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整個人都篩糠似得抖。
看着那刀鋒,在眼前晃來晃去,很快,臉上便嚇出了一層冷汗。
她是真的怕,因爲目睹這個男人殺人無數,那刀鋒,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所以,她絲毫不用懷疑男人的膽量,更不敢高估男人的耐性。
“你說說看,我該怎麼懲罰你比較好呢?”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尊上,畢竟,我是幼熙的母親,我知道,雖然你並沒有覺得幼熙的存在是多幸運,但是,他畢竟是你的骨肉不是嗎?”秦玥快速的說着。
她想盡一切可能,將自己化險爲夷。
男人卻吃吃冷笑,眸中,閃着嗜血的光焰:“小玥玥,你錯了……你,只不過是我一時興起暖牀的工具,而幼熙,只不過是暖牀的意外產物,對他,你覺得我會怎樣?”
緊接着,便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沒錯,世人總覺得睡了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是榮幸,最起碼,應該是慶幸,但是,他只覺得是恥辱,爲了計劃,他不得不這麼做。
那天晚上,侵佔了這個女人,到現在尚且記得她梨花帶雨貧民掙扎的樣子,侵佔她的時候,她在喊着誰的名字,誰?
西沉,穆西沉!
對,一切根源,都是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激發了他更加強盛的慾念,不顧一切的佔有着當年還是處的小玥玥。
但是這個女人,他動不了半分感情。只不過是報復的工具,只不過是報復手段下的犧牲品,憑什麼讓他動感情?
而對於那個孩子,意外產生的孩子……曾經他想揮揮手就那麼扼殺在孃胎,可就是一瞬間的心軟,亦或者,覺得日後有用,便將他留了下來。
“你看,現在,幼熙不是在你的指引下,認賊作父了嗎,你覺得,我會對這樣一個連親生父親都弄錯的孩子,有多少憐憫與疼愛呢?”
刀鋒,在女人絕美恐懼的臉上滑來滑去。
而只要他稍稍一抖,這張臉,便會頃刻間毀容。
秦玥恐懼到無以復加,見用孩子說服不成,趕忙換了一種口吻說道:“尊上,我死不足惜,但是穆西沉,還沒有放棄希望,我留在他身邊,還是大有作爲的,您想想看,您在他身邊安插一個眼線多麼的不容易,如果我死了,或者出了意外,您的計劃不是會推遲很久?”
男人的手,停了下來。
秦玥,說中了他的心事。
林清固然重要,但是,對付穆西沉,就更加重要。
他冷漠一瞬,便鬆開了手,秦玥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長久的幾乎窒息,讓她嗆出了一連串的咳嗽。
“我警告你,安安分分的呆在穆西沉身邊,如果再讓我發現什麼,你,想想後果!”
男人冷漠的說着。
“是,是,尊上。”
大難不死的秦玥,一手撐住地面,連連說着。
“不過,懲罰是要有一點點的……”男人話鋒一轉,秦玥仰望着男人微張着雙脣緊張的等待着,男人一甩披風背對着她,冷漠的說出;“幼熙,暫時不適合停留在你身邊……”
他話音剛落,秦玥便驚叫起來,撲過去抱住男人雙腿:“不要,不要啊尊上,幼熙心臟不好,上次受了驚嚇,到現在還沒恢復,還差點染上艾滋,我不能離開他,我不能離開他!求你不要,尊上,求你不要!其他任何懲罰都可以!”
她一邊抱着男人雙腿,一邊哭喊着。
瞬間,淚水哭花了臉。
男人迴應她的,卻是無盡的冷漠,雙眸低垂冷漠的注視她片刻,冷哼一聲,一擡腿,便將女人甩了出去。
“爲了奪取一個男人,卻將親生兒子當做籌碼,虧你還記得他心臟不好。虧你還記得你是他的母親。這都是你自找的……”
男人拋下這句話,便走進了黑暗之中。
秦玥,整個人,都癱軟到了地上。長時間的哭泣着,不敢擡頭。
挾持林清的時候,她本以爲天衣無縫,而且抱着一線僥倖心理,覺得即便被尊上發現,也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沒成想,這麼快就被尊上查了出來。
可是,爲什麼林清這樣一個普通的女人,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在庇護她,就連冷血無情的尊上,佔有了她第一次還生了一個兒子的尊上,都要爲林清說話,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這纔是最讓她崩潰的地方,林清無處不在,處處侵襲,讓她根本沒有選擇餘地。
“爲什麼,爲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待我……”
一想到兒子會被尊上帶走,很長時間都沒法見到他,作爲一個母親,又怎能不撕心裂肺,而她,又該如何向剛剛與兒子建立起感情的穆西沉解釋?
秦玥匍匐在地上呢喃着,雙眸慘淡,一張臉上,不見一絲血色。
……
還是那片海灘,水泥砌成的棧道之上,由於年深日久再加上海邊風大浪打,地面早已經出了裂縫,大鬍子就跪在這樣的地面上,一個勁的磕頭。
他萬萬沒想到,剛下了船,便被比他更彪悍的人擒住,不由分說帶到這裡來。
而看到幽暗之中,那挺拔俊逸的男人,他便明白了大概。
“說,你們把林清弄到哪裡去了?”穆西沉居高臨下俯視着他,聲音很冷。
瑪莎拉蒂爆燃的地方,正是監控盲區,所以,至於那天在路上車子是怎麼發生爆燃的,誰都不知道,過了半個月之久,警方那邊毫無進展。
林清就那麼無緣無故的蒸發掉了,毫無線索。
既然警方不給力,那麼,他就自己找。
穆西沉想來想去,便想到了大鬍子身上,大鬍子是挾持他們的人,他手下的人護送林清回去,那麼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
找大鬍子並不容易,他動用了很多關係,纔將這個人查了出來。
亡命之徒,好色,貪財,曾經入獄兩次,但每次時間都不長,不排除有人暗中運作提前將他釋放的情況,他在這一帶就是土霸王地頭蛇。
查到大鬍子之後,找到他家裡,他老婆卻說他已經很多天不回家了,給她一筆錢便走了,什麼話都沒留下。
這纔是最讓人奇怪的地方,與林清失蹤的時間相差無幾。
那麼,矛頭就對準了大鬍子。
“林清與你同時失蹤,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穆西沉冷冷說道。
大鬍子也不傻,美國之行說是去逍遙了,實際上卻吃盡了苦頭。
在林清被丟下車之後,他和那個瘦子匪徒就被帶入了一個陰沉恐怖的秘密訓練基地,他們去了,並不是訓練,而是讓他們親眼目睹許多殘忍恐怖的訓練過程。
一個人,與三條餓得肚子癟癟的大狼狗搏鬥,他們在圍欄之外,看的瑟瑟發抖。
看到那個人體力不支被咬得鮮血淋漓,連腸子都被大狼狗拖出來吃掉,他們止不住的在圍欄之外嘔吐。
“要不要進去試試?”
和他們說話的,是那個帶他們進入的司機,帶去貧民窟,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的司機。
他們兩個人拼命搖頭;“不,不,不要!”
“既然不想進去,那就跟我來……”
接下來,他們見到了更恐怖的。
這次不是大狼狗與人的搏鬥,而是人與人的搏鬥,他們在密室裡,在屏幕上看到的,一個房間裡一共有八個人,分成兩個組,相互搏殺。
一時間,所有武器,招數都用上了。
而這些人沒有任何武器,只能靠着自身的力量,拳頭,牙齒,腿腳。
很快,一個組別的人勝利了,對方人員全都死傷到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便是剩下這個組別之間的戰爭,沒等命令,這些人便自相殘殺起來,因爲,最後活下來的,只能有一個。
兩個小時很長,但是,卻也顯得很短,當看到最後的勝利者雙手沾滿鮮血,對着鏡頭髮出令人恐怖的笑聲之後,大鬍子腿都軟了。
那笑聲,比哭聲都難聽。
“你覺得,如果你進去,還能活着出來嗎?”
大鬍子想都不想便說:“不要,我不能進去!”
他們自稱亡命之徒,可是跟那些人相比,他們根本就是毛毛雨。
自相殘殺的事情他們也幹過,但是,這樣血腥殘忍的屠殺,卻真的沒有經歷過。
事情並沒有到此爲止,他們在訓練基地遊歷了一週,一種比一種更恐怖,一種比一種更殘忍,最後,他們簡直都不敢看。
一連幾天,一看到帶點血色的東西,便狂吐不止。
美國之行,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中被虐了幾天,無時無刻,他都盼望着能活着走出去,再也不要再回到那人間煉獄中去。
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他們終於被放出來了,同到美國的方式一樣,被安置到船艙裡偷渡回來,可是一下船,就又被捉了來。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大鬍子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想着訓練基地中的一切,以及臨走之前那個人對他不動聲色的恐嚇,他什麼都不敢說。
如果說了,下場會是難以想象的悲慘。
“不知道?”
穆西沉冷笑,招了招手,身後的人,眼疾手快的遞過來一件什麼東西。
緊接着寒光一閃,大鬍子嗷的慘叫一聲,大鬍子被削掉了半叢。
平時形容刀鋒銳利,就會說削髮如泥,大鬍子視作生命的鬍鬚就這樣被削掉了半叢,心疼之餘,他驚懼的看了看那刀鋒,魂都嚇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