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的是,高大全並沒有這毛病,除了不爲人知的精神問題之外,他身體健康,百病皆無,陽氣旺盛,就算塞一打聶小倩過來,也吸不乾淨。
把車安穩的停靠在路邊,兩人先後下車,主角順手鎖上了車門。話說就在警察局門口,其實不鎖車門也不會怎麼樣。
不過這年頭,人們壓力都大呀,萬一有哪個想不開的,就想染上兩個警星,故意跑到警察局門口,見輛車就上,你追他還費老了勁了。而且就算追到了,他如果神神秘秘的跑下車,然後給你來個P.A.N.Z.E.R,你拿他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說,還是謹慎爲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下了車之後,主角正想往裡直接走呢,高大全卻神神秘秘的拽住了他的胳膊,然而打了個“噓”的手勢,嘴裡說了句,“No Russian”。
主角聽見後,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呈現出很複雜的表情。這貨是要炸警察局呢?還是要持槍掃射呢?作爲主角,我是該制止他呢?還是該撲倒他呢?……話說那個倒黴的主角,好像啥也沒幹,就被馬卡洛夫一槍崩了啊。
所以說,只要劇情需要,主人公屁也不是。只要創作者樂意,或者羣衆們喜聞樂見,死一個主人公,還可以有第二個主人公。
雖然不是在編人員,不過兩天內連續多次來到警察局,高大全對這裡也可以說是賓至如歸了,很隨意的推開玻璃門,還跟靠近門的警員揮手示意,打着招呼。
即使是警局這種每天公務繁忙的機構,依然有那極個別閒得能長毛的人。他們交頭接耳,看着利落走入的高大全和主角,竊竊私語。
有羨慕主角命好的,撿到個功勞,上了電視。有嫉妒主角受寵的,來了纔多久。還有看着高大全覺得神秘的,之前高大全來的時候,他們或多或少聽了兩句,什麼外請、專家、專案組之類詞句。
此時,若是普通人,乾點什麼虧心事,身邊要是有這麼幾個閒人在不斷議論,那指定會心裡發毛,露出什麼馬腳來。
就算是心理素質好一些的人,在警察局裡面,被一羣警察直勾勾的盯着,那也難免會覺得有點不自在。
不過對於高大全和主角這種特殊的精神病人來說,無他,唯心理素質爾。都不需要刻意演出鎮定自若的樣子,而是本來心裡面就沒有泛起一點波瀾。
這和普通人知道自己在做虧心事,但表面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情況,有很大不同。在他倆每個人的意識當中,並沒有認爲自己在做錯誤的事情。
對高大全來說,讓自己開心,就是最大的原則。喜歡看熱鬧、搞事情,是很直接取悅自己的方式;喜歡研究精神、心理方面的東西,喜歡調戲病人,是自己的樂趣所在;經常坑點小錢,是因爲錢在大部分情況下,能換來物質和精神上的享受;現在保住老劉,同樣是爲了自己以後能繼續快樂的happy,避免因爲老劉離開而新換一個院長來約束自己的行爲。
其實,作爲一個心理、精神方面的專家,高大全並不是沒有研究過自己的心理活動、精神問題。
然而,每當他集中精力,向內探索自己精神世界的時候,總感覺好像有一個溫柔的女聲,會打斷他的思路,然後用很輕、很緩慢的聲音,不斷的告訴他,“讓自己開心”、“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之類的話。
人的意識是很複雜的。似乎很擅長一心多用,但又好像根本不適合一心多用。
比如,人們可以一邊走路,一邊看手機;可以一邊看書,一邊聽音樂;甚至有的人可以一邊打遊戲,一邊看電視劇。
但是,如果在做高強度思維工作的時候,這種一心多用的本事就會弱化。比如,你可以把數字1到100倒背如流,也可以把A到Z這26個字母滾瓜爛熟,但如果你試試,把他們兩個交叉在一起說出來呢?
一A,二B,三C,四D……繼續往下數,你會發現,越數越困難!甚至到後面,你可能根本記不住自己數到了幾,說到了哪個字母。
高大全對自己思維世界的探索,比這還要困難的多。每當他集中精神想要理解自己的時候,卻總會被另一種思緒所擾亂,兩種想法都接連不斷出現,讓他很難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一個點之上。因而,每次的自省都只能不了了之。
不過這樣也好,作爲一個精神不那麼正常的人,總能抱着自己開心就好,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的態度,卻也讓他比這世界上大多數人,要更快樂、更自在。所以現在,面對着可以讓大多數人心驚膽戰的事情,他卻也可以從容不迫、心境無瑕。
而主角這廝的世界觀就更簡單了,作爲一個小說主角,還是個系統文的男一號,要是遇不到點啥挑戰,沒點啥有難度的事情,怎麼能支撐起自己的故事來?作爲男主角,自己生來就是爲鬥天鬥地鬥空氣而存在的。
於是乎,兩個完全不明白害怕、虧心、羞愧是什麼的物種,就從迎興區刑警大隊那不修邊幅的一堆檔案裡,翻出了昨天對骰子頭的審訊結果。至於爲什麼昨天的審訊結果都需要翻騰才能找見,就不得不提迎興區刑警大隊,在一個喜歡各種小套路、喜歡上鏡,卻又不修邊幅的隊長領導下,把好大喜功當作了團隊文化的不幸事實。
“嘖嘖,這廝本來就病的不輕,到臨院進修一下綽綽有餘啊。”看到審訊結果的高大全一臉玩味。
“唔,在導師的安排下,與受害者一起給本科生代課,然後兩人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學生?老牛嫩草的三角感情化作嫉妒和仇恨,最終釀成血案?這比我的系統文還要狗血。”
“雖然有病,需要治療,不過肯定不夠無行爲能力,也算不上限制行爲能力。”高大全作出了一個非常客觀的判斷,不過幾個點子也呼的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