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瀝的下着,在唐瑩的腳邊,開出一朵朵透明的小花。記憶就好比地上的水,唐瑩無論走到哪,都是沾溼了鞋底。
不自主的走回到了初中的母校,那個令自己丟臉丟盡了的地方。
初中的時候,只要是期中考,期末考,考場的座位是按照上一次的成績名次安排出來的。小唐瑩和顧昔辰又恰好都考到了年段第九名,於是,便成了同桌。那時考試的時候是高中部和初中部一起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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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妹,不懂的我告訴你哦。”唐瑩記得這是當時顧昔辰對自己說過的第一句話。
她仍然清晰的記得,顧昔辰老早就把卷子寫完了,並且在草稿紙上畫漫畫。唐瑩那時候是很喜歡動漫的,於是眼睛斜斜的瞄了過去,眼神跟着顧昔辰的筆鋒轉。監考老師還以爲小唐瑩在看什麼呢,走到她桌旁敲了敲。顧昔辰就這麼笑了出來,唐瑩很不好意思,然而他的笑容卻讓小唐瑩久久不能忘懷。
“你會畫這個嗎?”唐瑩輕聲細語的悄悄的給顧昔辰遞過一支筆。
顧昔辰轉了轉筆身,看着上面的圖案,笑着說,“簡單啊!我在高中部二年3班,顧昔辰。過幾天來找我,我畫好給你。”
於是過了幾天,小唐瑩膽怯又抱着期待的心,第一次爬上了高中部的大樓。對於正在上初中的自己,高中,想起來是一件多麼遙遠的事情。
明顯矮很多的個頭以及稚氣的面容很引走廊上男生的注意。小唐瑩帶點莫名的怕怕到了顧昔辰的班級後門,認真的尋找他的身影。
“在這呢,小不點。”顧昔辰從走廊進來,忽然拍了下唐瑩的肩膀,“我畫好了,你等我一下。”小唐瑩只是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給。”顧昔辰給唐瑩遞過那幅畫,的確很漂亮,小唐瑩看得臉上都綻開了花。還沒等到自己開口說謝謝的時候,就又聽到顧昔辰說道。
“小不點,哥哥我全能,以後要畫什麼儘量來找我。”
“我不叫小不點,”唐瑩不服氣的說,雖然現在自己的個子卻是是比顧昔辰差了一大截,“我有名字的。”
“顧昔辰你女朋友啊?”走廊上一排男生跟着起鬨了,“老牛吃嫩草把初中妹啊!”
“去你的。”顧昔辰作勢一腳要往那些人身上踢去,“不要嚇到人家啦。”於是一羣人便散開了,走的時候還對顧昔辰做了許多鬼臉。
小唐瑩知道他們是在開玩笑的,但是心裡反倒確實有那麼幾分欣喜。
“那,我要怎麼謝你。”小唐瑩其實只是想爲下次能和顧昔辰見面找個藉口而已。
“這個啊,”顧昔辰雙手託着下巴看似苦苦的想了很久,“暫時想不到啊!”於是又看了看小唐瑩,“怎麼樣小不點?哥哥我的畫畫得不錯吧,記得存好了,等到哥哥幾年之後出名了,拿這個去賣的錢,夠出你嫁妝啦,哈哈。”
“羞羞。”
“你說什麼?”顧昔辰沒有聽清楚。
“說你羞羞啦,”唐瑩說完便立即跑回去了。
期末考的時候,小唐瑩和顧昔辰還是被安排在了同間教室。顧昔辰看到小唐瑩的時候,興奮的招手微笑,並走到她的座位上,欺負性的摸着她的頭,“不錯嘛,考了年段第三。”
其實小唐瑩心裡並不是很開心的,反倒有點失落。她寧願自己考的不是年段第三而是年段第十,因爲顧昔辰比上一次退步了一名。自己的座位離顧昔辰也是老遠老遠的。自己在第一組,顧昔辰在第二組最後面,連回個頭看他都不好意思。
於是小唐瑩偷偷的趁監考老師沒有來的時候和同學換了個位置。顧昔辰看到唐瑩如此的舉動感到十分的驚訝,“這樣不大好吧。”
“沒事的,”小唐瑩心中歡喜着,“跟你坐比較好運。”後面這句話明顯是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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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終還是被監考老師發現了,因爲很不巧的這次輪到唐瑩的班主任監考。於是乎在和顧昔辰相處不到二十分鐘的情況下,唐瑩又忍痛搬回那孤獨的角落了。
考完試出門的時候,顧昔辰跑到了唐瑩旁邊,“小不點,看你那麼不高興啊。沒考好嗎?”
其實唐瑩很想告訴顧昔辰,老師要她坐回原來的地方把自己的心情都攪和了,但怎麼好意思跟顧昔辰說呢?唐瑩只好跟他說,“沒有啦,卷子有點難。”
“好吧,看你這次也許會考不好的份上,我陪你回家。”
“爲什麼?”唐瑩很吃驚的問。
“沒有爲什麼。”
其實後來,唐瑩發現,自己家和顧昔辰的家還是往同個方向的。
悶熱的夏風吹起劉海與髮絲,臉頰微微發燙。陽光肆意的灑在樹上,留下斑駁的痕跡和破碎的溫熱的心情一樣,散了一地。
之後唐瑩經常會去找顧昔辰,特別是放學的時候,唐瑩會學校車棚裡坐在顧昔辰的車後座上等他。高中部總是回比初中要遲放學的,每次等到顧昔辰的時候,學校幾乎已經走掉一半的人了。
而顧昔辰也一直“小不點小不點”的叫,從來沒有問過唐瑩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