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讓我穿這樣的衣服。”
席時澈沉着臉,扯着身上梨黃色的寬鬆瑜伽服,赤腳走在地板上,見客廳裡那噁心的嘔吐物已經被清理,皺起的眉頭稍微柔和一些。
鬆垮垮的瑜伽服掛在身上,兇巴巴地瞪着程靈,然而這身裝扮使威力下降百分之八十。
“家裡你能穿的就這套,還是你想光着身子。”
席時澈愛乾淨,程靈繼續拖着地板,免得等着他又諸多意見。
“別說葷話,我不聽。”
早就清楚席時澈嘴裡吐不出象牙,程靈直接把他要說的話給堵死了。
席時澈瞥了眼剛纔受到“災難”的沙發,挑另一張沒被污染的椅子坐下。
客廳裡沒了剛纔的惡臭味,泛着淡淡的香氣,席時澈這纔打量着四周。
這房子很小,還比不過他最小的衣物間,可裝飾非常的溫馨,架子上還擺着不少海賊王的擺設,看得出她佈置得很用心,有一種家的感覺。
“看來膽子肥了啊。”
席時澈半眯着眼睛,眸子裡迸射出危險的精光,如同蟄伏的野獸。
程靈怔住,一時半刻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他總是那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誰都走不進他的心。
“你還是讓鬼五過來的時候給你帶套衣服吧。”
程靈也不相信席時澈會這樣穿着離開。
“趕我走?”
他的音調往下沉,程靈翻了個白眼,經過剛纔的嘔吐事件,程靈心中的憤怒消退不少,這可不代表,席時澈可以留下來過夜。
她也不相信席時澈會留下來,畢竟這個殘舊的老公寓,時刻散發破舊敗壞的氣息,別說席時澈,就連普通的白領,也住不下來。
“難不成你還會留下來?別逗了,快點讓鬼五過來接你吧,明天還要早起上班的。”
到曜晟公司後,程靈才知道席時澈有多麼的不容易,所謂的傳奇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創下,在京城沒有世家背景,卻凌駕於一切豪門名門,靠的是比所有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時間。
“我沒打算走。”
“什麼?”
“既然要早起,何必浪費時間,再說,明天我也要去看望一下岳母大人。”
他笑眯眯的,然而眼底卻沒一絲的笑意。
咯噔,程靈手中的拖把掉落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緊張兮兮地問,“你,要,幹,什,麼。”
在劉曉芬的眼中,席時澈只是她的老闆,若是席時澈親自去看望她,敏感的劉曉芬肯定會懷疑的,到時候只怕席時澈一個不開心說漏了嘴。
母親是她唯一的軟肋。
程靈如同母雞護小雞,緊緊地盯着席時澈,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你不是要在醫院住嗎?我總要看望我的好妻子的,那就順便探望岳母大人!”
赤果果的威脅!
他就是不滿自己今天的反抗。
程靈相信席時澈說到做到,像他這樣的人物,怎麼容許有人忤逆他呢?
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卻一次又一次地敗下。
“我明天會回去的。”
她認命了!不能跟席時澈鬥!
“哦?我可沒這個意思,你們母女情深,是好事。”
“我保證,再也不會這樣,明天絕對回去,所以,你能回去了吧。”
她明白席時澈今天來的目的了,現在他目的達到了,總該回去了吧。
席時澈拿起桌面上擺放的相架,那是全家福,程父沉穩內斂,程母雍容華貴,程昊睿智冷靜,他的目光最後鎖在笑顏如花的程靈身上,曾經的她天真燦爛,無憂無慮。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緊,眼底閃過一抹憐憫。
“你哥哥出事之前,最後爭取的項目是R&Y,見的人也是R&Y的人。”
R&Y下星期會回國內舉辦宴會,到時候她就能見到人了。
至少能知道哥哥最後有什麼遺願!
“我要去,R&Y的宴會,我也要去。”
程靈一把揪住席時澈的衣襟,寬大的瑜伽服領子特別寬,程靈隨便一扯,就拉了下來,露出席時澈性感的鎖骨和肩膀。
他烏黑幽邃的眸子斂了斂,垂眸凝望着她,程靈激動地
揚着小臉,發現自己一時下手過重,像色/中餓鬼一樣扯開他的衣服。她連忙鬆手,擺手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想要參加。”
R&Y的首席不是普通人,那是英倫的貴族,錢與權的象徵,唯恐遇到襲擊,他所邀請的人全都經過多重的篩選,並非有錢有權就能參加。
“邀請函只有一張,我從來不帶無名無分的女人出席任何宴會。”
席時澈整理着衣襟,好像不管怎麼弄,剛纔被她碰觸過的地方,蘇蘇癢癢的。
程靈怔住,小手死死地揪着衣角,“不是無名無分的是不是就可以?”
他沒有回答,程靈卻清楚他的意思,“我們領證的,不是無名無分。”
席時澈聞言笑了,狹長的眼睛半眯着,“程小姐,合約關係可不代表在內的。”
現在他拿她說過的話來堵她,一瞬間,程靈竟然無言以對。
沒錯,那都是她想的。
可是,她更想讓知道哥哥出事之前的事情。
“我錯了!席時澈,求你,帶我去。”
眼眸波光粼粼,充滿了請求的意味。
席時澈撫上她的臉,指尖若有似無地撓了一下,程靈的後背僵住,心隨着他指尖的碰觸而微微顫抖。
“席太太,可不是想當就能當。”
程靈咬着下脣,揣摩着他話裡的意思。
“那你想怎麼樣?”
一開始不肯承認,現在想要當席太太,席時澈不會這麼簡單放過她,程靈早就知道這人的腹黑程度。
席時澈雙手捧着她的臉,英俊得人神共憤的臉微微底下,挺拔的鼻尖對着她的,熾熱的鼻息撲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他的眼眸烏黑深邃,足夠讓人窒息和沉/淪。
停頓片刻。
“我餓了。”
程靈的臉倏然染上一層紅暈,像剛熟的雞蛋,又燙又熱。
她有點不知所措,沒試過當主導,她不知道要怎麼做。
小手開始拉席時澈寬大的衣服,卻被席時澈握住,“這麼心急?我只是想吃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