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姐姐沒有靈力,我緊緊抓着她的手,跟東子保持一定距離走了進去。
洞不是太大,但進去就有一股陰風迎面吹來。往前走了十幾米,前面出現一個很大的洞天,地形複雜,很利於藏匿。
我撿個石頭砸了下東子,讓他停下來。
這裡是最好的伏擊點,稍不留神有可能栽在裡面,帶着媳婦姐姐,我不敢冒險。
“老婆,你留在這裡,我叫你才能過來。”我吩咐了聲,媳婦姐姐聽話的點點頭。
我往前探路,東子是後手,不僅要及時出手給我爭取時間,還要一擊起到震懾。
以前這種事都是我來做,但有了開山印,東子的威懾就比我大了。商量好後我抽出血刃,沒有激活,踏着泥水走了過去。
洞廳裡石筍密佈,頭頂不斷有水滴落下,對頭陰風在這裡形成迴旋,吹在身上陰冷異常。
我每走出一步都細細查看四周,確保沒有人潛伏,而東子見距離拉開後也會跟進。
眼看到了中間,我懸着的心才落下,但也不敢放鬆。只要有看守,遲早都要碰到。
快到洞廳盡頭的時候,前面出現個水窪,不知道深淺,旁邊又是林立的鐘乳石,我看了下地形,丟了個石子到水裡,沒濺起水花。
而且就在石子落水的時候,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悸,背過手給了東子一個暗示。
水潭裡的水不淺,下面絕對是最好的藏匿點。
我暗自捏了陰陽訣,血刃保持隨時都可以激活,假裝過去查看石筍,露出破綻。
果然就在轉身的瞬間,水花四濺,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同時朝我撲來。
他們的意圖很簡單,就是在最短時間裡將我誅殺,削弱戰鬥力,但東子早有準備,幾乎同時大喝一聲,開山印在他手裡沒被當做法寶,而是兵器,顯化出方一米的金坨當頭砸了下來。
我手裡的印訣同時鬆開,兩條陰陽魚遊走,但兩人手裡的哭喪棒打過來,瞬間就破了陰陽魚,朝我心口捅來。
想避開,最好的辦法就是打滾,但地上全是泥水,起來後肯定很狼狽,我不想在媳婦姐姐面前丟臉。
同時還想起萬靈峰上媳婦姐姐的話:很少有兵器能抵抗血刃。
現在黑白無常也沒有用術法,於是身子從側面傾斜,血刃迎着哭喪棒掃了過去。
兩人不防,又或許是不知道血刃的鋒利,哭喪棒碰到血刃就被削斷,電光火石之間,東子也到了。
黑白無常丟了兵器,沒敢追過來,兩人同時出手,硬生生擋了下開山印,借力退開,嘴裡出一陰一陽的怪笑。
東子跟我並肩站立,我抖了下血刃,讓女鬼顯化出來,“鬼大姐,麻煩你保護我老婆!”
剛纔的接觸都是全力爆,估計要費點時間,不想後面的媳婦姐姐出事。
女鬼也很給面子,聞言閃身就消失,我這才鬆了口氣,生怕她說什麼不出手之類的話。
安排好,我才細看眼前的黑白無常,一人黑衣一人白衣,頭戴尖角冒,像五幾年被批鬥的大漢奸,面具和手裡剩的半截哭喪棒也是一黑一白。
“桀桀!”
一陰一陽的怪笑從他們嘴裡傳來,兩人快互換了位置,往前崩了一步,伸手就朝着我們跳來。
東子手裡的開山印夾帶着風聲第一時間砸下去,兩人見狀只能分開,不給東子一砸二的機會。我想要的也是這個結果,畢竟號稱黑白無常,合在一起肯定有意想不到的聯招。
我手裡的血刃打了個劍花,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帥氣,追上白無常。他們不使用符和術法,我自然也不用。
而且有了教育,他十分忌憚血刃,只能時不時出手,明顯落於下風。我有些急於表現,佔着血刃的優勢窮追不捨。
追急了難免會露出破綻,白無常身上突然飛出一條白色鐵鏈,纏住我的雙腳往後拉,遂不及防被扯得整個人都往後倒。
白無常趁機抖手,鐵鏈嘩嘩作響,在我頭頂打了個圈,朝着脖子套來。
我失去重心,避無可避,情急下只能用血刃擋在裡面,左手在地上撐了下側身站了起來,靈力注入血刃想把鐵鏈崩斷。
但力才現鐵鏈上有符紋閃爍,斬不斷。白無常後退,想把鐵鏈收攏,我急忙用手抓住鐵鏈。
“桀桀,勾魂鏈下做亡魂!”白無常嘴裡出怪笑,將鐵鏈往後拽。
“還真以爲自己是無常鬼,是不是還有個閻王?”我冷哼一聲,突然往前跑,不給他收緊的機會,同時血刃以詭異的幅度劃了出去。
鐵鏈上有符,所以我斬不斷。但蘇三劍下,鐵鏈上的符紋都被破開,瞬間被斬斷。
白無常始料不及,愣了幾秒,我趁機突進,他回過神纔想起來拉開距離。可惜有些遲了,向下的血刃中途折轉,蘇三劍再次施展,只是這次角度不同,又是連招,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如果不成功,白無常的度絕對能避開,不過逼退他,我被鎖鏈繞頭的危險也就解除了。
然而不知道他太倒黴,還是我運氣太好,連續兩次出手都成功了,蘇三劍一出,度就不由我控制,而是血刃在控制。
紅光飄過,白無常身子抖了下,退後中嘶聲喊道:“閻王不會放過你的!”
還真有閻王?那是不是還有判官?
聽到這些名字,我不僅不害怕,反而有些激動,因爲接觸到這些,證明開始觸及黑白教的核心了。
而這個邪派的爪牙,手裡掌控着我不知道的東西,何況他們就是血祭蘇家村的劊子手,必須誅殺。
白無常喊完這聲,腦袋連帶着面具就裂成了兩半,我用血刃挑下面具,下面是一張陌生但普通的臉。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裝神弄鬼,邪派的人還真是無聊。
東子也佔據優勢,但黑無常手裡的鐵鏈同樣有符紋,能擋住開山印,兩人形成了僵持。
我沒上去幫忙,喊了聲東子,將血刃丟了過去,“用我教你的蘇三劍破符。”
他很不情願,但還是收了開山印,用血刃對敵。
見他施展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我罵道:“白癡,注意角度,不要亂打一氣。”
“蠢,你後退做什麼!”
能有黑無常這樣的對手,是很好的機會,不過也看得我着急。
東子也卯足了勁,血刃在他手裡少了靈動,多了幾分剛猛。
“你眼瞎啊!”
見他幾次失誤,我急的大罵。東子委屈的說,“石頭哥,我不行。”
我正要罵,身後就傳來媳婦姐姐竊笑,回頭現鬼大姐陪着她走了過來。
鬼大姐站在後面,腰桿微微彎曲,頭也不敢擡,一副恭敬又害怕的樣子。
媳婦姐姐用手遮着嘴還在笑,順便白了我一眼。
我臉“唰”的就紅了,因爲剛纔罵東子的話,全是她以前罵我的。要是平時,東子做的再不好我都不會罵。可是教起來,情不自禁的就罵出來了。
“好了,東子性格太剛,一時半會學不會。”媳婦姐姐笑容收斂,推了我一下,“快去幫忙,處理了這裡的事,還有別的事,改天有時間我幫你教他。”
我上次含蓄的提過下,她沒答應。現在答應下來,我興奮的點點頭,急忙衝過去幫東子。
黑無常眼看走不掉,大吼一聲,身上出現一股恐怖的氣息。我大喊:“不好,他要自爆丹田。”
可就在我和東子準備躲到開山印後面的時候,黑無常面具下的眼睛突然露出驚恐,好想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凝聚的靈力瞬間潰散,我趁機上去補了一劍,取了他的狗命。
誅了仇人,我還是心有餘悸。他看見什麼了?爲什麼凝聚的靈力會突然散掉?
我回頭看了下,媳婦姐姐俏臉有些病態白,整個人有氣無力,問她有沒有看見什麼東西。
她笑了笑,“疑神疑鬼,還能有什麼,估計是被你嚇壞了!”
我纔不信,但又沒感覺到任何危險。可惜時間不容追查下去,黑白無常死了,黑白教很快就會派人過來。
東子跟我把屍體丟到水潭裡,將鬼大姐請回血刃,往前的路上媳婦姐姐問我鬼大姐的事,我說了下老樓的事。
她聽了只是哦了聲,沒說什麼。
我們往裡面又走了百米,前面突然出現洞口,出去後現是個非常隱秘的地方,四周都是大山,中間有個七八百平米的空間,上面立着直徑兩米左右的木樁,密密麻麻的有幾百根。
找了個乾淨的石頭讓媳婦姐姐坐着,東子跟我纔出去繞了圈。
木樁是活的,還有枝丫長出。可唯獨不見養屍的棺材,檢查過十幾根木樁沒有現,我打算回來問問媳婦姐姐。
然而東子和我來到入口,石頭上卻空空的,媳婦姐姐不見了。
我瞬間就凌亂了,她現在沒有靈力,弄丟了如何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