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流香? 謙王
馮天成和一個冷梅宮囧囧同時進來,“堡主,官府衙差強行進入,已經將我們這處宅子團團圍住,說是要查盜銀竊賊。”
“宮主,他們正有人衝進來了,說是如有圍抗就要下進大牢。”
衆人皆是譁然,要知道一個武林人zai江hu上怎樣隨意,都是儘量避免和官府衝突的,臺宣雖然對武林人士不是極力打壓可也管制很嚴。他們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小囧囧,想要對付一班武藝平平的捕快實在是卓卓有餘,可是他們卻不能動手。
冷玉翎蹙了下眉,玄五走上前來,“公子……”
冷玉翎搖搖頭拿起手邊茶盞正想喝茶,卻又突然擡頭望向英束心,英束心喚人給冷玉翎換了杯新茶,冷玉翎放下手上的茶盞輕輕一笑。
幾個身穿深藍色官差服飾的人走了進來,當前一人身材高大,長得端正嚴肅渾身充斥着肅煞之氣。
此人進來環視一圈衆人,目光在冷玉翎身上停了一下,又望向衆人,朗聲問道,“我是懷州總捕,誰是此方主人?”
英束心站起身來,“在下正是,請問有何指教?”
“在下越揚,臺宣明文規定,武林中人若無朝延許可不得私自集結,擾亂百姓生活,你等具是名門各派當位之人,怎可枉顧國法,在此聚集。”
英束心正想說話,冷玉翎卻搶了先,“他們只是相約來探望朋友,並非私自聚會。”
“探友?”鷹一般的銳利目光落在冷玉翎身上,上下打量着冷玉翎,“冷宮主是說自己嗎?”
“哦,你認識我?”冷玉翎有些好奇的看着越揚,卻沒料到越揚有些不屑的輕哼一聲,“我不認識冷宮主,不過冷宮主手上的指套和指環怕是沒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更何況冷梅宮近日熱鬧非凡,我們可是沒有操心,想不知道也難。”尖銳而毫不留情面的話讓冷玉翎變了臉色,原本看這捕快一身正氣頗是欣賞,不想卻被奚落了。
真是可氣……
“放肆,小小捕快竟如此狂妄。”玄五冷言一出衆人又是一驚,以一個武林門派敢這麼和公門中人說話勢必要惹麻煩,更何況是這種語氣。
冷雲小心的看了一眼冷玉翎。
冷玉翎有點生氣,越揚那句話戳到他的痛處,雙拳微微緊握,另一道身影已急急跑了進來。
“大哥……”越魁跑進來一看,見到冷玉翎坐在座上臉上神情不是很好,便暗叫糟糕,也顧不上和冷玉翎打招呼忙拉住越揚,“大哥你這是做什麼,你……你快撤隊吧。”後面幾個字是壓低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這個大哥還真是刺頭誰都敢碰,這麼多武林人在這裡,他偏來找茬,是想自己以後被人追着找麻煩是不是。
越揚瞪他一眼,“你跑來幹什麼,我在辦公事你立刻出去。”
“大哥……”越魁急的跳腳。
“越魁,他是你大哥?”冷玉翎看到他抓耳撓腮衝着越揚擠眉弄眼的樣子,就想到了上官修,倆人xing子還真像。
“呃……冷宮主不好意思,我大哥他……”
“閉嘴,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在處理公事你再敢多事我把你一併抓到大牢裡去。”越揚厲聲斥喝,走到玄五面前,“你是什麼人,敢說我是小小捕快,就算我是小小捕快也管這裡的地方安寧,誰敢違背,我都可以抓他。今天有人報案說這裡有盜銀的江湖匪類出入,我特來盤查,還請各位到我州衙走一趟吧。”
這一下衆人都把仇視的目光投向了玄五,這越揚表明了是要找他們麻煩,他們要是不去還真說不清了……
“哼,不知天高地厚,不看清你面前的是什麼人,也敢耍威風。”玄五也惱了,眼中有着一抹狠厲。
“你……”越揚臉上浮上一層怒氣,卻還只當冷玉翎是一般武林中人,“我管他是誰,統統都跟我回州衙說話。”
“你敢。”玄五也氣極,剛上一步,那些官差便撥了刀,他們撥刀,這幫武林人自是不甘示弱,也紛紛撥出刀劍,一時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冷玉翎有些頭痛的揉揉眉頭,打開摺扇輕輕扇起來。
英束心自是不會擔心,只是看到前來的武林人士有些已經露出看好戲的神情,心裡不免有些不悅。
“住手,住手……”忙不迭的聲音一路從屋外喊到屋內,一個身着淡紫官服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的跑了進來,幾乎還沒站穩便跪在地上,“下……下官,關平輝……拜見……謙王殿下。”
越揚臉色一變,看着跪在地上的頂頭上司想看清楚這老頭是不是糊塗了,怎麼會……越魁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冷玉翎,“謙王?”
玄五冷哼一聲,“謙王在此,還不下跪行禮?”
越揚遲疑了一下還是掀開衣袍跪了下去,屋內各武林人士都不由的站了起來,看着冷玉翎的目光盡是遲疑不定。
驚疑的自是對冷玉翎的身份,不安的就是害怕自己今後要面臨的難題,他們現在是真的有些後悔了,似乎在冷玉翎身上發生什麼都是可能的……
冷玉翎本不想過早將他身爲王爺的身份暴露出來,今天純屬意外,卻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當即也拿出了身爲王爺的架子,“衆位不必多禮。”
應天洪和楊不凡縱然驚訝冷玉翎身份的改變,卻也只是神色微斂,甚至心裡還有些開心,如今冷玉翎有了這層身份對武林盟會只會更有利。而其它人就不那麼輕鬆了,衆多人裡就只有英束心沒有對冷玉翎的身份表示驚訝,冷玉翎又住在這裡看來和英束心的關係着實不簡單,這麼想着就有不少人向英束心望去。
當然,最不安的莫過於懷州州首關平輝,若不是有人送來謙王到來的消息,還不知越揚要給自己惹出多大的麻煩來。
“謙王殿下,下官失職,令屬下衝撞了殿下,實在罪該萬死。”關平輝一邊抹汗一邊唯唯諾諾的小心說話,越揚卻是抿着嘴皺着眉跪在地上,只是看那神情很不甘心。
冷玉翎看了眼越揚,“本王奉皇上之命督查懷州諸方事務,順便……協調多延臺宣兩國武林爭端,此次諸位掌門集結於此也是爲了和本王商量此事。”
應天洪微微點點頭,原來他早已有此意,早知道不如直說了。
“是……是……”關平輝連忙附和,“謙王殿下日裡萬機,下官不能分憂反而給您添麻煩……下官已經安排好殿下的行館,肯請謙王移駕……”
冷玉翎想了一下,在英束心這裡再住下去不知會不會給英束心帶來什麼麻煩,可是如果去行館就不能天天和英束心同寢同眠……
“此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本王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至於今日之事……臺宣國法不能違背,即使本王也會依令行事,只是武林人士不得私自集結,本王以爲……只要不擾民滋事沒必要這麼緊張吧。”
“是……是……下官這就把人撤走,一切但憑謙王做主。”
冷玉翎聽得直搖頭,有點受不了這種點頭哈腰的官吏。越魁看關平輝無意幫自己兄長說話,也着起急來,“冷……王爺,我哥哥並不知道王爺身份,衝撞王爺請王爺恕罪。”
冷玉翎實在不喜歡被人這麼小心翼翼的說話,不過看越魁的xing子倒真是比越揚活絡不少,看了看堂下跪着的越揚,“你起來吧。”
越揚吸了口氣卻沒有站起身來,反而擡起頭來看着冷玉翎,“小捕快所作所爲都是依據國法,得罪王爺之處甘願領罰,只是此處諸人可能混入江洋大盜,請王爺不要阻止我辦案查人。”
越魁倒吸了口氣,心裡氣極。這個石頭腦袋的大哥什麼時候纔開竅,自己不給自己好日子過啊……
關平輝也急得頭上冒汗,“越魁你放肆,還不下去。”
越揚卻是不爲所動,仍然硬着脖子不妥協,“大人限我一月之內偵破霸坪官銀被盜一案,時過一半仍無頭緒,今日有人發出秘信,說人就在這些江湖人中,王爺不能以已之私阻我辦案。”
冷玉翎眉頭微動,看了眼英束心,“你只憑一封秘信就要這裡所有的人跟你去衙門,是不是太輕率了,雖然協助官府辦案是每個百姓應盡的義務,可是你又有什麼真憑實據證明這裡的人與官銀丟失一案有牽連,只憑自己的臆斷猜想便要捉人審問,憑的什麼,還率先撥出兵器威脅,與強盜土匪有何區別,臺宣的捕快都是你這般行事,哪個百姓還敢主動與官府合作,你穿官衣戴官帽保護的是什麼?”
越揚臉色一變再變,沉着臉沒有再說話,冷玉翎回頭望向英束心,“勞煩英堡主讓人將此次進入宅院的人列個名單出來交給衙門。”
英束心立刻讓人去辦,又招來馮天成耳語幾句,馮天成便立刻反身離去,冷玉翎看了一眼馮天成匆匆離去的背影皺了下眉頭。
“你起來吧,若是有什麼人混進來一定是可以查到的。看在你也是一心辦案今日之事本王先記下了。玄五,給他塊牌子,查完官銀被盜的案子讓他去捕司報道。”
玄五和越揚俱是一愣,“王爺,你讓他去捕司?”
冷玉翎擡眼看了一眼玄五,“怎麼,你置疑本王的決定。”
玄五一驚,忙道,“屬下不敢。”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牌子遞給越揚,“執此牌到京都捕司報到。”
越揚看着面前的令牌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捕司謙王一手組織起來專門賠養捕快的地方,隸屬於刑部,雖然刑部並不歸謙王掌管,可捕司卻是謙王的部門也相當於掌握了整個刑部,在捕司參加培訓的人都是臺宣各州選出的精英,懷州也才選了兩人去,其中一人便是自己的師傅,那亦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能進去是自己想也沒有想到的事,越揚心情的跌宕是別人無法想像的。
越魁也在一旁伸長了脖子,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處於癡傻狀態的越揚,用胳膊撞了一把越揚,“發什麼呆呢?”
越揚反應過來,慌忙接了令牌,“謝王爺。”
“行了,都先下去吧。”
關平輝和越揚忙謝了下去,越魁卻有些不捨。好不容易見了冷玉翎一面,怎捨得就此離開,可是自己卻沒有理由再停留下去,眼神不由的在冷玉翎身上多做了停留。
不知是不是對於情敵都特別的敏感,幾乎在越魁一出現英束心就特別注意這個人,現在看他滿臉落寞神色心裡就更是肯定,竟泛起殺意來。
對冷玉翎的獨佔欲從未減退過,而且因爲先前的種種遭遇反而讓英束心更是把冷玉翎愛如至寶,一個邱楚水已經夠了,怎麼允許再有別人對他的玉翎打主意。
冷玉翎卻是覺得心裡發寒,盯着英束心不知他出了什麼事,竟讓他感受到這麼強烈的殺意來。
而英束心卻只是垂目輕輕品茶。
“公子,你沒事吧。”冷雲看冷玉翎臉色不好以爲他身體不舒服。
冷玉翎搖搖頭,又向着屋內衆人道,“各位掌門,在懷州期間還請多多約束囧囧,若是住在客棧不方便的,冷梅宮在城西有處莊院,玉翎歡迎大家前往,讓玉翎也一盡地主之誼。”
退下王爺的尊嚴,冷玉翎又變成那個有着謙和笑容的無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