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言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您這話說的,怎麼就代入我了呢!”
謝華裀有些驚訝:“我看你們名字一樣,自動就代入你的臉了啊!啊,總之,我在看完這本書之後一覺醒來,就穿來了,穿成了一個路人甲,連名字都沒有的那種。如果不是我在大街上聽見過你的名字,那我還不知道我穿書了。”
商少言沉吟片刻,拿出紙筆,準備記筆記:“您詳細說說這本書可以麼?”
謝華裀撓了撓頭:“我穿過來三年了,原書的內容都忘得差不多了呢……”
商少言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就把您還記得的東西說一說吧。”
謝華裀點點頭:“這個沒問題!我記得女主叫李霜妍,和二皇子定了親,你很嫉妒她,所以頻繁給她下絆子。男主就是二皇子了,叫陸長樺,風流多情,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只爲女主守身如玉……別的就不太記得了,這本書又臭又長,總結下來就是: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就這樣了。”
商少言:拳頭硬了。
她深吸一口氣,盡力維持住臉上的微笑:“還有別的麼?”
謝華裀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差不多就這些了……”
商少言無奈扶額,而後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謝華裀如今的身份,便詢問一二。
謝華裀想了想,說:“說起來,這個身份還挺怪……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是血,躺在一片屍體中,可把我嚇了個半死!我只在身上找到了一個玉佩,喏,你看,就是這個。”
商少言接過來一看,而後愣住了——這和喬修玉身上那塊玉佩一模一樣,都是北周程氏的東西。
她忽然想起來一樁事——喬修玉曾對自己說過,他有個隨外祖母姓的小姨母,和他一樣都是在寺廟裡失蹤的,那年他的小姨母才五歲。
商少言問:“您今年是不是二十五了?”
喬修玉二十,他的小姨母大他五歲。
謝華裀點頭:“對,二十五了。你是不是知道這塊玉佩啊?”
商少言不知道謝華裀的立場、底細,就算是自己前世的物理老師,那也不能夠全然信任,於是她故作遲疑:“並非是知道,只是見過這個玉佩一次……我那時候進宮,看見北周質子的身上也有一塊兒這樣的,因爲好看所以多看了幾眼,但也不確定是不是長得一樣。”
謝華裀也沒有懷疑,她性子粗,大大咧咧地坐在牀邊,忽然眼前一亮。
“喲,《時間簡史》!”
商少言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自己的催眠讀物正大剌剌地擺在牀的正中間,封面上“時間簡史”四個字再醒目不過。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幾句,卻見謝華裀已經抱着書淚流滿面了:“嗚嗚,你是不知道啊,我來到這裡後最難受的不是沒有空調、Wi-Fi,而是這裡沒有物理書哇!嗚嗚……”
商少言:“……”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對謝華裀的智商不抱什麼期望了,因此格外平和地說:“這是我默寫出來的,如果老師喜歡就拿去吧。”
謝華裀頓時狐疑地看向商少言:“你哄誰呢?你能默寫物理名著?呵。”
商少言:“……”
謝謝,有被冒犯到。
她抽了抽嘴角:“行啦,是我哥默寫出來的,你知道的,就那個華國新任首富,他跟我一塊兒過來的。”
謝華裀頓時激動地抓住了商少言的手:“你哥能默寫《時間簡史》?”
商少言毫無負擔地賣了自己的親哥:“沒錯,他還能默寫其他物理名著。”
謝華裀感嘆道:“牛哇牛哇,不愧是能當首富的人!嘖,不是我說你,同樣都是一個媽生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你怎麼就不會默寫呢?”
商少言:“……老師,我是文科生。”
謝華裀懷念地點點頭:“我知道啊,還是我勸你去學的呢,就你那物理成績,呵。”
商少言沒有生氣,她甚至詭異地生出了一種滿足感——她不是當年那個鹹魚商少言,哥哥也不是當年那個霸總商雲嵐,只有謝華裀,還是那個懟王謝華裀。
物是人非啊……啊,沒有說謝華裀是東西的意思。
謝華裀回過神來,神秘兮兮地湊近商少言,問:“說起來,你應該已經見過男女主了吧?他們怎麼樣?快跟我說說!”
商少言想了想,說:“嗯……前段時間陸長樺納了兩個揚州瘦馬,我借題把李霜妍羞辱了一頓。”
謝華裀瞪大了眼睛:“你看着腦子挺好使的啊,怎麼還真給女主下絆子啊?”
商少言翻了個白眼,無可奈何地說:“天可憐見的,我從沒給她下絆子!我爹孃不是都去世了嗎,雖然哥哥因爲穿越活下來了,然而李家覺得我家落魄了,來跟我退親,李霜妍也是來找我茬的,我不羞辱她羞辱誰?”
謝華裀更驚訝了:“你還和李家有親事呢?”
商少言沒好氣地點點頭:“是啊……謝老師,多的我不說,我只跟你講,這男女主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別離他們倆太近,腦殘會傳染的。”
謝華裀道:“我在看小說的時候就覺得他們腦殘了,這倒不用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