼在開車?”
“都怪冷嫣然,她太無恥了,竟然扒我的褲子。”齊敬煊轉頭,看到冷嫣然頭埋在安全氣囊裡沒反應,推了推滿手是血:“糟了,冷嫣然撞到頭了。”
“快叫救護車。”宋悅心喊完想起這事自己也可以做,連忙掏出手機撥打“120”。
還好離市區並不算太遠,救護車在半個小時內趕到,齊敬煊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宋悅心和君耀宸帶着果果搭乘交警的車回到市區。
三人站在十字路口,左邊是去城西,君耀宸的家,右邊是城東,宋悅心的家。
“我走了!”宋悅心邁出了回家的腳步:“果果再見!”
“媽媽,不要走……”果果想挽留宋悅心,卻被君耀宸一把抱起,大步往前走。
看着君耀宸抱着果果走遠,宋悅心心裡空蕩蕩的,她在路邊站了許久,直到風吹得雙頰冰涼才慢慢走向車站。
回到家,看到豆豆,和豆豆玩耍,暫時彌補了她心中的空缺。
宋悅心謹記君耀宸所說的公私分明,她拿出買來還沒有戴過的新眼鏡,和衣櫃裡的職業裝倒是很搭配。
工作日,宋悅心再次以黑框女秘的經典形象出現在君耀宸的面前,她冷着臉,將文件一份又一份往他的桌上鋪。
沒有表情的臉讓人不由得猜想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只有宋悅心自己知道,她很開心。
冷嫣然只是輕微腦震盪沒有大礙,齊敬煊在醫院陪了一宿,第二天照舊回到工作崗位,嚷着要君耀宸請吃飯,他甚至已經定好位置,等着君耀宸去簽單。
有了前車之鑑,君耀宸絕對不吃齊敬煊點的東西,對他更是提防得勁。
“小心心,昨晚你們有沒有,嘿嘿,你懂的。”君耀宸去洗手間,齊敬煊八卦精神不減,拉着宋悅心問長問短。
宋悅心如實回答:“沒有,昨晚我回的自己家。”
“前晚有沒有?”
“也沒有。”宋悅心懊惱不已,早知道就忍一忍了,君耀宸也是,不知道霸王硬上弓這個成語嗎,竟然她喊痛就停了,還怎麼當霸道總裁啊!
“我去,小君君真的是憋出病了,有病得趕緊治啊,”齊敬煊熱心的說:“我有個朋友專治男科,要不給小君君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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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什麼?”君耀宸從洗手間出來,只聽到後面半截。
宋悅心衝齊敬煊使了個眼色,齊敬煊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兩個人又在他的面前眉來眼去了,不把他放在眼裡是吧?
君耀宸微微蹙眉,看向宋悅心:“你說!”
“齊總有個朋友是醫生,可以給你做身體檢查。”宋悅心刻意忽略了齊敬煊強調的“男科”兩字。
君耀宸深知齊敬煊嘴裡說不出啥好話,立刻悟出他的意思,面色一沉:“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咳……咳……”被罵也不能回嘴,齊敬煊乾咳兩聲拿起筷子:“吃飯,吃飯,菜都涼了。”
齊敬煊打算下午曠工去醫院看望冷嫣然,君耀宸當即表示要一起去,宋悅心自然也不能不去,買花買水果都是她去張羅,齊敬煊和君耀宸就坐在車裡當老爺。
冷嫣然住的是豪華單人病房,在病房裡宋悅心第一次見到了冷嫣然的父親,果然有黑幫老大的派頭,不過後來聽齊敬煊說,雖然冷嫣然的父親是黑幫老大出生,但現在已經成功洗白,目前是M市著名慈善機構的理事。
“聽說你是我女兒的男人?”冷博天雙手環抱胸前,用挑剔的眼神將齊敬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昨晚冷嫣然出車禍的時候冷博天還在香港,早晨才抵達M市,他到醫院的時候齊敬煊已經去了公司,兩人沒能碰上面,但一上午他就聽妻子不停的誇齊敬煊怎麼怎麼好,他也因此對齊敬煊有幾分好奇,此時見到,確實不遜色予君耀宸。
原本他心目中的未來女婿是君耀宸,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他雖然早就看出女兒是單相思,但也一隻沒挑明,免得傷了寶貝女兒的心,現在看到齊敬煊,是一百個滿意。
原計劃的探病變成了見家長,宋悅心和君耀宸走了也沒人理。
從冷嫣然的病房出來,宋悅心看到護士推着一個全身包着紗布躺在牀上的病人從她的身邊經過,無意中看到了病人唯一沒有包紗布的眼睛,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一時半刻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