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以陌和月夭吃完東西回來戰王府之時,藍玥已經從宮裡回來約摸有一刻鐘了,期間他一直等在君以陌的房裡。
在此期間,君以陌醒來的消息已經是傳遍了戰王府,納蘭裕,慕容墨,蘇明月,清水也是齊齊來到了君以陌的房間。
以至於君以陌和月夭到房間的時候,還未進門,就看到桌子邊坐了一桌子的人。
"你們這是在我房裡幹嘛呢?"君以陌跨過門檻,看着圍成一桌子的人,挑眉詢問。
"你醒來了,怎麼不等我回來?"藍玥是第一個出聲的,他起身走到君以陌的面前,有點委屈。
他本來還在皇宮同蕭商量事情,接到他醒來的消息,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誰知回來得到的結果卻是他同月夭出去了。
"戰王爺,我同你很熟嗎?"
騙得她那麼慘,還想讓她有好態度,可能麼?當然不可能!
藍玥身子僵住"你……又忘記了?"
"嗯?我需要記得什麼嗎?"君以陌聳肩,態度極其吊兒郎當。
"沒,沒什麼。"藍玥搖頭,不記得,不記得就算了,大不了恢復之前的模式啊。
"哦……"君以陌應了聲,沒再說什麼,而是看着另外的幾人"你們,又是有何事呢?"
"小師弟,這不師兄不在嘛,你醒來我自然得來看看不是。"納蘭裕順其自然的開口。
雖說柳師兄並沒有說讓他好好照顧這位小師弟,但是都來,他也得來看看不是。
"呵,少來。"君以陌笑了聲,納蘭裕是個什麼意思,她可是清楚的很。
蘇明月和慕容墨的事,這三角戀,她是沒空管了。只能是他們自己慢慢搗鼓了。
"咳……別這樣嘛。我說的是實話。"納蘭裕摸了摸鼻子。
怎麼可以這麼拆穿他,他還是挺關心他的啊。
"好了,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同清水說。"
從始至終,君以陌沒有看過慕容墨一眼,而慕容墨也沒說話,直到蘇明月拉着慕容墨離開。
納蘭裕見慕容墨和蘇明月走了,也是跟着離開了。
他跟着來,就是不想給二人獨處的機會,比起小師弟,他更關心自個的媳婦。
藍玥和月夭本不想那麼離開,但是在君以陌的瞪視下,只能訕訕離開。
衆人離開後,清水倒了杯水,一副主人的模樣。
"喝杯水吧。"
君以陌接過杯子,坐在凳子上,沒有喝,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你什麼都知道,君家的事,瞭解多少。"
千年前的一切,君家,沒那麼簡單呢。
"或許,你該知道,君家沒有問題。"清水微笑的看着君以陌。
記憶醒來的這麼早,都沒來得及堂堂正正的做回對手啊。
什麼都記起來了,她就,只能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亦或者他的妻主。
她同凝主子,始終是不同的啊。
"是麼?"君以陌皺眉。
"是的。君家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裡面的人。"清水淡淡然的開口,語氣依舊是柔和的。
"誰。"
人,她其實已經猜到了,只是
,不太肯定。
"嗯…你先告訴我,你爲何會懷疑君家吧。"清水沒有直說,而是繞了個圈子。
"君家,嗤。"君以陌嗤笑了一聲。
她,並不是懷疑君家,而是,一切都是那麼的巧。
"說吧。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
一旦最深處的記憶醒過來,她就會明白,凝主子,當年是怎樣告知她的。
"母妃告訴過我,君家,斷不可以全信。至於這全信什麼意思,一直沒弄明白。"君以陌眉頭皺着,有點苦惱。
那些記憶,其實母妃也沒明說太多。
一切,都是她的命呢。
"凝主子,還說了什麼別的嗎?"清水繼續問道。
"母妃還說了,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而冥宮的也有部分可信的人。柳絮,夢綿,還有其他的幾位長老。"
"她,當年,爲什麼要回來。"
如果當年,她不回東姬,什麼事也沒有,爲什麼要回來?有什麼,值得她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回來?明知,冥宮的人,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明知呢!
在南楓好好待着,不好麼。
"爲何?夢綿,柳絮,一個承諾而已。"
母妃的無畏,她縱然佩服,可她卻不會那麼做。
當年母妃執意帶她一起離宮,一部分是爲了接夢綿和柳絮,一部分是想把她送給君家。接受她該接受的命運。
誰也沒有想過,那會是生離死別的開始。
"承諾。"清水不自覺的握緊了手。
"對,只是一個承諾。"
相較於清水的表現,君以陌就平淡了許多,多年來,她對於母妃的死,其實是已經釋懷了的。
"我們談談君家吧。"清水沒有在追究那些事,而是換了話題。
逝者已矣,他或許能做的,就是幫她的女兒吧。
至於冥宮當年對她所做的事情,他都會一一將他們解決掉。
"嗯?"這本就是她問的,這也是她留下他的原因。
"君家現在的家主,並不是真的。那位二公子,也有點問題。"清水慢慢而言。
"君拂珞麼?那就沒錯了。"君以陌拖着下巴想了想,之前偷聽的,應該就是君拂珞了,沒有防備心的人,只有他了。
"不過,君家家主是假的是什麼意思?"
"家主,你猜猜。"清水吊着胃口。
對於清水的吊胃口,君以陌表示很沒好氣"猜什麼猜,快說!"
"這麼兇幹嘛,這可不好。"君以陌的態度,清水露出了不喜。
差別太大,還是不習慣啊。
即使,這張臉,只剩幾分了,卻還是不習慣。
未來的妻主,他該怎樣接受?
"呵呵,你說。"君以陌乾笑了幾聲。
"他的孿生弟弟。"清水這才柔柔的開口。
"孿生?弟弟?"君以陌算是領教了……居然還有這麼一茬。
"對,他叫君夜,人如其名,生活在黑夜裡,雙生子,歷來都是不詳的,從一出生,就註定,有一個,要活在黑暗。君夜,也是個很出色的人,他不願久居人下是很正常的。他很聰明,二公子是他的孩子,
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在幾年前,他亦是成功的偷龍轉鳳。"
其實君夜的話,清水還是很佩服的,生於黑暗,差點死去,卻還能將君鞝拉下馬。
"他扮了這麼久,就沒人發現嗎?"
每個人的生活習慣都是不同的,怎麼可能,一點異樣都察覺不到?
"雙生子的事情,只有當年的幾位老人知道,他人,根本無從知曉,再說,一般雙生子,只會留下一個。君家將兩人都留下,傳出去,對於君家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你說,一般你會相信,世界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這些秘史,他能知道這麼多,也得靠冥宮的情報呢,冥宮,真的是個很好的情報庫。
可是,君夜,同冥宮,關係似乎匪淺呢。
"你是說,懷疑過,但是沒有證據?"君以陌皺着眉頭道。
"是的。無從考究的事,自然只能相信。"清水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那真正的君家家主呢?"
現在這個是假的,那真的哪去了?
"死了。"清水這兩字說的很冷漠。
"那他爲什麼會這麼瞭解君鞝?"
君鞝已經死了,他是怎樣將所有的事情銜接的天衣無縫的?這人,也太可怕了吧!
"自然是君家山莊有內奸啊,身邊最貼心的管家,這個足夠了嗎?"清水還是一副柔柔的樣子。
"你倒是清楚的很。"聽完,君以陌不知啥意思的說了一句。
清水起身走到君以陌的身前站定,貼近君以陌的臉"縱然我再清楚,不也是一一告訴你了嗎?我的女皇陛下。"
"清水,我知道,你對我另看,是因爲我的母妃。我可以告訴你,我和母妃是不一樣的。母妃是母妃,而我是我。我們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君以陌直視着清水,沒有退開,沒有躲避,沒有厭惡,就是很正常的訴說。
清水病態,她已是瞭解了幾分,當年的母妃,對他極好的呢。
母妃其實很聰明,不管她是否真的那般善良,她都是一個聰明的人,對於還是孩子的他們,賦予溫暖,要知道雛鳥心態是很神奇的一種東西。
"是啊,你只是你,可是,你是她的孩子。"清水直起身,她很清楚呢,對,他喜歡她的母妃。
年少尚不知情愛,卻也已然是印在腦海裡。
其實現在,也記不起來那是種什麼感覺了,然而,還是懷着眷戀的。所以,對於她,他纔會幫助啊。
說起來,她纔是他的妻主呢。
"清水,母妃是個很好的人。我也很明白,你對她是什麼感情,我並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那些事情,能不能完美的解決。"
清水,君以陌以前是沒有什麼好感,記起許多事以後,她也頂多算是將以前積累的壞印象消掉罷了,好印象,還真沒有。
"不在意嗎?怎麼可以不在意。"清水背對着君以陌,打量牆上掛着的畫。
"行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吧。"君以陌看着清水的背影,無所謂的說。
清水似在認真的看着上面的山水畫,沒有絲毫要離去的意思,淡淡的開口"你都不好奇,我怎麼知道這麼多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