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闡教就是這麼狂(第一更,求訂閱)
洪荒天地渺茫無際。
上有三十三重天,下有十八重幽土。
而在那十八重幽土之下,尚有廣闊無邊的幽冥血海。
此地乃是盤古大神的污血所化,自開天闢地以來,世間兇戾血煞之氣盡皆沉淪向下,於幽冥血海匯聚。
可以說是洪荒最爲凶煞污穢之地。
此刻在那黯淡無光的血海上空,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道靜靜地盤坐於梅花仙鹿背上。
他梳着雙抓髻,穿着一襲皁色道服,身周霞光陣陣,仙氣飄飄,頭頂之上噴薄着七彩靈光,與他所處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下方的血海泛着猩紅的血光。
無風亦起波瀾。
猩紅的海水中,隱約能見到無數巨大的骸骨散落於海牀之上。
冥河教主面上陰晴不定,“你的意思是殺因陀羅的人乃是截教餘元?那個奪得混沌鍾碎片的餘元?”
只希望能再多來點類似玄黑寶箭那樣的寶貝。
大多數仙神對這種明顯區別對待的舉動都是習以爲常。
得到玉牌的仙神會由仙子宮娥恭敬禮貌地引領着前去會場,而得到木牌的仙神只能順着守門將士的指點自行前往。
永世不得超生!
冥河教主也不回禮,直勾勾地望着燃燈道人道:“你想要本座給你什麼交代!”
一想到這裡,天波旬等人就更加惶恐不安了。
血海上空,還有無數殘魂飄蕩。
“這柄元屠乃本座伴生靈寶,殺人不沾因果!”冥河教主傲然道:“無論是誰,只要是死在元屠劍下,其一切因果都將會被抹除,便是聖人也無法推算!”
李長庚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好奇地道:“上仙莫非見過貧道?”
蚊道人眼波流轉,意有所指地道:“倘若能確定殺人者就是那餘元呢?”
天門後方,一個負責接待的天仙立刻上前作揖道:“兩位截教上仙,貧道乃李長庚,暫領天師之職,還請兩位上仙隨貧道前去瑤池!”
“原來是截教的兩位上仙,失敬失敬!”
他還想看看那夥想要殺他的人後續還有什麼殺招呢,自不會隱藏蹤跡。
因爲人手不足的緣故,不少神仙甚至連分身術都用上了。
猩紅的海面上浮現出一張巨大的面孔,瞪着血水組成的眼珠盯着燃燈道人,張着無邊巨口咆哮如雷。
“炁中君?!”
說話之時,他輕輕一揮袖袍,便有一道血色靈光憑空出現在那蟬道人和蚊道人身旁。
猙獰而恐怖。
冥河教主則陰着臉消失不見。
冥河教主微微頷首,淡淡地道:“讓你們兩個去,是因爲你們得道日久,行事老練。如今這世道已非從前可比,爾等莫要如天波旬他們般衝動冒進,弄清真相前,萬不可傷了那餘元的性命!”
慶雲之上懸着一面杏黃旗,旗長一尺七寸,剛一展開,就有萬朵金蓮現出,整個血海上空頓時金光燦燦。
聖人之下皆螻蟻!
即便他這個修羅教主號稱聖人之下無敵又如何?
蟬道人身姿挺拔,身着金色道袍,相貌極爲俊俏;蚊道人身形妖嬈,身穿黑色道袍,精緻的面龐上,一雙眼眸如含春水清波流盼。
天庭神仙們上至貴爲三界至尊的昊天上帝和金母娘娘,下到端茶倒水的仙子宮娥,全都變得忙碌起來。
冥河教主瞳孔微縮,望向燃燈道人的目光中隱帶殺氣。
話音方落,便聽一道略帶驚訝的女聲響起。
公主?
此刻在血神宮內,冥河教主端坐蓮臺,目光望向站在不遠處的一對男女。
是以天庭上上下下全都極爲重視這一場盛會。
“貧道可沒有這麼說過。”
與此同時,血海之下的血神宮外,天波旬、大梵天等一衆阿修羅紛紛跪在宮門之外,駭得面無人色,大氣也不敢喘。
這樣即便那個混沌鍾碎片的消息是假的,他也不虛此行了。
“燃燈!”
燃燈道人斬釘截鐵地道:“此事貧道已調查清楚……因陀羅是在意圖劫掠截教弟子餘元時反被其打傷,之後不久便被人斬殺並嫁禍於我闡教弟子身上!
道友座下的天波旬等人不辨是非,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實是愚蠢至極!
話已至此,道友拖了十年方纔現身,若是還不能給貧道一個滿意的交代,那貧道只能回崑崙向我家教主如實稟明瞭。”
燃燈道人淡淡地道:“倘若那因陀羅真是我闡教弟子所殺,吾等大方承認便是,何須欺瞞道友?若非不想讓那栽贓嫁禍之人陰謀得逞,貧道何必與道友說這些?”
這些沒請帖的仙神要想赴會,便需報上來歷,由那個金甲神人登記造冊。
她看起來不過才十四五歲的樣子,身量不高,面上猶帶着一絲稚氣,此刻正驚訝地望着餘元道:“竟然真的是你!”
殺人不沾因果!
只這一點,就註定了這柄元屠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寶!
……
代價就是闡教副教主持聖人所賜中央戊己杏黃旗找上門來,堵了血海十年,點名要讓冥河教主給一個交代!
而今那位闡教副教主心滿意足地離去,顯然是冥河教主付出了某種“代價”。
聽到這話,蟬道人和蚊道人眼中同時閃過一抹驚豔。
不用昊天上帝他們多說,天庭的神仙們也能意識到,這是一個擴大天庭影響,爲天庭甄別拉攏人才的絕佳良機。
這一份“即便殺了你弟子又何妨”的狂妄,其底氣正是來源於聖人大教的強勢!
他穿着一襲黑色道袍,腰束玄色帶子。
簡單來說,就是那個金甲神人看不穿道行境界的賓客就可以得到一面玉牌;而能被那金甲神人一眼看穿境界的賓客,得到的則是一面木牌。
燃燈話裡話外透出的“狂妄”態度讓他十分不滿。
遠遠望去,天庭東天門前已經迎來了不少仙神,甚至排起了長隊。
靈光中,一柄短劍閃爍着猩紅,如同在呼吸一般。
李長庚?
聽到這個名字,餘元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本座所說的,你們都聽明白了?”
“你何故堵我血海十年,真當本座不敢殺你嗎!”
聽到冥河教主的話,那蟬道人率先開口道:“教主放心,我二人此去天庭,勢必查清真相,不會讓因陀羅死得不明不白!”
隨着盛會之日臨近,越來越多的仙神自三界各處趕來。
冥河教主雙眼微微眯起,冷冷地道:“本座怎麼知道你方纔所言都是真的?”
他們已經知道擊殺因陀羅的人並非是道行。
還不是被區區一個燃燈堵上門來!
許久之後,燃燈道人騎上仙鹿滿意地告辭而去。
“道友既能以‘殺天、殺地、殺衆生’爲教義立下修羅教,當然也敢殺貧道……不過此番卻是殺不得。”
邊上還有一個天仙巔峰的金甲神人在那裡登記造冊。
“殺因陀羅的另有其人!”
燃燈道人也自梅花鹿背上下來,先行作揖一禮道:“一別經年,冥河道友風采依舊啊。”
只是不滿歸不滿,他卻也知道,對方的確有狂妄的底氣!
這次的蟠桃會準備的尤爲充分以及盛大。
也就是說,他們被人利用了。
“嗯?”
沒有請帖的則詢問來歷。
血海之上那張巨大面孔憤怒咆哮道:“本座若要殺你,便是中央戊己杏黃旗也護不住伱!”
餘元微微蹙眉,順着聲音望去,正好看見一個身着綵衣的女仙腳踏祥雲飛到他面前。
面容冷峻,額頭高聳,雙目深邃,像是能洞察人心。
餘元和聞仲收起坐騎,很快便到了天門之前。
守門的天兵天將按照規矩問道。
餘元很想問一聲“你哪位”,卻見身旁的李長庚已經彎下腰,向着那青衣女仙行禮道:“微臣見過公主殿下。”
守門的天兵天將逐一查驗請帖。
說完,他便轉過身去,作勢要離去。
“哼!”
“貧道乃蓬萊一炁仙餘元是也。邊上這個是貧道的師弟聞仲。”
蚊道人滿意地點點頭,“之前就聽聞那小子走的是錘鍊肉身的路子,若是能以他爲爐鼎,汲取其一身精血,於我大有益處!”
因爲遠古時期並無輪迴,生靈隕落後真靈泯滅但魂魄尚在,隨着兇戾血煞之氣一起沉淪至此,成爲這血海之上的孤魂野鬼。
之後會根據他們的道行分發下玉牌或木牌。
燃燈道人不以爲意地道:“貧道此來乃是奉玉虛法旨,向道友討要一個交代……道友若是想動手,那便不妨試試。”
餘元大大方方地報上名號。
“休要胡鬧!”
“敢問兩位上仙從何而來?”
“那就好!”
燃燈道人也不廢話,淡淡地道:“道友座下的天波旬、大梵天等人無故圍殺我闡教兩位弟子,致使他們深受重創,道行大損……”
“殺!”
李長庚連忙道:“二位上仙乃是貴客,貧道自不敢怠慢。”
這一日清晨,太陽星纔剛剛升起,餘元和聞仲這對師兄弟便已經到了東天門外。
冥河教主低聲喝道:“那餘元既是截教三代親傳,便不能隨意處置!”
餘元搖了搖頭,目光望向邊上那一羣身段婀娜的仙子宮娥,笑道:“道友身居要職,隨意找個人來引我們前去便是,何須親自走一趟?”
燃燈道人淡淡地道:“不過道行與那餘元曾在東皇天開啓之前起過沖突,他們兩個之間確實存在着很深的怨隙。”
此次盛會雖說廣邀三界仙神,但能夠收到請帖的都是那些聞名遐邇的大教弟子或知名散仙。
說話間,燃燈道人微微一笑,頂上升起一朵橘色慶雲。
片刻後,血海上的巨大面孔隱去,空中現出了一個身形高瘦的中年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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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說完,冥河教主便怒聲道:“是你闡教那個道行殺我弟子因陀羅在先!你還敢向我討要交代?”
還有一些平日裡默默無聞的仙神並沒有收到請帖。
那些看守東天門的天兵天將,連同那個金甲神人全都兩眼一亮,恭恭敬敬地作揖一禮。
那一對男女俱作道者打扮,分別喚作蟬道人與蚊道人。
血海之上那張巨大面孔沉默了。
天庭。
某些骸骨因爲過於巨大,甚至會有一部分露出海面。
突然,一聲雷鳴般的怒吼在血海上空響起。
嗯,法力虛浮,根基不穩,看着像是被拔苗助長提到了天仙之境……而且看着也不像是紙人。
“且慢!”
冥河教主毫不猶豫地吐出這一個字眼。
這個燃燈道人敢隻身闖血海討要一個交代,還不是因爲其背後有一尊聖人撐腰!
這就是聖臨時代的悲哀!
餘元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龍吉公主!
可是他怎麼不記得自己跟這個龍吉公主打過交道?
許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那龍吉公主像是想起了什麼,左右微微一晃,化作一個年約雙十、身形高挑的青衣仙子。
直到這時餘元才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毒蛇……咳咳,凌雲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