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審!”、“審!”在場人接連發出了正義的吼聲,釋放着一夜沒有睡覺的疲憊。就連去找47的路上,老劉、隊長以及一種醫生、警察,也沒有停下對案件的探討。
“47爲什麼能跑了?”
“鬼知道,他壓根不在放風的名單裡。”
“是不是你小子搞錯了,把他也帶下去放風了?”
PIA,“別胡說,我這麼精細、精緻、精明的人,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
“還別說,這爆炸案,沒準真和47有關係,這是他的特長。”
“有道理,這丫的可兇啊,之前的時候還在特護病房關過嘞。”
“這麼兇的傢伙,誰把他抓回來的?”
“……聽說好像是高大全吧。”
“對了,話說高大全呢?”
“吃晚飯的時候我還見他來,好像往宿舍的方向去了吧?”
“我們在這忙活一晚上,他就回去睡了?”
老劉那沒有隨年紀而衰老的耳朵,碰巧聽到了這句話,順便,隊長也聽見了,然後才發現自己隊伍裡好像也好像少了個人……
“把他給我找來!”兩個人又同時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其實吧,這個點過去找他們,也就相當於是早起的鬧鐘了。這夏天太陽出來得早,現在天都放亮了。
主角昨天吃完飯,就直接夜宿在高大全的宿舍裡了。這期間發生過什麼,就是個秘密了。高大全宿舍裡的肥皂好像掉了好幾次,不過那是因爲這款肥皂很光滑,沒人刻意扔它。而且,這款肥皂的起泡效果超級好,高大全還推薦主角也買一塊來用。
總之,叫他們起牀的人,敲了老半天門也沒敲開,最後踹門還磨破了一雙鞋,才讓裡面的高大全和主角起來開門。沒辦法,這完全是因爲,老院長那會兒統一換的那批門隔音效果太好了,而且也太結實了。與主角和高大全在房內做什麼而耽誤了開門時間毫無關係。
叫他倆來,倒也不能算是老劉和隊長公泄私憤,這47,還是他倆抓回來的,而且還是抓了兩次。之前把47從B區退回重症區,也是高大全下的診斷書,可以說,這是淵源深厚了。
也沒帶回警局去,就在重症病房裡擺開陣勢,一羣人開始審案。
這沒把47帶回警局,倒也是隊長做的個英明決策,帶了也是白帶,而且還異常。雖說47以前是一位高尚的人民教師,但自從成爲一名光榮的精神病人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萌萌噠。隊長問話,他回答的驢臀不對巴克利。
不過這時候,就可以看出老劉的高瞻遠矚,把高大全叫來真不是白叫的,這傢伙就能從47那言語不清、邏輯混亂、張冠李戴、不着四六的話裡面,像翻譯摩斯電碼一樣,把重要的線索整理出來。
但再分析,也沒有腚用,根據47的表述和高大全的翻譯,這47一開始就在屋裡睡覺來着,也是聽見了突然傳來的那聲爆炸,然後就從牀上蹦了起來。
和別的病人感到害怕不一樣,這傢伙聽到爆炸聲那叫一個興奮。此處,高大全撇了撇嘴,這也歸功於重症區那幫子廢物,把47剛患上的對爆炸的恐懼治好要幹啥?你們是不是想搞事情?
就像男人身體某個部位突然充血之後,就想去找異性商談一下人生和理想一樣,47興奮了,就想去親身參觀、研究一下爆炸現場。於是他激動的推着門,本來還做好了砸門的打算,想着是不是能跟關押自己的人商量一下,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誰料一推門,門自己就開了。地球爲什麼是圓的,人類爲什麼直立行走,門爲什麼沒鎖,作爲一個精神病人,想這幹啥?估摸着樓道里的護工都急匆匆趕下去幫忙了,47晃悠着走下樓也沒人攔着他。
出了樓,看見那爆炸的殘垣斷壁,他就徑直的貼了上去。院裡正忙碌的工作人員,也沒注意到他剛從樓裡出來,光是看他沒什麼發病、發狂跡象,而是安安靜靜的面壁,還以爲是哪個自閉症患者呢,就先放養着他沒管。
這一沒管可好,47就從裡到外,一點一點仔細的看着爆炸殘骸,看着看着就看到院外面去了。哇噻,是個新世界耶。懷着探索和求知的慾望,他莫名其妙的就跑進了森林公園裡。
聽完他亂七八糟的敘述,隊長捏了捏鼻樑,又稱睛明穴,是九年義務教育留給我們終身受益的寶藏。既能保護視力,又能去疲提神。然後很嚴肅的下達了命令:“先回去睡覺”。
隊長這麼有職業道德,這麼有節操的人,公然下達這種命令,怎麼可能是因爲自己瞌睡了呢?自然是因爲心疼熬了一晚上的手下,爲了照顧同樣熬了一晚上的醫院醫生。“呸,啥破地方,連個咖啡都不給泡”。
要說一干人裡面,除了主角、高大全這倆沒羞沒臊睡了一晚上的,最精神的也就是老劉了。年紀大的人,不僅容易打瞌睡,而且還很矛盾的覺少。當然,更重要的,臨都電視臺早間新聞播放時間就要到了。
“我市迎興區掃黃工作,於昨日取得階段性成果。結束了過去只能在會所機構打擊聚衆肢體交易行爲的侷限,爲打擊‘私人化定製服務提供’了開創新思路。相關人員表示……”
“屁的新思路,不就是順豐快遞查水錶麼,這年頭只要看過小說的人,誰不知道。”顯然,被老劉硬拖着過來看電視的高大全沒啥好臉色。
“昨日中午,市醫科大學突發一起劫持人質事件,幸迎興區刑警及時趕到,抓獲了不法分子,保障了羣衆的安全和利益……”
“昨天拍了那麼久,今天居然連個畫面都沒有。這幫記者太過分了,倒是把隊長的臉展示一下呀!”早晨被突然叫醒的高大全,因爲低血糖的緣故,昨天剛剛漲起來一點點的節操值,似乎又降了。
“今天的早間新聞播送完了,謝謝收看,再見。”
“靠,到底說好的還是說壞的,給個準信啊。”這次換成老劉,一臉便秘的表情。提心吊膽的感覺,比直接吃蒼蠅便便還難受。