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建明臉色微窘,“我不會喝白的。”
雖然年歲相近,但不是每個人都要像許晉那樣摸爬滾打接觸三教九流,小小年紀就練出一副好酒量。
許晉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容燦爛,毫不在意地說:“沒事,你以茶代酒就可以了。”
荀建明倒了杯茶,勉強跟許晉碰杯了,許晉見系統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又道:“以前我做了有什麼不對的,你都可以說出來,以後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兄弟了。”
荀建明低垂着頭不說話,許晉拿出了男人的擔當和豪爽,“來,一笑泯恩仇,今朝有酒今朝醉,喝!”
荀建明這次倒茶倒的爽快,喝的也爽快,連幹了幾杯下肚。
許晉還連連給荀建明夾了好幾筷子的菜,是真的想要荀建明放下成見交個朋友。
然而,一頓飯下來——
【你獲得了惡意值100點,恭喜成功套路到了荀建明,點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成就,轉換套路值100點】
許晉:……
說,他到底是招惹誰了?!
晚上,他躺在牀上,進入了系統空間,因爲沒有角色能夠體驗,所以他選擇學習【鏡頭走位經典】。
他出現在一個空曠的教室裡,前方是個超大的電視寬屏,上面播放着他在鏡頭裡的表現。
不僅僅是他今天演的馬車伕和水裡泡脹的死屍,還有之前演的馬背上打戲以及各種龍套。
以前演的龍套沒有技巧,許晉認,但得到了系統之後,他自認爲有很大的提升,怎麼從鏡頭裡看到的自己,卻好像沒怎麼變化呢?
原因是走位不對!
一部影視劇的生成,是要靠各種攝像頭來拍攝畫面再來剪輯記錄的,演員不能指望導演給你捕捉到美好瞬間,而是要靠自己去捕捉。
機位在哪兒,什麼時候要用第幾號機位,自己心裡要有個清楚的判斷,然後調整動作迎上攝像頭。
當然,如果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美顏,那可以不學習。
這一晚,系統幻化出不同的機位,而他也不停的嘗試各種角度,一遍一遍進行調整,不敢有絲毫鬆懈。
因爲一旦【不合格】,直接是電擊伺候!
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刺了多少次了,精神恍惚的把許多個角色都達到合格邊緣。
哪怕是小小的龍套,裡頭也有大學問,而衆生相,是最普通,也是最磨練人的。不知不覺間,這些都轉換成了許晉的本領。
第二日,許晉照樣早早起了牀,當特型不需要龍套時勤勉,但刻在骨子裡的習慣是改不了。
他去到影視城的時候,羅頭等人還沒有來,周圍是一堆小龍套,看見許晉就圍上來喊羅哥。
春寒料峭,每個人都吐着白白的霧氣,活似開水煮沸後的咕嚕嚕。
“許哥,聽說你去當特型了啊?”
“許哥要發啦,跟寶鏹那小子一樣,是個有福氣的!”
“許哥,當特型的條件是什麼啊,跟我們講講唄!”
許晉看着這些昔日同伴興奮的嘰嘰喳喳,有些心酸又有些惆悵。
如果換做是他,陪伴在身邊的某個人忽然有一天當大明星了,他又會是什麼樣子呢,也是跟他們一樣上前打探消息嗎?
許晉笑着說:“好說好說,先是要外形條件好,不瞞你們,我這外形的確加分不少。”
這話一出,其他人臉色都有些黯然,話語一轉,許晉又道:“但是,靠外形是沒有用的,個個都長的帥氣,那不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嗎?”
“我給大家一句勸,勤勤懇懇,寬和待人,好運自然會降臨了!”
“許晉!”羅頭聲音從別處喊來,許晉藉此脫離了人羣。
趙迪在那兒不懷好意地笑:“當巨星的滋味怎麼樣啊?”
許晉苦笑一聲,“趙哥你別挖苦我了。”
“哈哈,這都是小事,以後你會習慣的。”羅大膽揮了揮手,“今天有個爆破戲,危險性比較高,不過都有人帶着,會出現幾個鏡頭,走吧!”
跟了羣頭就是有這種好處,不缺戲。羣演羣演,這兩個字要分開解讀,羣,不僅是羣衆,也是人羣。
以往許晉哪能接到幾個鏡頭的戲啊,他都是跟在一堆人當中嘩啦幾下過去,又嘩啦幾下回來。偶爾一些危險性比較高的戲,纔有單獨表演秀,可惜都是當替身。
被觀衆記住的,永遠都不會是他。
另一邊,某處民國劇組裡,導演對着一個特型發火:“你不是說你演過戲嗎,這就叫演戲?慌張的說一句話都不行!”
特型着急地都口吃了,“我、我、我……”
“好了,別我我我了,換人,重新另外找一個!”導演一錘定音道,吩咐場務:“趕緊找,今天這場戲必須得拍完!”
特型在那使勁兒跺腿,恨自己沒出息!
他演過戲是真的沒騙過導演,只是以前演的都是不露臉的小角色,活靈活現說幾句臺詞就歐了。
今天那黑黑的攝像頭往他臉上打,給他大特寫,他心裡一緊張,表情就變得太過刻意,說話也不利索。
場務在那愁的打電話,叫了好幾個羣頭把會演戲的人給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