嶗山的人認識萬靈峰,也認識媳婦姐姐,而且還怕她,可是現在沒人信我們說的話,當房間裡的笑意盡收,冰冷的刀鋒再次舉起。
老者還信誓旦旦的說,“我們嶗山不會仗勢欺人,斷指我們會用秘法接上,錢也如數奉上,不會虧待兩位小朋友。”
“小你媽!”我被徹底激怒了,惡狠狠的說:“今天要麼弄死我,否則要你們好看。”
耿浩冷笑道:“嶗山的門隨時爲你開着,只要你有本事,我隨時奉陪!”
秋狄再次取笑我,“你這輩子都別想,而且拿了兩千萬對你來說是天上掉下的餡餅。”
戒指上的寶石對他們如此重要,兩千萬估計是看我小故意騙我,可是現在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任何話語都顯得蒼白。索性咬着牙,惡狠狠的瞪着老者吼道:“來吧!”
冰寒的刀鋒瞬息落下,我甚至閉上了眼睛,怒火全都成了仇恨,蘇家村的事弄清,嶗山的臭道士我一個都不放過。
我感覺到刀鋒入肉,甚至感覺到了刺痛,但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我身體也能動了,翻身就爬了起來,這才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
她白衣飄飄,頭戴鳳冠,俏臉如仙。我喊了聲老婆,立刻撲了過去,可是卻從她身上穿過。
回頭看見她掃視屋裡的每個人,然後語氣冷到可怕的說,“你不動我,我不動你!”
隨即戒指發光,媳婦姐姐的身影開始暗淡,我急忙檢查了下,戒指還在,手指也還在。
耿浩他們全都傻眼了,媳婦姐姐繼續說,“他的身份如果被傳出去,嶗山我會親自走一趟。”
老者這才反應過來,抹着額頭的冷汗,躬身連說:“不敢,不敢!”
媳婦姐姐不讓別人知道我是她老公?難道是怕別人笑話嗎?想到這點突然有些難過,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除非自己能變得不丟她的臉。
戒指再次發光,媳婦姐姐的虛影徹底消散。
小靈這才惡狠狠的吼道:“還不放開我!”
押她的人立刻鬆手,她跑我來拉着我的手問:“你沒事吧?”
我趕緊把手收回來,四處看了看,沒見媳婦姐姐,她噗嗤的笑了,“瞧你怕成這樣,那不過是她留在戒指裡的殘念!”
“誰怕了!”我趕緊反駁,特別是周圍還有人,怕老婆沒什麼,可是被人知道又要說三道四。
小靈還想說話,我急忙打斷,對着老者問:“現在你相信了吧!”
“是,是,是!”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靈石出現我就應該想到萬靈峰了,是我不對!”
“誰跟你是一家人!”小靈瞪了他一眼,有點仗着媳婦姐姐狐假虎威的感覺。
老者朝着耿浩使了個眼色,回頭說,“你們玩着,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跑得到是挺快!”老者聽到了,但裝作沒聽到。耿浩上來摟着我肩膀,笑道:“師叔老了,跟我們鬧騰有代溝,走,咱們吃宵夜去。”
幾人決口不提剛纔的事,而且好像很熟的樣子。
我冷冷的看着他們,“別,我消受不起,也別套近乎。”
嶗山的作爲看似合情合理,可要不是媳婦姐姐出現,我就要受斷指之痛,還要丟掉信物。現在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不過吃宵夜我還是接受了,自從體內有靈氣後就老是感覺到餓。果然,他們三人都不吃,等我吃得差不多,耿浩才說,“剛纔的事就當是個誤會,咱們都別提了。不過小石頭,能不能讓……”
“別!”我急忙說,強奪不行,要來軟的了,還把我當做三歲小孩,“你們要救人自己去找我老婆!”
耿浩尷尬的笑了笑,“小石頭,你別這麼記仇,咱們不是一起歷經過生死。你看只要你開口……”
“你把我當三歲小孩?”我最恨這種語氣,好像在哄人,但也是機會,“你們幫我弄清蘇家村的事,還有找到那些黑袍人,或許我會讓我老婆救人。”
我不想狐假虎威,不過他們提到兇脈,估計瞭解不少,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咱們都在查蘇家村的兇脈,說明是一路人。”耿浩湊過來摟着我肩膀,“至於那些黑袍人,他們是邪修,打算用兇脈蘊養惡龍,我們此行就是去查清這件事。”
邪派正派什麼的很複雜,想要了解需要時間,我也沒想到蘇家村的兇脈會牽扯到這些,可見蘇家村出現在那裡絕不是偶然。
事情總要有個打開的缺口,現在就是最好的契機。
我吃飽後起身說,“最好是越快越好,至於救人的事,我會跟我老婆說,能不能救是另一回事。”
耿浩和我說話的時候秋狄也陪着小靈,兩人有說有笑,聽見我的話突然笑着插嘴,“他怕老婆!”
“就你話多!”我紅着臉,現在的年紀還沒覺得怕老婆丟人,只是有些害羞。小靈吐了吐舌頭,秋狄他們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很早小靈就來敲門,我穿了衣服起來,進屋後她就說,“你以後再外面別老提你媳婦,會惹麻煩。”
我嗯了聲,心裡很不是滋味,小靈看我情緒低落,急忙說:“我不是說她怕外人笑話,只是有人怕她自然就有人恨她,越是強大的存在,對手越是可怕,這個道理你懂?”
“母老虎還有仇人?”我有些驚訝,心裡陣陣後怕,如果她的仇人把我當做目標,估計一百個都不夠死。
小靈見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繼續說,“白姐姐交代過,你的姓也不能讓人知道。”
“什麼?”
小靈自說錯了話,急忙捂住嘴,我瞪着她:“是她讓你陪我出來的對吧?”
“我可沒說過!”小靈鬆開手,急忙又捂上小嘴。我搖頭苦笑,媳婦姐姐還真的知道我會離開,而且會找小靈都算到,真是厲害。
我還想問問具體情況,李爽就從外面進來,話題只能打斷。他說都準備好了,中午就出發前往蘇家村。
現在所在的地方離蘇家村很遠,我以爲會有交通工具,沒想到還要靠雙腿走,秋狄告訴我,行走也是一種修行,而且把方法教給我。路上試了下,隨着腳步的自然移動,體內的靈氣果然跟隨着運行,的確神奇,難怪西藏地區會有苦行僧的存在。
足足走了半個月才見到熟悉的地形,我的情緒也低落起來,小靈緊緊拉着我的手,讓我控制情緒。
耿浩指了指山體滑坡的地方,“蘇家村的人都成了祭品,被埋在山下。”
他們的師叔叫耿中海,手裡託着羅盤,不停的看山,討好的對着我說,“山看走勢,水看出路。這裡的三條山脈圍成三角形,走勢中爲死勢,龍脈變兇脈,這種地方不僅不能葬人,就連居住都不宜。蘇家躲在這裡,終歸難逃一劫,也算是報應。”
我拳頭緊握的瞪着他,可是耿中海沒看見,繼續說,“但水繞死路而行,無形中多了靈氣,如果站在上游往前看,會發現它完全活了,盡頭,應該就是萬靈峰。”
“別廢話了,趕緊去兇脈看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兇脈的位置,但黑袍人是從後山下來,應該就在那裡。
“別急,龍無眼則鬥,加上被血祭,兇脈腹地已經成了大凶之地,何況蘇家人的亡魂不滅,白天過去反而更加兇險,到了晚上他們現身後在去。”耿中海收了羅盤,走到旁邊樹下坐了下來。
我急忙跟上去,“耿叔,你說蘇家村的人亡魂還在?”
“別,叫我名字就行!”耿中海嚇得站了起來,“血俑下釘,蘇家村的人如果不用血煞釘自殺,只會淪爲活屍。他們是被逼着血祭,可惜死後雖然不會淪爲怪物,但亡魂卻會變成毫無意識的幽魂,不死不滅。”
血俑應該就是小棺材裡的泥人,沒想到蘇家村的人都是自殺。但罪魁禍首還是黑袍人。
我緊緊咬着牙,努力的讓自己冷靜。耿中海看了我一眼,嘆道:“小石頭,邪派手段固然殘忍,但這也是蘇家咎由自取。你不必抱不平。”
要不是小靈拉着,我差點衝上去揍他,不過聽口氣,蘇家村慘遭屠戮還有隱情。我問:“耿叔,你說的咎由自取又是怎麼回事。”
“別,叫我名字就行!”耿中海剛坐下又站了起來,嘆息道:“其中緣由我也不清楚,不過蘇家曾經跟邪派糾纏不清,或許這就是原因吧。”
跟邪派糾纏不清?
耿中海說,“蘇家是邪派的一個分支,多年前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銷聲匿跡,要不是兇脈變動,恐怕都沒人知道。”
蘇家是邪派分支?我深吸了口氣,不在多問,默默的走到旁邊坐下。
小靈緊挨着我,小聲說,“別聽他胡說八道,要是蘇家真的是邪派,白姐姐會嫁給你?還有別看嶗山是道門正宗,但也不可全信。”
我嗯了聲,要不是想解開兇脈的事,我絕不會跟着嶗山的人。
日落西山,山谷裡的溫度突然降低了很多,蘇家村的方向陰氣沉沉,頭頂籠罩上了一層鉛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有很多東西在鉛雲下游動。
我緊握拳頭,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爺爺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